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跟王仁讨论了一下宋朝那些书法名家的字,又点评了一下王仁带过去的文章,很是殷切地表示了对王仁未来的展望,两个年纪相差四倍多的人那叫一个相谈甚欢。
王仁对此也很满意,这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王子腾以前的圈子多半是在功勋世家里面,跟文臣却比较生疏,文臣与武将不同,武将得看各自的本事,能不能打架,能不能打仗,而文臣,除了学问之外,完全就是靠关系了,座师和学生,同年,同乡,几次考试考下来,你认识的人就能编织出一张大网了。
不过很显然,如今的王仁年纪实在是小了那么一点,一干同年最年轻的也差不多要二十岁了,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混在他们中间,实在都有些叫人不自在,之间也没多少共同语言。而且生长环境也不一样,两辈子下来,上辈子富二代,这辈子官二代,王仁从来没吃过什么苦头。而这些同年的经济水平显然跟他这个一个月月钱就有五两银子的人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一起出去喝茶吃饭,对于王仁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于是,等到这干同年感慨说要回家去继续念书,准备下一次的乡试的时候,王仁内心长松了一口气。
在茶楼勉强喝了几口在王仁看来,跟涮锅水差不多的茶,跟几个同年告辞之后,持砚跟在后面问道:“大爷,现在就回去吗?”
王仁看看天上的太阳,为了不让同年觉得不自在,他并没有坐马车出来,而是自个骑了匹比较温顺的马,想到要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回去,不免有些踌躇,他想了想,说道:“算了,在附近找家店转转,等到太阳下去一点儿再回去吧!”
持砚自然是巴不得的,王仁骑马,他还得跟在后面小跑,只有更热的份,因此自然同意了。
王仁直接拐进了附近的一家名叫“集古斋”的古玩店,里面倒是颇为清凉,这个时候,店里面人很少,掌柜的正眯着眼,看着一个两尺高的青花瓷瓶,两个伙计在擦拭着多宝格。
见得王仁进来,几个人就是眼睛一亮,王仁这样的,就是标准的肥羊,年纪不大,自然见识也有限,看样子也有钱,随便忽悠几句,没准就能忽悠得他花大价钱买个赝品回去。
不过,他们显然打错了主意,王仁压根没有花钱买东西的意思,他纯粹是过来消磨一下时间,在这边避避暑气罢了。
那掌柜的赶紧让一个伙计去倒茶,自个迎了上来:“这位公子,可是想看点什么?”
王仁笑眯眯道:“古玩我是不怎么懂的,我就是随便看看!”
掌柜的有些惊讶,一般的人跑过来,绝对不会说自己不懂,哪怕真的不懂,也要装出一副懂的样子来的,不过嘴上却说道:“您这话说的,谁天生就懂这个呢!您先喝茶,您要看什么,小人拿过来给您看就行!”
王仁乐得如此,他很是大方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那伙计奉上了新泡的茶水,王仁用茶盖刮了刮茶沫,呷了一口,不管怎么样,虽然比不上自家的茶,但是比之前在那个茶楼喝得茶不知道好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掌柜的看王仁看得很准,绝对是大家出身,而且,应该是从小念书的,因此,主要便对王仁介绍一些字画。
王仁就在一边听着那掌柜将手里的字画吹得天花乱坠,什么都是前朝大家作品,不是唐寅的,就是黄庭坚的,米芾的字,宋徽宗的画,唐寅的美人图,他在那里用一切办法证明,这些字画绝对是真的,绝对物超所值!
王仁就当自己在看电视购物节目,听那个掌柜在那里唾沫横飞,说看看这墨迹,起码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再看看上面的印章,多少多少人曾经收藏过,再看看这纸张,绝对是前朝出品云云。
王仁正听得有趣,忽然听到门口有人笑道:“师弟,倒是好久不见,可是对名家字画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