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者,传道授业解其惑也。
当我还只够水牛屁股那样高时。一只鸟儿衔着一颗种子从大山外飞来。
你将理想种在当一个山村女教师的土壤。
象怀春的少女般钟情,象雏鹰依恋着山凤,这朴素而平凡的理想,你孕育了十来年。
走进大山。前脚离开校门,后脚才踏进村口,你身后便多了一群“兵”
“姐姐的裙子象喇叭花,头发象禾雀尾巴。”
“禾雀尾巴翘一翘,不想哥子发心焦。”
“呀!她当了教书先生,讲她会响雷的!”
“是吗?”
于是,墙缝里的眼睛骨碌骨碌,窗台上的小脑袋一晃一晃,象扳倒了畚箕的葡萄,芋头,哗一声一哄 散了。
山旯旮里黑得早,那一伙来得更早。油灯下,他们个挨个,或站、或蹲、或坐。
我们熟起来了。
本来就不生疏的。
“老师,你会讲英国话吗?”
“会一点。”你顿了顿。
“how do you do?”
“what’s your mame?”
“哟,嘴里含了萝卜,吐吐吐,啥意思?”
大家哈哈哈笑。
“我们没有英语老师,你来教我们吧?”
“我是教语文的呀!”
“教语文的,那就讲一个故事!”
讲故事?好呀!
凉月如眉挂树梢,再过两小时,就是明天,明天是9月10号,是你平生第一次走上讲台的日子。
孩子们被故事迷住了,睫毛上挂着泪,眼睛里闪着两颗星。你的心象一块糖,又熟又粘又甜,融化在温馨的乡夜里。从他们身上,你看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找回了一颗失落的童心。
你讲了什么故事呢?
“二十几年前,有一位头发象禾雀尾巴,唱歌象画眉一样好听的老师,她从广州来这大山,播下了一片种子,人们叫她幸福鸟”
那时起,幸福鸟的歌声唱了一代又一代。
那歌声激励温馨着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