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他?
小千大吼一声,醒了过来。
还好只是个梦。
但这个梦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小千无数次梦到过傻妞,从没梦得如此真切,连那个美女的五官都记得清清楚楚……
对了,梦里还出现了一个美女,以前没见过,一丝不挂,在古代的一条大街上裸奔。那条街上有一家酒楼很有名,叫狮子楼。
小千觉得这个梦一定预示着什么。
有一种梦叫预知梦,通过做梦预知未来要发生的事情,科学目前还解释不了,有了解释也不能服众,比如将之归为记忆错觉,或被斥为封建迷信。
小千决定把大家请到家里来聚聚,一起聊聊这个梦。小千爸一听,重感冒变成了轻感冒,小千妈一听,轻感冒直接就痊愈了。对一般人来说,能有个超人做朋友,那就够吹半辈子了,小千能和孙悟空、猪八戒做朋友,这还不得把天吹破了?
不但不能吹,还得保密,要不然老陆家就别想消停了。
很久没见了,老两口也很想大家。小千现在很忙,因为工作出色,被任命为公司cEo。董事长何蓝几乎不管事儿了,化身为养猪专业户,天天骑着她的飞猪天南海北到处游,把公司全盘委托给了小千和楚楚打理。所以大家很难有机会聚到一起。
小千和父母一起去了菜市场,买了一后备箱的菜。老两口意犹未尽,怕亏了大家的嘴,让小千先回去,他们还要再逛逛。今天来的都是小千的生死兄弟,一起经历过精神病人都难以想象的大风大浪,那剧情一般的编剧都编不出来,好莱坞的也够呛。
上午十点,小千正一个人在家拌凉菜,黄眉到了。
记住这个时间,2022年10月10日上午10:00,好记,三“10”连珠。
黄眉好几年没见小千和游所为,有点迫不及待,先到了。他媳妇儿巧儿觉得空着手来不好,毕竟家里有老人,去西单给老人家挑礼物去了。
“您怎么带一这个呀?”小千有点气急败坏地望着黄眉手中的纸盒。
黄眉拎着一个纸盒,外包装画着一个憨态可掬的猪头,下面五个胖胖的卡通字——胖子扒猪脸。纸盒打开,一张满脸流油的猪脸眯缝着眼睛朝小千笑。
“胖子扒猪脸”就在大门口,黄眉进小区时一眼瞄到了那个招牌,馋虫勾起来了。
“猪哥也过来。”小千说,“当着老猪吃这个,不找掰吗?”
“他不跟何蓝去非洲了吗?”黄眉早上看了猪八戒的朋友圈,跟何蓝在非洲的蓝天上翱翔呢,都晒成烤乳猪了。
“我特意给他叫回来的。”
“你至于吗?为了一场聚会把人家从非洲折腾回来?”
听小千讲完那个梦,黄眉长长地“咳”了一声,无限同情老猪,也同情小千。小千想傻妞想魔怔了,开始折腾身边的人了。
以老猪的脚力,从非洲回来也就个把小时的事儿。小千正要把扒猪脸藏起来,被黄眉拦住了,“你等会儿我先吃一口。”
不等小千答应,黄眉张开大嘴,一口朝猪鼻子咬下去,这是他最喜欢的部位。
已经做熟的扒猪脸忽然也张开了嘴,一口咬住了黄眉的鼻子。
太意外了。小千没绷住,哈哈大笑。
“老猪老猪你松开,老猪老猪我错了……”黄眉急忙道歉。
老猪先到了一步,看见黄眉买扒猪脸,气不打一处来,憋着坏想整整黄眉。黄眉和现了原形的猪八戒往这客厅里一站,活像个英文单词“id”,大写的更像——“Id”。黄眉依旧保持着窈窕的身材,比孙悟空的金箍棒略粗,有限。老猪正相反,像一头直立的临产老母猪,能装下三个黄眉。
老猪和黄眉闹得正欢,小千手机响了,小千爸打来的。
“小千,一百个大闸蟹够不够?”小千爸说。
“大闸蟹?”小千还没跟爸妈提起过昨夜的梦,更没想到他们买大闸蟹去了。他有点膈应,但又不好明说。因为自己一个梦,就不让人吃大闸蟹了,有点说不过去。
老猪听到“大闸蟹”三个字,终于松开了黄眉,垂涎欲滴,两眼放光,瞳孔里仿佛显现出两只微笑的大闸蟹。
黄眉鼻子疼,伸手摸了摸,摸了一手血,不乐意了,闹归闹,这货下死嘴。
“你个吃软饭的,牙还挺利。”
完!陆小千挂了电话,正要进厨房把几个热菜先炒了,听到黄眉这句,停了下来,“您这过了啊,猪哥最忌讳这句。”
老猪不但忌讳“软饭”,甚至连“软”都成了敏感词,黄眉这句话正杵他心窝子上。老猪食指一勾,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朝黄眉射了过来。
黄眉已经料到了老猪会出手,迅疾闪。
黄眉闪过去了,小千正站在他身后,没闪。
就像2006年黄眉刚到北京时一样,路人一句“这人长得太难看了。”黄眉循声望去,那个路人闪开了,站在他身后的小千开启了厄运之路。
小千根本来不及闪,他只觉得一股暗流灌满全身,四肢逐渐僵硬,身体慢慢缩小,继而长出了一层厚厚的壳,双手手指合并到了一起,变成了两只“大钳子”。
黄眉扭头一看,小千张牙舞爪地拧成了一只大闸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