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絮絮唠唠说着嘱咐的话,车门好不容易才把你关到了外面,车里的人都笑,司机回头看我。
永远不会忘记。
真的非常感激。
这番回京,为了工作,行李好多。四年里第一次没有在委委说要来接我的时候拒绝。很辛苦地在火车上挨了二十多个小时,保持了我只上一次厕所的纪录,很辛苦地从西站回到中蓝大厅,没舍得钱打车,很辛苦地从一楼爬上了五楼,我一次一次对自己说,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
很辛苦地过了这么多年,爸妈更加辛苦地过了那么多年,那种渗到骨头里的隐隐疼痛,没有人能够懂。一次也没有后悔过不考研,反而很为因此父母的解脱和我的承担而大喘一口气。
我知道,我们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现在的人都很现实,女人,男人。我跟爸妈说我都没有纯情地恋爱过,就要面对现实的婚姻,好心有不甘。而且本着不纯的目的和一个人在一起,我深怀内疚,或许本来是真的爱上那个人,却也因为有这种担忧和情绪,而退却。将来,我能不能分清楚我爱的是人,还是所有他附加的身价?
我以为我已经长大,并且成熟,我以为真正思索人生的人才会想得这样深远,才会矛盾,才会自己困扰自己,你看,以往很多写作和思想者都莫名地自我了结,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我猜也不过如此吧,矛盾和缠绕的心情和疑虑积聚心中,找不到答案和出路,死成为最轻松最捷近的方法。
我以为是,以为我也和他们一样,思索人生和意义。然而,父母,朋友,长辈,言传身教了很多例子给我,有人说,如果你还有“目的不纯”这种概念在脑子里,那就只能证明你还太幼稚。说什么长大成熟懂事了??你根本还不懂生活!
我幼稚,我不懂,是。这半年来想了很多的事情,想得人都超脱了,回到现实我还是那么孤立无援。有什么用?我真希望我天生是个傻子,别人打我我都不会痛的傻子。成天想啊想啊,只是把人生想得更加地悲和绝望了而已。有什么用?
可能有点太急功近利了,不必这么巴望着生活袒露它真实的嘴脸。悲哀你不盼望它也会如期到来,我只能满怀希望地等待说,有些悲哀我遇不到,我人生中的喜悦应该会大于悲哀——基于这样小小的侥幸,人才能有活下去的力气。
前些日子看余华的活着,起初买它,是为了那血红的封面。看完,风格非我所好,不过着实喜欢书的名字:活着。另外,序写的相当不错。我喜欢这句话:
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者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那种单纯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与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
2006。2。203点03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