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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陪着她倒是睡了,但临走时我发现她悄悄睁开了眼,想必和我们一样睡不着吧。”祁母忧愁道。
“睡不着是应该的,咱们女儿的性格既柔弱又隐忍,平日里为了让咱们放心,她把自己打造成一位才貌双全的淑女,做事从来不会逾矩,一举一动都在附和我们的心意。”
“如今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依然为了我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她的心里怕着呢,估计至少三天睡不安稳。”
祈父说完顿了顿语气,抬起眼皮仰视着天花板道:“老婆,幕后黑手查出来了,是舒家的公子舒桓。”
“啊?怎么是他?他不是舒晴的弟弟吗?”祁母满脸惊讶,直接撑起身体,盯住丈夫的脸庞寻求确认。
祈父轻轻眨了眨眼皮,表示此事确凿无疑:“是同父异母的弟弟,不是至亲。舒家是豪门大户,里面的关系很复杂,咱们外人根本摸不透。不过今天舒晴专门派人给我传话,说是此事不会徇私,舒桓难逃一死。”
“这……哎……”祁母一听到“死”字立刻呼吸急促,浑身不自觉地开始发颤。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将头埋在丈夫的胸前唉声叹气道:“你说佳曼怎么这么命苦啊,为什么会跟武尊扯上关系?整日里提心吊胆不说,还动不动就牵扯到人命,这日子真是过得不安生。”
“没办法,这就是命。”祈父轻轻抚着妻子的后背安慰道:“多少人家还羡慕咱们呢,尤其是在中四环时住在咱们隔壁的老王,见到我步步高升
后眼睛都红了。同样的资历,我现在是正儿八经的组织和华国领导人,可他呢?依旧在中四环的小圈子里打转,到现在还是政务处副记事长,连个正职都没混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处?我宁可不要这些,也不愿意让女儿被不明不白地吊着,白白耗费了大好的青春年华。”祁母瞪着眼,呼吸急促,表情气愤道:“佳曼今年已经三十出头了,本来好好的一个年轻姑娘,硬生生被拖成了大龄女性,就这样还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
“我平日里出门和名媛贵妇们交际时,她们嘴上不说,但心里怎么想的谁不知道?我真为咱们闺女感到不值,苦守多年不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祈父闻言急忙连连拍打她的脊背,直到安抚住情绪后才脸带笑意地开口道:“你可真是爱女心切啊,连武尊的坏话都敢说。”
“哼!你还笑?真是没心没肺的!”祁母一见祈父的模样,刚安抚好的情绪立马就崩了。
她气呼呼地别过脸庞,抬起腿后狠狠地将丈夫一脚蹬开,背过身不搭不理。
祈父轻笑一声,厚着脸皮靠近妻子,紧紧地揽住她的腰道:“不是我没心没肺,而是咱们闺女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祁母拍开丈夫不老实的手,按耐不住脾气想要发作,可是当她听到这番话后表情顿时惊疑不定,扭头盯住丈夫问道:“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件事里面有玄机?”
祈父恢复刚才的姿势,抱着靠过来的妻子笑道:“当然,佳曼也是我闺女,我能不为她的未来着想吗?你想想,舒晴为什么会派人来告诉我事件的始末,还明确告知舒桓要死,这是在为咱们闺女正名啊!”
“啊?这件事还能这么想?”祁母惊呆了,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哪能理解庙堂里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祈父也不卖关子,语气轻松地解释:“舒晴既然肯派人通知我,想必京城的顶层圈子也都收到了消息。”
“舒桓可是舒晴的亲弟弟,这样的人物招惹了佳曼都得死,你说佳曼是什么身份?”
“虽说以前咱们闺女被不明不白地吊着,武尊那边没有说法,舒晴也没有表态。但今日过后就不一样了,舒晴此举等于昭告天下,相当于说佳曼就是武尊的女人,所有人都得把眼睛放亮一点,别不开眼冲撞了贵人。”
他说完顿了顿语气,靠近妻子的脸庞神采飞扬道:“舒晴是什么人?她可是武尊的大房正室!身份何其尊贵!”
“有了她的承认和背书,不管武尊那边如何,佳曼肯定能在武尊的身边占据一席之地。所以现在咱们闺女已经是名正言顺了,多年的苦守也算是开花结果,从此命格已定,正位偏宫。”
“啊?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祁母激动道:“什么叫福祸相依?我今天才算是真正理解。咱们佳曼定了归宿,既符合她的心意,也让我们了却一桩心事,我的心啊,直到今天才算是放下了一块经年已久的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