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下的兵马谁指挥?
你以为这事情一死就能一了百了了?
朱振与王侃在交谈的功夫,王侃手下的袍泽远远的却发出了一阵阵哭泣声。
“老刘,你这般战死,家中妻儿老小可如何是好。”
“我那儿,你死了,我如何与你母亲交代。”
朱振皱着眉头,问向王侃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侃一脸苦涩,解释道:“此战我军损失惨重,兄弟们心中悲戚,家中老无所养,妻儿无人照顾。”
朱振皱着眉头到:“此等大捷,理应有所封赏吧?”
郭天赐性子冲,直接说道:“人头没有两三个,如何讨赏,城都被破了,不丢脑袋就不错了。”
朱振是厌恶透了这些军官。
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可是他们固然可恨,这些袍泽却是无辜的。
朱振缓缓摇摇头,对着正在清点战功的杨勋说道:“杨勋,将首级拿出三分之一来,分润给友军,不过只限底层将士,所有军官一个首级军功都不能给。”
王侃闻言,心中很是感激,一回首身边军官皆明白什么意思,纷纷跪倒在地,感激到:“卑职替兄弟们谢谢爵爷。”
朱振看着王侃认错态度诚恳,虽然心里有恨,但是却不能说什么了,只是摇头道:“是男人,就别指着别人的恩赐,下次在战场上还给我便是了。”
说完朱振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怔然的王侃。
罗四钦佩的摇头晃脑到,“大人,此生若是能够在爵爷手下做事,便是死了也值了。”
郭天赐也说道:“是啊,大人,活那么大年纪,在战场上厮杀了多少年,也没有遇到过这般讲道义的长官。”
王侃也点头道:“此等恩情,虽死难报,下次上了战场,某若是为报恩饿死,诸位克知该如何去做吗?”
诸军官纷纷点头道:“无他,前赴后继而已。”
军山与朱元璋的军队并不算是一个体系,所以说首级功勋对于朱振来说,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当然,有朝一日,朱元璋登基称帝,自己改旗易帜的时候,这首级便是最重要的军功了。
“主家,我们抓到了几个了不得人物。”
朱振正在慰问伤员,对于一些伤重的弟兄,便在战场亲自手术,双手都是血,虎二亲自在一旁擦拭额头的鲜血。
刚完成一台手术,李进就押着三个人走了过来。
“给老子走快点儿!”
朱振很是疲惫,手术这东西比杀人更消耗精神,就说道:“臭小子,不错,把他们先交给杨勋处置,明日再论军功。”
说起休息,军山大军立刻井然有序的扎营,将被攻破的城墙堵住。
看着那些面庞冷峻的友军,王侃内心再次涌起感激之意。这群人虽然傲气十足,但着实是值得信赖的战友啊。
相比之下,自己的作为,只能自惭形秽了。朱振休息了不消半个时辰,就见杨勋一脸血渍的走进来,杨勋的舌尖舔着脸上的血渍,神采奕奕的说道:“爵爷,这几个人是滁州的人,其中一人唤作刘奇,是邵荣的亲信
。”
这个口供是如何问出来的,朱振自然不会关心,他只是愤怒的踹翻了炭盆,骂道:“彼其娘之,邵荣这老狗竟然来看热闹!看来反意昭然了。”
杨勋却摇头道:“爵爷,何来看热闹一说,他们是与李伯升交易,恳请李伯升剿灭我们的,只是没想到李伯升胃口那么大,想要将我们一锅烩了。”
朱振冷笑道:“还想要将我们一锅烩了,我看这邵荣蹦跶不了几天了。”
说着,朱振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杨勋说道:“将这件事情告诉王侃,并让他写捷报。”
杨勋皱着眉头说道:“少爷,此战王侃并无多大功劳,若是让他报捷,他若是虚报军功该如何是好?”
朱振笑道:“不必担心,看到这几个人之后,王侃必然不敢乱写。”
杨勋有些犹豫,“爵爷,人心难测啊!”
朱振笑着摇头道:“无妨,还有朱平安呢!别看这家伙阴柔气十足,其实心里也是个硬气的汉子。”
“那爵爷您还整日取笑他!”杨勋更加不解了。
朱振摇摇头道:“你何时见过与监军关系好的主官?况且君不闻这世间有激将法这般说法吗?”
杨勋听着激将法,心里想的却是朱振刚才话语里的那个君字。
原来我在爵爷心里也算是个君了啊。
“算了,还是别想自己的事情了,爵爷这个激将法用的秒啊!”杨勋走出大帐,内心很是替朱平安感觉到悲哀,那么一个好好的国公义子,就被爵爷的激将法玩弄于鼓掌之中,可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