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和自己一起住。李可不肯。广东也没敢碰她。他想，美好的留到往后的日子吧。反正他们是要结婚的。

    叶小曼好久没来骚扰他的爱巢。他心想可能是她听说自己交了女朋友的吧。转而又纳闷。记得大学时他跟校花在一起，小曼还不是天天给他洗衣服、送饭？‘真他妈贱！’广东狠狠骂了自己。叶小曼又不是自己妈，这又是干吗呢？

    与叶小曼的瓜葛

    他想。叶小曼这个女的挺可怕的。记得小学的时候是同桌。他喜欢拽她头发。有天放学看到黑溜溜的小轿车停在校门口。叶小曼探出小脑袋指着自己说了什么就换了个戴着墨镜的彪悍大叔的脸。对自己说：“小子，注意点。”这下广东可着实吓着了。那段日子电影经常放香港黑社会片子看着戴墨镜的就以为是大哥。广东恭敬地向车子鞠了个躬就一路小跑回了家。从此对小曼处处小心翼翼着，即使她越过了中间线，他也不敢吱声。

    上了中学。小曼是个漂亮的女生，追的男生很多。她走路的时候爱扭扭。身材还算很好很妖娆。他却觉得这是个毛病，也很难看。再也没有和她接近过。

    上了大学。广东学习不太好。高中老师总说他没把学习当正事，把经历都放在了女生身上。觉得自己很冤枉，算了。再看自己也不是块学习的料子。在老师看来不爱学习也总是有理由的吧。上了大学有一事他想不明白。学习很好的叶小曼怎么就阴魂不散地跟自己混到了个专科呢？从此以后她还对他格外照顾。说是很有缘份，广东心里闷闷地想，这缘份有点蹊跷。

    毕业后。陈广东从来没想过要干份大事业。只想在这个熟悉的小城市混得过去，等老了点就讨个老婆，生个宝宝，一家三口过着甜蜜的百姓日子。叶小曼也留在了这个城市。

    看在对自己好了那么多年的份上，广东有时候有过冲动就跟她将就了得了。叶小曼长的那么漂亮，人又能干，哪方面也不是陪不上自己的。这些都是李可没有出现的时候想的。

    消失了好久的叶小曼这天又出现了。广东明白是该说清楚的时候了。

    “小曼，我打算和可可结婚。”

    小曼显然僵了僵。

    “你说的是真的？就那么讨厌我？广东。”有点激动，看来她可是没有任何心里准备。广东怪自己唐突了点。

    “没有。我想过安静日子。我挺喜欢她的。”坐在床头点了支烟，广东呐呐地说道。

    “我早说过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我们根本就不”咣当，小曼没等他说完甩门而去。去罢。也好。咱也不是操得起这份心的人。广东自我安慰道。摔门声是大了点，心都揪在了一起。

    被日子捉弄

    和李可好了都大半年了。偶尔俩人说说结婚的事情，都甜到心里去了。

    厂子听说要裁人。他们倒不担心。好歹也是个大学生，还这么年轻。说不上人才，可为厂子效力可是来日方长呢。广东没事看下岗榜这回着实吓掉了胆子。这自己和李可的名字竟然是头两个？

    找主任，只说了句是上边的安排。找厂长，又说是上边的安排。狗屁安排。一定有人要他死。

    回家越来越气。一家几代做了小工人，父母还没下岗，自己竟然就下了。气没处撒，脾气就暴起来。李可虽也心不甘，但转念，自己一本科生原本呆在那男人堆儿的黄色烟囱里就亏了点。没久又找了个工作。还为了使广东振作搬进了他的爱巢，俩人同居了。可日渐他消沉，一个比自己大四岁的大男人还要靠她的那么一点工资给他买烟。终于也就走了。走罢。也好。

    ‘我真他妈出息。’广东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还真被打醒了。当初自己还学了点修车。就借点钱，租了小铺子开了家修车点。生意出奇地好。一年下来除了本儿还竟然挣了好几万。看来自己要走运了。陈广东赶紧把铺子扩大当起了小老板。

    这时候，叶小曼出现了。两年不见。发现她变漂亮了。其实她一直都这么漂亮，只是头一次他用陌生人的眼光看小曼。两年来，广东差点忘记了叶小曼。看到她的一刹那又想起黑社会的那个大叔不禁笑了笑。

    广东请小曼吃了饭。小曼坚持要去看看他的爱巢。李可走后他就搬了一次家，家里家具也都是新买的。三十岁男人的家再也找不着到处飞的臭袜子了。

    “看来你日子过得很不错啊。”小曼始终穿着外套站着。

    “坐吧。”广东拿了矿泉水给她。看她的打扮她似乎日子过得也蛮不错。

    “结婚了吗？这些年。”陈广东点了支烟幽幽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

    “没。你也单身呢吧。”叶小曼似乎倒是没什么改变，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变了。

    预料之中的结局

    叶小曼带陈广东去见了父母。原来她爸爸是这个小城市的市长。陈广东觉得很意外。这么多年来，她的一切他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还见到了那个黑社会大哥。是他们家的司机。已经满脸皱纹显然不认得他。

    “小伙子，好好干。”叶市长意味深长地说。回家的时候那位黑社会司机送了他一程。早已不是以前那黑溜溜的小车。这红旗车子怎么这么面熟？

    回到自己的爱巢。陈广东总觉得这事有蹊跷。以前从下岗开始就感觉有双强悍的手在幕后操纵着自己。那小红旗曾在自己小店儿呆过一月，后来又时不时地露面。那期间还很纳闷，自己一外行小修理工何得何能来门造访的一概是名车。呼，陈广东忽然觉得胸闷闷的。想起了从前那个李可。想起她少女般的红潮。对她的印象也就仅仅此而已。但他却总喜欢翻来覆去地想那么一点回忆。觉得那时候虽然没有现在风光，但说到底自己活得很象个人样。

    广东没往下想。

    ‘ 原来叶小曼是上级。娶了她我不也成上级了吗？这日子真他妈不想过了。’广东狠狠地抱怨道。

    没到一个月。陈广东结婚了。和叶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