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患成肺结核了。严重的话,会危及到生命。
厉幕洵倒是想看看,她安小琳是不是,如她自己所说的一样狠,能狠到眼睁睁看着厉天天,在她的面前死掉。也不愿意认他那个儿子。
这绝对不是赌气,只是他唯一的筹码,甚至是唯一,将安小琳系在他身边的一根微妙的稻草。
“四十度了,活人都快烧成煤炭花了。我行医那么久,真的是无能为力,让他死了算了。”雷皓年看着手中的体温计,无奈的摇头。口中的声音,却说得很大声。
他放下手中的体温计,整理好药后,给厉天天打了一针退烧针。
“若还不退烧的话,就准备后事吧。”雷皓年继续说道。
整个卧室里,就只有他和安小琳,还算是个活人。他说那话,不是说给她听,还能说给谁听。
“你们当医生的,就是这样救治病人的吗?”
雷皓年为厉天天看诊几天,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安小琳说话。
“他本来就是一个快死的人了,我又不是华佗。即便是华佗在世,那也很难救他,只能看他的造化……”
安小琳抬眸,冷酷的瞪着他,那种愤怒且又憎恨的目光,无疑将他视为和厉幕洵一类的人。
“我当医生的怎么了?我也只能对症下药啊。相比之下,我比你这个当妈的,好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你连照顾他一下都不愿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既然不想要儿子,就让他死好了。”雷皓年大着胆子,将心里没说完的话说完。随后提起自己的药箱。“准备好收尸哟。”
“混蛋。”安小琳眼眶红红的,抓起床上空置的一个枕头,朝门口的雷皓年仍去。
他跑得快,关上了门,枕头撞在门板掉在地上。
偌大的卧室里,如同死一般寂静。
安小琳默默的盯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厉天天身上。
小家伙原本发烧,脸颊通红,却因生病太久,而演变得苍白无血色。小小的嘴唇,干涩起皮。细细的眉头,微微的紧蹙着,特别让人揪心。
快一个星期了,她天天都与他,呆在这个卧室里。想不去看他都难。
她极力控制自己的举动,不要去碰那个孩子,不要去看他,更不要去靠近他。
可她再怎么忍,她也忍不住啊。他们在同一个卧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她也是一个很小,就没有妈妈的人。眼前这个孩子,是她的骨肉,她难道也想看到他,没有妈妈吗?
或者跟雷皓年所说的一样,眼睁睁的看着,活生生的他,从她的眼前死亡。
她真的能那么狠心吗?如果是的话,那她和以前的厉幕洵,又有什么两样呢?
他是魔鬼,他或渡她入魔,可魔也分好的,坏的。不是吗?
楼下的客厅里,在厉幕洵的身边,一直都放着一个平板,平板之中连线着厉天天卧室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