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军中向北门逃去。
城前的苏军将士,却已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李严则一脸惭愧,拱手道:“严今天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作神奇,我为我先前对主公的质疑道歉。”
苏哲却大度的一拂手,笑道:“预断风雨,本就是非常手段,你质疑也是正常,勇于进谏是好事,你不必自责。”
李严心下方才宽慰。
“主公,咱还废什么话啊,城都塌了,杀他娘的啊!”胡车儿已不耐烦,抡着铁锤,哇哇大叫。
苏哲便轻吸一口气,手中马鞭向着敌城一指,厉声道:“老天都在帮我们,此战我们必胜无疑,全军出击,给我拿下樊城!”
“拿下樊城,杀个痛快!”胡车儿挥舞着手中大铁锤,激动的放声大吼。
“拿下樊城——”
“杀个痛快——”
五千苏军将士,热血沸腾到了顶点,齐声呐喊响应,杀声震碎天地。
李严却没有那么多慷慨激昂的叫喊,深吸一口气,提刀策马,当先杀了出去。
胡车儿则连马也不骑,直接跳下马,提着大铁锤如风一般徒步射出,转眼就超过了李严。
“矮冬瓜,还想抢我功劳!”李严骂了一声,快马加鞭追了上去。
身后,五千苏军步卒将士,列阵而出,如潮水般向着樊城,向着缺口处涌了上去。
苏哲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主公,则闲嚼豆子,稳坐中军阵,笑看自家将士的杀戮表演。
呜呜呜~~
号角声冲天而起,激励着苏军将士,如海潮一般,全线漫上了那一线废墟之上。
倒塌的废城墙上,幸存的荆州兵们,才刚刚爬了起来,不是受伤就是精神受到巨大摧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抬头就撞向了黑压压辗过来的苏军。
斗志已然崩溃的他们,哪里还有抵抗的心思,转眼间,便被苏军如切菜砍瓜般,瞬间斩落首级,撕碎了身体。
一时间,倒塌的废物一线,血雾横飞,将头顶的天空染红。
苏军不费吹灰之力,就爬过了倒塌的废墟,一路冲涌而下,向着城内涌了下去。
此刻,残存的数百荆州兵,正争先恐后的逃下城头,沿着南向的街道试图逃跑,还没来得及拔腿之时,便被苏军追碾而至。
苏军的人数,斗志,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残存的荆州兵岂当得住一冲,转眼间便被杀的血流成河,鬼哭狼嚎。
而在这时,黄射才刚刚逃下了城头,准备逃往北门。
眼见身后苏军已杀至,黄射吓的心惊胆战,冲着陈就喝道:“陈就,速速组织兵马,给我阻挡叛军。”
陈就一听这话,当场心就凉了半截。
北门失陷已成定局,这个时候,黄射还令他阻挡苏军,这不是让他送死去么。
眼见陈就犹豫,黄射大怒,喝斥道:“陈就,我黄祖待你厚恩,你敢抗命不从不成!难道你就不顾你的家小了吗!”
陈就身形蓦然一震,眼中顿时掠起惊色。
黄射这话,分明是在威胁他,如果他敢抗命,将来追究起来,他身在江夏的家小,也都要被牵连。
陈就心中一阵悲凉,只得咬牙道:“末将誓死掩护公子突围便是,还望公子转告黄老将军,请他代为照看末将家小。”
“你放心,你的妻儿我黄家自替你好生养着。”黄射毫不迟疑的答应。
陈就便猛的勒住战马,大刀一横,叫道:“谁敢再退,格杀不论,给我拼死阻敌!”
大喝声中,陈就一刀斩出,将一名逃跑的士卒斩为两截。
在陈就的威胁下,惊慌的荆州兵们,只能勉强的鼓起勇气,回头草草结成人墙,试图阻挡冲涌而来的苏军。
黄射则趁此时机,拼命抽打马鞭,夺路而逃。
转眼间,苏军已冲至。
胡车儿手抡着大锤,如同发狂的黑熊一般,一路辗入了敌丛之中,大锤抡舞起来,将数不清荆州兵砸成碎块。
一路血路打穿了敌军人墙,胡车儿直奔陈就而去。
陈就脸上已涌起慌意,却只得一咬牙,高举起了战刀,试图一战。
刀还未抬起,胡车儿已冲至眼前,突然间一声虎吼,偌大的身形拔地而起,竟是跃起丈许之高,抡舞着大锤当空轰砸下来。
陈就赫到双臂都在颤抖,急是举刀相迎。
咔嚓嚓!
崩裂巨响声中,陈就大刀直接被砸碎,还来不及惊恐时,那力道未消的大锤,便借着下坠之势,轰中了他的头顶。
一声瓜碎的脆响,陈就的脑壳便碎成了一团烂泥,四面八方溅射出去。
胡车儿一击轰杀陈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身形一落地,便继续朝着其余敌卒杀去。
身后大股的苏军冲涌而过,很快便将陈就那坠地的尸体,踩成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