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步态形成鲜明对比。在调整好头顶的意识集中器之后,她将手以一种所有者的姿态放在了忍的肩头。这是女王向她的子民所做出的手势,或是奴隶主对奴隶才有的动作。忍看上去吓坏了,仿佛老妇人的触碰有毒一样。
“他们要前往彼处了,”奎因向戴克斯低声说道,“这就是你的圆盘震动的原因。他一直在击打仪式剑,划出一个又一个空间异常点。你能在他们离开之前,把我带到他面前吗?如果你能够让我靠得足够近,我可以将他拉进通道,和我们在一起。”
她往后扫了一眼,发现戴克斯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这个身高六英尺半的男人整个缩进了倒下的砖石结构下面凹陷进去的角落里,他的眼睛紧紧闭着,手指深深地陷进泥土之中,让自己不至于飞向天空。他看上去很像一个小小的、吓坏了的男孩,只是块头比较大。
“戴克斯!”?她嘶声说道。
“不行,我做不到。”他喃喃地说道。
奎因跪了下来,抓住他的长袍,将他拉向自己:“戴克斯,现在别这么做!至少别是现在。”
“奎拉,她就在那儿。如果他们两个都在那儿怎么办?”
空气中有一种颤抖的感觉,奎因仰起了
头。忍站在那一列男孩面前,又划出了一个新的空间异常点,代替刚刚关闭的那个。他和守望者们随时都可能离开。
奎因捏了捏戴克斯的肩膀,向他靠近。他的眼睛仍旧紧紧闭着。“只是几码远的距离,戴克斯。开出一条通道,我就能抓住他,带着他和我们一起离开。”她抬起头,看见守望者们开始消失在空间异常点里。像那样,他们就要离开了。
“她就在那儿。”戴克斯又一次说道。
“那个老妇人?你会害怕一个虚弱年迈的老妇人?戴克斯,带我过去。”
她的话是一道命令,就像抽了戴克斯一记耳光一样强劲有力,但是它们在他身上没有起任何作用。他睁开眼睛,不再说话,只是沉默而恐惧地盯着奎因。
当她从石块顶端又扫了一眼过去,忍、那一列守望者,还有老妇人全都消失了,剩下的守望者坐在湖岸上,看上去很失望。她扯了一把戴克斯的长袍,愤怒正在沸腾。她想要摇晃他,打他,让他醒过来——
“我听到你的圆盘的声音了,”她突然说道,“它在震颤。它仍然在与他的仪式剑一起共鸣,不是吗?你知道他要去哪儿!”
她将圆盘从戴克斯的脖子上拉了出来,放进他的手中。
“带我去!”
“我做不到,奎拉!”
“可是你答应过我的!”奎因抓住了戴克斯的双手,在圆盘震动的时候将它们坚决地推到圆盘四周。“你现在可不能又疯了。”
她向上看去。空间异常点边缘丝丝缕缕的光与暗又重新交织在一起。每一丝撕开的痕迹都消失了,同时,忍也消失了。
“你不在这里,奎拉。我也不在这里。这不可能是真的。”戴克斯眼神狂野茫然,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他是一个被逼到角落里的猛兽。
奎因将眼睛闭上片刻,重新组织语言:“戴克斯,我就在这儿。你也一样。我们是真实的。”
戴克斯的双眼绝望地望进她的眼睛,急切地想要相信她。奎因捧住了他的脸,亲吻着他。此时此刻她正受到肾上腺素的控制,几乎感觉不到他紧贴着自己的双唇的温暖触感,也感觉不到他试图将她更近地拉进怀里,但是在这一刻,她可以成为奎拉,如果这能够让他恢复神志的话。当奎因感觉到戴克斯的身体贴着她放松下来时,她把身体移开了。
“戴克斯,”她低声说道,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带我去仪式剑前往的地方。”
他贴着她的额头点了点头。奎因将他抱得更紧了,从他的脖子上解下意识集中器,然后将它戴在了自己头上。
奎因紧紧地握住戴克斯的手,说道:“我们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