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马鞭,狼狈而逃。
天光大亮之时,战斗终于结束。
大火已被扑灭,整莒城,到处都在弥漫着恶臭的硝烟。
苏哲一路策马,由西门前往北门,沿途到处是敌军留下的尸体,估摸着至少有四五千之多。
“曹操,又一次惨败给我,滋味如何啊……”苏哲心中冷笑道。
登门莒城北门,血染征袍的臧霸兴冲冲前来相见,拱手道:“主公,莒城四门皆已被我们控制,敌军死伤五千,降卒近有三千之众,曹贼几乎损失了半数兵力。”
苏哲对这个战果甚是满意,点头笑道:“好好好,臧宣高啊,这一战首功非你莫属,我在此以朝廷的名义宣布,任命你为琅邪太守。”
臧霸大喜,忙拜倒于地,拱手道:“多谢主公对末将的信任,末将定当为主公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苏哲亲手将他扶起,笑着抚慰道:“我苏哲向来是赏罚分明,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快下去休息吧,养足了精神,等着随我继续北征,趁势攻取青州!”
臧霸受到封赏抚慰,欢欢喜喜的告退而去。
苏哲则下令停止杀戮,就地安抚莒县百姓,救治受伤士卒,好好休养精力。
莒县已下,这已经是徐州最北面的城池,下一步再进兵,就要杀入青州境内。
曹操虽败,一旦逃回青州,就能得到兵马粮草的补充,主场作战,优势自然不用说。
苏哲要一鼓作气拿下青州,就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除了等待后续粮草和整编的兵源,还要让他将士们好好休养一下。
毕竟,从他攻打朐县以来,将士们已连续征战数月有余,南北转战近八百余里,又经过几次大战,体力都已达到了极限。
当天晚上,苏哲尽取莒县库府的酒肉,犒赏三军有功将士。
血战余生的苏军将士们,尽情的喝酒,大口的吃肉,放歌纵酒,肆意狂欢,整座莒城都笼罩在了欢声笑语当中。
县府大堂中,苏哲也与众将们开怀畅饮。
作为此战的首功之臣,臧霸自然成了这场庆功宴的主角,众将与他轮番对饮,把个臧霸灌成了个大醉。
苏哲喝的差不多了,便让众将继续狂饮,他自己则先行一步还往内府。
众将可以肆意放纵,但他这个大将军可不能,毕竟还有满案的朝廷奏文,等着他做批示,眼下难得空隙片刻,他得抓紧时间多批示几道。
醒酒汤喝过后,苏哲振作精神,伏案一个多时辰,总算是批改完毕。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抬头看天,已是月上眉梢。
获许是酒意作用,又或者是今天这场大胜令他太过兴奋,此时此刻他竟没有想睡的意思。
于是他便信步穿梭于县府,享受片刻的静谧,难得一份闲暇仰赏月色。
步入一处院落,隐隐听到一声女子的叹息声,苏哲抬头一扫,却见一名蓝衣女子,正驻立在桂花树下,望着头顶明月怔怔出神,幽幽叹息。
是诸葛玲,那位麒麟才子诸葛亮的姐姐。
苏哲忽然想起,自从把她姐弟三人从琅邪“劫”来之后,还没怎么跟她说过话。
当下苏哲便信步上前,笑问道:“这大半夜的,诸葛小姐也不睡觉,却在这里唉声叹气,莫不是心中有什么愁绪。”
诸葛亮身儿一震,回头看到是苏哲时,忙是收起脸上愁容,盈盈福身一礼:“玲儿见过大将军。”
“这里没有外人,诸葛小姐不必拘礼。”苏哲拂了拂手。
诸葛玲直起身来,却依旧不敢正视苏哲,时刻保持着几分敬意,显然对他心存畏惧。
苏哲也习惯了别人对他的畏惧,也不介意,便道:“诸葛小姐还没有回答我适才的问题呢。”
诸葛玲俏脸一怔,咬了咬嘴唇,却道:“大将军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当然是实话了。”苏哲目露几分奇色,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诸葛玲便苦叹道:“我们姐弟三人被大将军软禁在身边,心里边自然是苦闷,心有愁绪不也是正常么。”
“倒是句实话。”苏哲点点头,却叹道:“我知道你们心里边不痛快,可这也没办法,谁让这是个乱世,谁让你们的那位好弟弟,非要跟我作对呢。”
诸葛玲又是一声幽叹。
苏哲坐在了院中石凳上,示意诸葛玲也坐下,她不敢不坐,只能小心翼翼的坐下。
苏哲亲自为她倒了杯水,方道:“跟我说一说你的那位弟弟诸葛亮吧。”
“亮儿?”诸葛玲迟疑一怔,“不知大将军想要知道关于亮儿的什么?”
苏哲道:“他的才华就不必说了,我很清楚,你就说一说他的志向,他的性格,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会选择追随一个落魄的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