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继续劝道:“况且眼下长安城的兵变刚刚被平定,太师又受了伤,我军上下皆处于人心慌慌的境地,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稳定人心,倘若在此时兴兵远征,只怕非是明智之举啊。”
董卓沉默下来,皱眉沉思不语,显然被李儒的提醒说动。
董白见势,冷艳的俏脸立时一沉,冲着李儒质问道:“姑父,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让祖父发兵南阳,你难道想让我二叔死吗?”
“怎么会呢,白儿啊,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姑父,我们是一家人啊,我怎么会想让璜弟有事!”
李儒一脸委屈的辩白一番,接着又正色道:“可我虽是璜弟的姐夫,更是太师的女婿,还是太师麾下第一谋士,我必须要以太师的大业为重,以咱们西凉军团的生死存亡为重!”
董白被李儒的大义凛然,一时反怼语塞。
这时,沉吟许久的董卓,仿佛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文优言之有理,眼下稳住关中重中之重,待老夫养好了伤,稳住了局势,再去夺回天子,救回璜儿不迟。”
“可是祖父——”
董白急了,还欲再言,董卓却一摆手,决然道:“白儿你不用再说了,璜儿那小子不争气,就让他吃点苦头,至于那苏哲,料想他也不敢把璜儿怎样,一切以大局为重,就这么定了。”
董卓决意已下,董白纵然知道自己受宠爱,也不敢再多嘴,只能闷闷不乐的闭上了小嘴。
趴在龙榻上的董卓,却暗暗咬牙,心道:“苏哲,待老夫伤好了再找你算账,你若乖乖的归顺老夫便罢,你若不识抬举,老夫保证让你死的很难看。”
……
荆州,襄阳。
南阳太守苏哲,大破一万入侵的西凉铁骑的消息,早已在襄阳城中传的沸沸扬扬,成了荆襄士民竞相传诵的传奇。
一夜之间,苏哲以一场奇迹般的胜利,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风头一时无两。
州牧府。
“这个苏子明,竟然击败了一万西凉铁骑,实在是让老夫没想到啊。”刘表手拿着那道来自于南阳的最新情报,啧啧称奇。
阶下的荆襄文臣武将们,也皆议论纷纷。
“苏子明被水镜先生称为卧龙,此番他击败了天下第一的西凉铁骑,足以证明他的才华,主公慧眼识英,这个是用对了。”
众谋臣之中,蒯良第一个站出来盛赞苏哲。
蒯良乃蔡氏一族中兴足轻重的人物,他的话自然是极有份量,而且他也是世族之中,头一个公开承认苏哲过人才华之人,自然是意义非凡。
果然,他此言一出,堂中顿时一片私议。
旁边的蒯越,看了自家兄弟一眼,却淡淡道:“这苏子明确实才华出众,不过说他是卧龙,愚弟还是觉的有些过誉了,毕竟我听说他此次击败西凉人,并非是靠的自己用兵的才华,而是借了洪水之力,这其中未必没有运气成份在内。”
蒯良看了眼蒯越,明知他看法与自己相佐,当着众人的面却不愿与弟弟争辩,便只是笑了一笑,不再言语。
这时,蔡瑁却道:“苏子明击败西凉人还是其次,最令人生疑的是,长安变乱,天子出逃,董卓放着天子不去追夺,为何会派一万多人马入侵我荆州?”
刘表听出了他话外之意,神色一动,问道:“德珪你想说什么?”
蔡瑁干咳了一声,便道:“董卓既不会无缘无故入侵我南阳,瑁就猜想,莫非是天子逃到了咱们荆州,董卓派兵追入南阳,才跟苏哲发生了交战?”
天子逃至荆州!
蔡瑁此言一出,大堂中立时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