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爬过马瑟斯的双手碰到控制开关的部位。在此之前,这个武器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马瑟斯的脸上出现了戴斯蒙德从未见过的,和以往全然不同的表情。他的脸上仍然带着笑意,眼神却和火一样专注热烈,仿佛戴斯蒙德是一只即将被马瑟斯剥皮以供消遣的松鼠。
“你对意识扰乱器做了什么?”戴斯蒙德问道,他终于感到害怕了。
“哦,是的。”武器开始发出哀鸣,声音高亢刺耳,刺痛了戴斯蒙德的耳朵。
“你让它变得更糟糕了?”
“不,”马瑟斯回答道,“我让它变得更好了。”
戴斯蒙德试图跳起来,但是他头晕目眩,而且发现自己正卡在两块突出的岩石之间:“马瑟斯,求你——”
戴斯蒙德还没来得及说完,马瑟斯就用意识扰乱器开了火。
火花比戴斯蒙德预期的要多得多。一大波的火花涌向他,他抬起手想把它们挡掉,但是它们覆盖了他的胳膊,他的脑袋;它们覆住了他的整个身体。火花像水
一样吞没了他,然后它们移动成形,变成一条河流,一道瀑布。
戴斯蒙德踉跄了一下。他什么也看不清楚了,除了如同风暴一样围绕着他的身体飞旋的火花。他向空气挥着拳,想把马瑟斯推开,想在这片火花中逃离。
“你往哪儿去,我的小弟弟?”马瑟斯问道。
戴斯蒙德无法正常思考,他听到了哥哥声音里的愉悦之情,知道自己是无法活着离开岩洞了。马瑟斯计划好了这一切,也许已经计划了很长时间。
在马瑟斯再次抓住他之前,戴斯蒙德走到了刻着纹章的那面岩壁。马瑟斯扯住他弟弟的头发,掏出刀子,往他的腹部捅了三刀。戴斯蒙德感觉到了每一刀,也感觉到了疼痛,然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马瑟斯将他推倒在地。
“现在你可以死了,我的小弟弟。”马瑟斯说道。
戴斯蒙德躺在地上,纳闷儿自己是不是死了。马瑟斯没有再说其他话,也没有再做其他举动,于是戴斯蒙德开始意识到,他的哥哥已经离开了。他在戴斯蒙德死掉之前离开了,这样便可以对他们的父母据实以告——在戴斯蒙德死去的时候,他并不在场。
然而戴斯蒙德仍然活着。他爬过地面,几乎看不到自己在往哪儿前进。他爬啊,爬啊,直到爬到了岩洞外面这间小小的石室。他的思维飞速地旋转,分崩离析,然而有一个念头被他一直死死地抓住了:如果能够躲起来,如果能够消失,我就能活下去了。
在那间小小的石室里,血液从他的身体中流出。血液很温暖,但是随着它们的流失,他觉得很冷。
然后……然后是他的好运气。
在一个角落里,有一个箱子,他打开箱子上的闩,掀开它的盖子。在箱子里,戴斯蒙德盲目摸索的双手找到了他母亲储藏在那里的药品,它们是那么多年前他们的父亲打包装好的,时隔多年之后,现在它们仍然能够救他的命。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将每一个新想法都组织好,不过当他最终做到了之后,他为自己注射药品,踢上了门。
戴斯蒙德躺在那里,在黑暗之中隐藏起来,孑然一身,直到血流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