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让世界变得更加公正。”
“这是我们作为探寻者所应该做的,不是吗?暴君和为恶者,你们要当心了。”
“是的,那是他们所说的。”戴克斯疲惫地看了奎因一眼,继续说道,“他让马瑟斯以别人两倍的强度训练。他说,通过苦练,马瑟斯会学会匡扶正义的意义。”
当戴克斯再一次陷入沉默时,奎因催促道:“有效果吗?”
“我不知道。有一个女孩,戴斯蒙德一遇到她之后,就不再在意马瑟斯在做什么了。”他的手指在空气中抽动,仿佛正将站在他面前的某个人的一缕头发掖回去一样。“她的名字叫奎拉。”他说。
“奎拉,”奎因重复道。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个奎拉?“你的奎拉?”
“当然。”他回答道,奎因看到某种内心的挣扎在戴克斯的脸上掠过。“戴斯蒙德,戴克斯,捧着意识集中器的男孩,到现在你一定明白了,他们全都是我。”最终他说道。
有那么一刻,奎因感到了真相得到揭示的激动之情,但是下一刻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但是……”这个故事是真的,戴克斯讲故事的样子,仿佛这些事情都是他亲自经历过的一样,这个念头在奎因的脑海中浮现过好几次。戴克斯不可能是他正在讲述的那个古老的人物,他讲话的方式像一个现代人一样。对于她在庄园里找到的电视、飞行器,或者任何现代生活的迹象,他都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他就像她一样,是一名探寻者,他只是糊涂了,而在这种状态下,他可能会把一个传奇故事当作他自己的人生。
“奎拉有着狐狸家族一样的红发,”戴克斯说道,很是入迷,对奎因的想法浑然不觉。“还有带着丝丝缕缕金色的绿眼睛。”
这个描述在他们中间停顿了片刻。奎因将惊讶藏起来,除此之外,她还感到了一种奇怪的失望之情。大名鼎鼎的奎拉听上去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她。
“你们确实很像,”戴克斯告诉奎因,仿佛她将自己的想法大声说出来了一样。“你的脸,你走路的样子。你和她可以就是同一个女孩,只是眸色和发色不同。”
那么,奎拉是怎么融入故事情节的呢?她是传奇的一部分,还是戴克斯自己人生的一部分?
戴克斯将石质圆盘从颈间的皮绳上解下。他伸平双手,手掌紧贴圆盘的上下两面,扭了一下,做了一次调整。然后他将圆盘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将它举到了刻着的狐狸纹章前,随
着他灵巧的动作,圆盘嵌入岩壁。它“咔嗒”一声嵌入一个浅浅的凹槽,盖住了狐狸纹章。
奎因查看着其他纹章,发现每一个纹章都处在这么一个凹槽里面;圆盘可以盖住它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就像每个纹章旁边那些钻石形状的空洞可以让仪式剑严丝合缝地插入一样。
“就像你可以看到的这样,他们的父亲喜欢备份,”他解释道,显然是在跟随奎因的思路,“他总是准备额外的工具,以防第一套工具毁坏,他还有额外的武器,甚至一个额外的儿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这儿你可以使用你的圆盘,如果你手上没有圆盘,一把仪式剑也会起到同样的作用。大部分时间,他们的父亲更喜欢用仪式剑,就像一个原住民一样。”
他将金属棒在岩壁上敲击了几次,这么做的时候,岩壁以一种远超过金属棒敲击表面的效果在深处震动着。戴克斯停了下来,头靠在岩石上。
“戴斯蒙德和奎拉有一个孩子,叫阿德莱德,”他低声说道,“奎拉和阿德莱德。”他的头仍然靠在岩壁上,仿佛想在最后一丝震颤消失时将它们吸收殆尽一般。“我不是要试图找到她们,找不到她们的。”他说。
他一会儿把戴斯蒙德说成另外一个人,一会儿又把戴斯蒙德说成是他自己。奎因将奎拉和阿德莱德的故事放在一边,因为这个故事的真假无从考证。但是这间岩洞和这面岩壁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是真实的,无论它们是一个传奇故事的一部分,还是戴克斯人生的一部分。戴克斯是在告诉她,可以通过让墙壁震颤来找到探寻者吗?他放置圆盘的位置——放在某个特定家族的纹章的上方——决定了他将找到的是谁?
“戴克斯,这面岩壁会联系到其他圆盘吗?”她问道——小心翼翼地,因为她正向他追问一个关于真实世界的问题,这经常会刺激到他。
他将身体猛地离开岩石,仿佛石头咬了他似的。他望向她的目光里满是和先前不得不在阳光中穿行时一样的恐惧和厌恶。“不,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其他圆盘,不是吗?”他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不,不。不过它就在这儿,在某个地方。我记不住了,奎拉,因为我死了。”
“戴克斯。”奎因轻轻地说。
她握住他的一只手,这只手握成了拳头,她将它展开,压在岩壁上。戴克斯睁开双眼,盯着清凉岩面上自己的手。只是石头而已;它无法伤害他。
“这面岩壁能发现什么?”她问道。
“仪式剑。我告诉过你我会帮你找到他的——他的名字是什么?”
有那么一刻奎因不知道他指的是谁,然后……“忍?”
戴克斯点了点头,就像一个让自己准备好咽下一剂苦药的小男孩一样:“他手上的是哪把仪式剑?”
奎因很惊讶。戴克斯变得那么语无伦次,她认定他一定不会帮助她,直到自己强迫他为止。她指了指圆形顶端的纹章。“在他手上的是裁决者的仪式剑。”
戴克斯盯着那个符号的时间有点儿太长了。“你知道,这是他创造出的第一把仪式剑。”就在奎因准备再一次触碰他的时候,他终于说道,“探寻者自己选择纹章——阿德莱德选择了狐狸——而他则为他们造出了仪式剑。但是那一把是最初的原型,最精密也最复杂。”
奎因想要问它是怎么造出来的——一个在中世纪的英格兰穿行的男人是怎么造出仪式剑的,这个故事怎么可能是真的——她不让自己问更多的问题。他说过了,他会找到忍的。
他将圆盘从狐狸纹章雕刻上方移开,干净利落地放进三个互相连锁的椭圆形上方的凹槽里面。
“你确定吗?”他问道。
“确定他拿的是哪一把仪式剑?是的。”
“不是。你确定你想要找到他?你确定你选择回到他身边?”
“是的,我确定。”奎因低语道。
“到时候你会离开我?”问的时候戴克斯没有看她。他英俊的脸被头发挡住了,但是奎因可以在他绷紧的下颌线中感觉到他的焦虑。
奎因顿了顿:“我告诉过你,我会帮助你的。”
“你是认真的吗?”
奎因明白自己的承诺:“我是认真的。”
“好的。”
他用金属棒敲了敲岩壁,这一次当岩壁开始震颤,他没有停下来,很快震颤蔓延到了地面和洞顶。呼吸之间,感觉仿佛地球本身也随之颤动。后来震颤实在是太强烈了,奎因开始担心岩洞可能会坍塌,这时,戴克斯停止了敲击。
岩壁继续嗡鸣颤动,但是很快强度就减弱了。戴克斯低头盯着他手中的L形金属棒,它看上去太小也太普通了,不像是能够造成这么大效果的样子。
他喃喃地说:“下一次他使用仪式剑的时候,我们会找到他。”
戴克斯将圆盘从岩壁上取下来,在他还没来得及将它放回脖子上的皮绳上时,它就在他手中震颤起来。
“那是他吗?”奎因问道。
戴克斯盯着圆盘,摇了摇头:“太快了,一定是残留的余震——”
圆盘又开始震颤了,这一次更强烈。
希望在奎因的胸膛里绽开了:“是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