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食客一眼,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这长安城,看起来有钱人很多啊!”
陈也俊插口道:“天子脚下,向来都是繁荣之所!如今乃是治世,自然更是如此!”长安权贵云集,商机无限,有钱人多才是正理。
哪知道皇帝忽然就叹道:“既然是治世,如何国库却那般空虚呢?”
这话说得,陈也俊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也是藏富于民呢!”
皇帝冷哼了一声,看了王仁一眼,王仁只觉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算怎么回事,难不成皇帝又有什么大动作不成,不过,自己一个七品芝麻官,还是个没什么实权的,又能怎么着?
王仁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其实,想要充盈国库,也不是没有办法!”反正不是逼着大臣还亏空。
皇帝本来只是想着考校一下王仁,在他看来,年轻人嘛,总有点天真热血,喜欢弄点不切实际的东西来,上次殿试的时候,就有人在那里说什么要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什么的,开玩笑,这个时候弄出这么大动作来,简直就是直接把把柄送到自己那个野心勃勃的侄子手里啊!估摸着自己才一下旨,满朝文武都要站到义忠郡王那边去了。因此,按照会试的成绩,本来起码也能进二甲的那位,最终被直接扔进了三甲的末尾,最终吏部直接将他踢到了云南那边。皇帝本来以为王仁也会说这些不切实际的所谓国策,哪知道,等王仁开了口,这才发现,王仁的确很有些想法。
王仁琢磨了一下,直接说道:“小子之前也说过了,这松鹤楼原本在长安,虽说厨子手艺的确不错,不过也就是与之前的醉仙楼相仿佛罢了,不过沾了本朝□□的光,方才有了如今这般光景。什么东西,加上御用两个字,身价就大不相同了!”
不等皇帝继续问,王仁直接就说道:“小子曾经听说,每年进上的贡品,除了皇家自用加上赏赐外臣,还有些积压,一般而言,多半只能放在内务府里面长霉,第二年便有新的贡品上贡!若是将这些积压的东西直接拍卖,只怕哪怕仅仅是为了皇家用过的这个名头,天下豪富也要趋之若鹜吧!”
皇帝皱起了眉头:“这成何体统!”
果然,对皇帝来说,面子也是一级重要的,王仁心里撇了撇嘴,不过还是认命地说道:“其实朝廷想要赚钱,也容易得很!毕竟,天下政令皆出于朝廷,只要让人觉得有赚钱的机会,自然有的是人想要花这个钱!”这种事情,王仁见得多了,后世为何房子贵得让人发疯,还不是因为政府一个又一个的政策下来,让人觉得你要是不买,房价还得继续涨,这不,政府只要卖地就能等着数钱了。
“嗯?”皇帝看了王仁一眼。
王仁想了想:“陈老爷,我先打个比方,您姑且听听,如何?”
“说说看!”
“比如,圣上想要在西山建造行宫!”王仁直接说道,“行宫的花销先不谈,行宫外面方圆数十里的地方应该也归户部所有吧!圣上要移驾行宫,朝廷自然也要暂时搬过去,那么,朝中大臣总不能天天长安行宫两头跑吧!因此,行宫附近总要建造宅子!那么,行宫附近的地价自然要涨,另外,户部也能向想要修建宅子的大臣们提供砖石木料,这里面仅仅赚到的差价就足以让一个一文不名的穷人一跃变成有数的富商了!而行宫的花销比较起来自然也就不值不提了!”
皇帝和陈也俊被王仁这等思路弄得张口结舌,这简直就是让朝中的大臣为皇帝的行宫买单,皇帝白得一行宫,国库还能有收入,这怎么就这么不合情理呢?
皇帝也是聪明人,这种事情完全可以活学活用嘛!王仁的意思,就是颁布一个让人不得不心甘情愿掏钱的政令或者是谕旨,到时候无论是户部想要赚取原材料的差价也好,还是收税也好,都是一大笔钱了!
“我看你倒是不适合待在翰林院做学问,该是去户部的料子!”皇帝笑了起来,忽然问道:“王仁至今尚且无字?”
王仁点点头,说道:“是小子年幼无表!”
皇帝抚掌一笑:“今日一见,也是咱们有缘,不如我为你取一字如何?”
“那就劳烦陈老爷了!”皇帝赐字啊,多大的殊荣,王仁立刻起身,给皇帝深施了一礼。
皇帝想了想:“你名中带一个仁字,《论语》中有云,知者动,仁者静,不如叫子静,如何?”
“小子多谢陈老爷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