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更仔细地查看——也许是因为岩石的颜色有一点儿不均匀。有一块深深的棕色,几近黑色。颜色浅淡,却像水洼一样在地面铺开。几个地方也有几抹颜色,仿佛一只手曾在深色的液体中划过。如果那真的曾经一度是液体,它也在好几辈子以前就干掉了,现在只是掩盖表面一层的薄薄物质。
“这是血?”她问道,此刻不由自主地感到了好奇。
“是的。”
“嗯。”这不是一个不合理的说法。
奎因回到戴克斯身边,又在他长袍外侧的口袋里翻翻找找,拿出一个小随身瓶和针线,在这之前,这些她都在他身上用过。她将针在随身瓶里的酒精中浸了浸——他从来不喝这酒;酒精只用作医疗用途——然后奎因将他额头上的布料拿开。现在她可以看清了,伤口并不严重。
“他们打了起来,”在奎因举起缝针的时候,戴克斯说道,“马
瑟斯想要除掉奎拉。他对弟弟说,‘你已经和她在一起度过了很长时间。够了,让我们终结这一切吧’。”
戴克斯的表情非常不安,有一会儿,他没有再说什么。在沉默之中,奎因仔细地给他缝了三针,戴克斯对缝针的疼痛浑然不觉。缝完之后,她在照明棒的光线中打量着自己的杰作,说:“戴克斯,我们能——”
“好在你和我在一起,”他说道,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戴克斯将一只手搭在奎因的肩上,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你为我缝合了头上的伤口,不知怎的,你将另一条‘线’又放回了我的手中。”
在奎因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之前,戴克斯碰了碰这间囚禁着他们两个的小小石室一面墙壁上刻着的两个图案。图案在他的手下变得扁平——实际上,它们是设计复杂的门闩。他身体的重心移动了一下,手向下压了一下,整面墙壁都动起来,像一扇门一样向外打开。
“好了。”戴克斯说道。
奎因上前走到他的身边,惊讶地看到他们正望向一个熟悉的空间。“我们在城堡废墟下的岩洞里面?”她问道。
“没错。”
她走进满是回声的宽敞岩洞,弄清了方向。她刚刚走进的“门”巧妙地隐藏在岩洞侧面的墙里。
“你用圆盘直接把我们带到了刚刚那间小石室里?”
“在我们上次来这儿的时候,我找不到这间石室。”戴克斯解释道。他穿过岩洞的地面,仿佛是在跟随着一点儿鬼火。“我记不起来……然后我想起来了,在你对我发火的时候。”
他在楼梯底部停了下来,楼梯是通往上方城堡的地下墓穴的。
“戴斯蒙德在这里,”他说道,“马瑟斯在那边,就在你站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