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苏哲目光再次看向江面,他仿佛能看到黄祖那咬牙切齿的表情。
……
汉水之上,数百艘江夏水军战船泊于江上,侥幸逃生的江夏士卒们,个个心惊胆战,余悸难平,仿佛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噩梦一般。
黄祖立在船侧,眉头深皱,凝视着岸上耀武扬威的苏军,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拳头握到咔咔作响。
恼怒半晌,他忽然想起什么,忙喝问道:“射儿呢,射儿人在何处?”
寻找黄射的号令传下,很快遍传诸船,却始终没有黄射的消息。
就在黄祖不安之时,一叶走舸从岸边驶来,几名被放归的士卒,抬着一副担架上了大船。
士卒们默默走到黄祖跟前,将担架放下,又将那覆盖的白布,缓缓的掀了开来。
当黄祖看着那具身首分离的尸体之时,身形陡然间剧烈一晃,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表情刹那间凝固成了惊骇一瞬。
那是黄射的尸体,头颅已落,浑身是箭,死状惨烈之极。
“射儿!射儿啊——”惊醒过来的黄祖,扑上前来,颤抖的抚着儿子的尸体,放声的嚎起来。
哭了半晌,黄祖腾的站了起来,抹着老泪,恨恨喝问:“是谁?是谁害死了射儿。”
抬尸的士卒们,胆战心惊的将苏哲如何下令斩杀黄射,如何将尸首放还来警告黄祖的经过道来。
黄祖听着已是怒火焚身,冲着北岸方向咆哮大骂:“苏哲,你这个阴毒的寒门奸贼,害死我儿,我黄祖在此发誓,若不将你碎尸万段,为我儿报仇雪恨,我黄祖誓不为人!”
悲愤的吼骂声,回荡在天水之间,却很快被滔滔江水淹没。
黄祖足足骂了半晌,方才缓过劲过,铁青着一张脸,厉声道:“传我将令,水军扼守汉水,绝不许放一艘敌船过河!”
他语气傲然,仿佛这汉水就在他掌握之中。
拥有着荆州最强大的水军,黄祖当然有这份傲气,他自信,就算是今日陆战失败,但在水上,他依旧是最强大的存在,只要他愿意,苏哲有多少人下水,他就能让他们多少人有来无还。
……
次日,北岸。
天色方蒙蒙亮时,甘宁就率领着一万水军,开出了大营,登上了那一艘艘战船。
这些战船,有苏军自己打造的两百多战船,也有昨日从江夏军手里俘获的两百多战船,数量在四百之众。
不过,这四战船,却以小型的走舸,中型的艨冲舰为主,大型的斗舰数量并不多。
至于这一万兵马,则是以五千的精锐水军为主,再加上五千习水性的步卒。
而那五千精锐水军,又以甘宁的一千锦帆水贼为主,这些将士构成了苏军水军的全部。
号角声响起,四百战船徐徐开水出门,井然有序的排开阵形,布列于江上。
所有人都清楚,他们将要面对的,乃是荆州最强大的江夏水军,但他们却没有一丝忌惮,安静的仿佛没有生命的兵俑一般。
岸边处,苏哲也已出营,带领着徐晃等诸将观敌掠阵。
看着一万将士斗志昂扬,战船布列整齐有序,苏哲不禁暗暗点头,赞道:“甘兴霸治水军的实力,果然是无人能及,这样一员水陆精通的大将,当初真是收的值了。”
在苏哲和一众步军将士的目送下,一万水军悉数出营,于水上排开攻击阵形,向着南岸敌军水营逼近。
苏军一出击,对岸的敌营中,很快鸣锣示警之声大作,做出了反应。
用不得多时,苏哲就瞧见,对岸密密麻麻的船影进入视野,迎着甘宁的舰队而至。
显然,黄祖没有一丝犹豫,尽起残存的两万人马,还有四百余艘大小战船,全军前来迎战。
“黄祖,你还没见识过甘宁的水战实力吧,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才是荆州最强的水将!”苏哲嘴角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
晨风起,头顶乌云渐布,天地暗淡下来,一片肃杀。
汉水之上,一场水战交锋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