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用!
震惊过后,刘表一屁股跌坐下来,双目无神,失魂落魄的呆愕在了那里。
这时,蒯越趁势道:“主公,连公子也被苏贼所俘,我们就更得向苏贼求和了,只有求和成功,主公才有可能换回二公子啊,请主公三思。”
刘表身形一震,猛然间省悟,脸上再也看不到半点纠结,急是颤声道:“快快,立刻替本府修书一封,派人速往江陵向那苏哲求和!”
……
江陵城。
此时的苏哲,正在江陵城大摆庆功宴,犒赏有功将士。
这一战后,荆州最重要的三座城池中,他已夺取了两座,只余下了一座夏口孤城,至于荆南四郡,根本微不足道,只要夏口城破,刘表覆灭,便可传檄而定。
他离全取荆州,只差一步之遥。
当此关键时刻,苏哲当然不会给刘表喘息的机会,自然要尽快休养士卒体力精神,准备一鼓作气攻取夏口。
而好酒好肉的赏赐,自然是最好的休养方式。
至于这些酒肉,则皆要归功于刘表,想他在江陵积聚了无数的粮草牛羊,足可抵数年之用,如今城池一破,都统统成了苏哲的囊中之物。
吃喝到第三天,将士们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苏哲就准备着克日起兵,顺江东下去取夏口。
就在这时,蒯良却带着刘表的亲笔书信,回到了江陵,向苏哲表明了刘表的求和之意。
刘表主动求和,对苏哲来说,自然颇为意外,而在看完刘表的亲笔书信后,苏哲却看到了收复一员大将的机会。
于是,苏哲便叫蒯良暂退退下,称他在稍作考虑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接受刘表的求降。
紧接着,苏哲却带着刘表的那道亲笔书信,亲自前往江陵大牢之中。
牢门大开,昏暗的牢房中,苏哲看到了枯坐的文聘。
这员荆州大将,此时此刻正盘膝坐在那里,脸色黯然阴沉,双目紧闭,如同一樽没有生命的石像。
苏哲再看了看他跟前案几,上面摆放的美酒好菜,一筷子都没有动过。
显然,文聘是心情沮丧,食不知味。
“怎么,这饭菜不合你文仲业味口,还是你想绝食而死啊?”苏哲冷笑着走入了牢房。
文聘身形一震,睁开眼来,见是苏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依旧一声不吭。
苏哲拿起尚温的美酒,饮下一口,却是叹道:“你文仲业年纪轻轻,方才崭露头角,一身才华还没有施展,若就这么绝食而死了,实在是可惜了。”
看似随意的三言两语间,苏哲就将文聘捧为大将,让他感觉到了面子,感觉到了尊严。
文聘身形微微一震,倔强的表情似有缓和,似乎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酒饮罢,苏哲正色道:“眼下我全取荆州就在眼前,天子这面大义旗帜也在我手中,你若能归顺了我,他日随我北进中原,与天下群雄争锋,成就不世之功,必可青史留名,这不是比绝食死在这种鬼地方要好上一万倍么。”
他再次劝降文聘。
文聘善于用兵,精通水陆作战,武艺也不弱,历史上归顺曹操之后,就常年被曹操重用,镇守一方。
这样一员堪当大任的大将,苏哲当然想收复。
何况文聘也算是荆州次等世族的代表,他若能归顺于苏哲,就等于树立了一个榜样,可令更多摇摆不定的荆州人才,选择投效于他。
现在,苏哲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让文聘不再为背弃刘表,而背上心理负担。
他说话之时,悄然察看文聘眼神,也看出文聘眼神不定,心下已然被触动。
只是,文聘犹豫了半晌,却微微一咬牙,拱手叹道:“苏车骑如此赏识,实令我倍感荣幸,只是刘荆州于我有恩,待我不薄,要我背弃于他,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你对刘表忠心,刘表却未必并心你的死活啊,你自己看看吧。”苏哲一声冷笑,将手中那道刘表的求和书拿了出来,递给了他。
文聘愣了一下,茫然的接过了那书信,低头看过几眼,不由神色一震。
显然,文聘也没料到,堂堂刘表,竟然选择向苏哲低头求和,颜面尽扫。
一时间,文聘眼神中流露出了几分失望,似乎对刘表的求和之举感到失望。
再继续看下去,失望的表情消失,转眼间,被愤怒所取代。
他眼中怒火越烧越旺,突然间悲愤骂道:“好个刘表,枉我念你恩情,想要为你死节,没想到你竟然丝毫不关心我文聘的死活,你这样绝情的主公,我文聘忠于你还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