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赵家儿郎登岸,踩着滩涂的淤泥上岸,让赵二爷心中泛起希望的是,不断的有勇武的赵家儿郎突入山阳守军的防线,甚至击杀了山阳城某个青壮队
长,让防线混乱。
但渐渐的,随着在他们后方,一队规模并不算大的水军从远方急速驶来,并开始向水中游泳的赵家儿郎抛射箭簇的时候,赵家人又开始从心里打起鼓来。“二爷,咱们赶紧撤吧。”赵家的亲信子弟,看着不断死在滩涂上,被重新推入水中,以及在身后被不断抛射致死,染红了江水的赵家儿郎,心态的说道:“二爷,在不退,
咱们赵家就真的完了。”
“你告诉我,往哪里退?”赵二爷的表情冷漠,“放在之前,咱们来山阳城的时候,或许咱们还有机会撤走,到如今前有军阵,后有奇兵,咱们退无可退,只能往前冲了。”
赵家的亲信儿郎如何看不清楚眼前的行事,只能无可奈何道:“二爷,那也不能看着赵家的血在这里流干啊!”“除了杀上去,还能如何!”赵二爷咬牙道:“虽然我们陷入了敌人的算计之中,但是他们都是些青壮,而你们是受过正规训练的士兵,只要能冲上岸去,堂堂正正的对垒,
未必不能赢,若是真的盲目逃窜,可就是真的没有活路了。”那亲信儿郎游着水,目光带着哭意,“不管如何,遭了敌人算计也好,敌人用军阵堵我们也罢,总归他们是一群没上过战阵的青壮,只要咱们杀上去,我就不信他们能撑得
住!无外乎咱们损失如何罢了。”
赵二爷也嗯了一声,脸色却并未舒展。
日头逐渐偏西,赵家儿郎逐渐在浅水处朝着赵二爷集中,而张灵凤也稳稳的站在岸边儿,在无数青壮的簇拥下,与赵二爷遥遥相对。
而那数不清浮在水中的符尸,已经没有人去在意了。
“二爷!”
然而,就在赵家儿郎们准备重拾信心,准备与岸边儿的将士们做过一场的时候,一艘灵活的渔船在山阳水军的追击下脱颖而出,朝着二爷的位置飞速划来。
其人遥遥的看着二爷心急如焚,忍不住大声喊道:“二爷,大事不好,常茂根本没去霍山,而是直接朝着咱们家的府库杀了过去。”
赵家众人猛地一惊。
赵二爷更是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儿直接摔在滩涂之上。
赵家儿郎数位亲信,直接抱住赵二爷意图将二爷报到传上去。
“怎么会这样?咱们的库房不是藏得好好的吗?”赵二爷失魂落魄的被众人抱着,嘴里止不住的问道。
其实,他哪里知道,朱振对世家的防范从来没有减轻一份,之前对于赵家的态度,也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而杨勋更是时刻牢记自己的使命,推翻这些世家。
别说这些世家的仓库、府藏在哪里,便是他们的老小藏匿在哪里,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今赵家反咬一口,正好给了常茂机会,缴获的物资能够分配给百姓的,就地分配,不能分配的,金银直接命青壮押回,绫罗绸缎、贵重家具则直接焚烧。
刚才有二爷在聚拢人心还好,二爷被几个亲信儿郎抱着上了船,众人瞬间没有了主心骨,本来略微有了丝丝机会的战局,瞬间变得更加逆风起来。那赵二爷失魂落魄了一阵,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然到了船上,渔夫竟然要带着自己逃命,当下毫不犹豫的直接跳入水中,大声呼喊道:“钱财没有了,可以再
去抢夺奴役,粮食没有了,可以再种,孩儿们若是都死在这里,家族就真的完了!”
“那赵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一会儿上船,一会儿又跳水?莫非被咱们逼急了,演猴戏给咱们看?”张灵凤忍不住问道。
身边儿的青壮们纷纷哈哈大笑。
“定然是常茂将军已经到达张家地域,依照作战计划开始展开进攻了。”张灵凤身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个小孩儿,手里拿着石头,警惕的看着战场。
“原来如此。”非但是张灵凤,青壮众人也松了一口气。其实,这便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赵家折腾到现在,其实就是靠赵二爷的威望撑着,如今赵二爷被打击到了,连最后的士气都没有了,这仗也就没法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