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籫子能当多少银子。
花容也刚从外头回来,撞上她主子后,她气喘吁吁道:“主,主子,成了!”
“你说什么?成了?!”千夙又惊又喜。要知道那血玉虽然稀罕,然而要卖一个超过它本身的价钱,那也不容易。
她是教了花容,编了个故事,说这血玉籫子传说是西域九天神女所有,籫子凝结了日月精华,再加上九天神女对它的呵护,最后籫子有了灵性,才跟鲜血一样的色泽。传说这籫子为谁所有,那人定会一生顺遂。
千夙还教花容对那些个当铺说,这籫子若为女子所得,天长日久定会吸收籫子灵气,貌若仙谪,更能与心爱之人结为姻缘,子孙满堂,少若芝兰。若为男子所得,文韬武略,少年英雄不在话下,老来也当益壮。
花容说到最后,自个儿都脸红了:“西街当铺的掌柜瞧了又瞧,最后可以给奴婢八百两,奴婢一声没吭就往外走。走出不远,那掌柜的追了出来,说愿以九百两买下这籫子。”
千夙却笑得不行。这些忽悠人的话也就这些古人相信。
“可奴婢不答应,跟那掌柜说,九百两不如留着买别人的籫子,九天神女的籫子就别想要了。那掌柜似在犹豫奴婢说的话。奴婢又去了别家当铺,还没等那家当铺的掌柜出来,西街当铺的掌柜就跟过来了,死活将奴婢给拉出去,说他自己愿用一千两银子买下了。”花容的心情起起伏伏的,还是头一回谈这么大的交易。
“做得好,赏你十两银子。不过眼下,我急用银子,只能回头给你和云裳记下了。”千夙说道。
一千两银子,太棒了!多出来的一百两,她可以准备很多东西啦。先请一个人靠谱的人,教基本技能;再用一部分钱孝敬那些个地头蛇,把他们给侍候好了,有人罩着,铺子也少了麻烦不是;剩下的钱买货,做流动资金……
想得正开心时,冷不防另一个采买的婢子喊千夙:“傅氏,你过来。”
千夙过去,那婢子却将一小筐菜扔过来:“这就是你买的菜?一点都不新鲜,还浪费了银子。你自个儿好好想想怎么跟沈侧妃说去。”
烦,这些女人好烦。
一天不找她麻烦过不下去是不是?千夙一看那些菜,根本就不是自己买的。她就不懂了,她又没想抢这婢子的功劳,也没想揭穿她,怎么这婢子就咬着自己不放了?
花容怒瞪那婢子一眼:“她才第一天当差,做不好你也有责任。”
那婢子却理都不理花容,直接转身走了。
“哎,这什么人。”花容那个气。都当她主子好欺负是不是,谁都想来踩一脚。她不服道:“主子你别怕,她是云氏的亲戚,这些年在府里头当采买,不管多添了几个采买的婢子,最后都会只剩她一个。这里头若无猫腻,奴婢才不信。”
千夙耸耸肩。不就是跟那沈白莲交代么?以前没当采买时她都不怕,现在就更不会怕。
慢慢地往莲晴院踱去,刚拐个弯,就看到前头的贺渣渣和朝雨,旁还有一美人,千夙隐约记得,这是贺渣渣的侍妾。
想装没见到已经不可能,她只能施礼。
贺东风走到她跟前:“干什么去?采买好了?”
云氏一愣,这还是爷么?如此温柔。她来找爷,是因为被沈侧妃拾撺着来告傅氏的状。
她自己倒是不想趟傅氏的浑水,然而傅氏当了采买,另外那名采买是她表姨家的妹子,她就是怕,傅氏又会弄出点什么事来,到时自己也没好果子吃,遂听了沈侧妃的。
千夙恭敬回道:“奴婢正要去沈侧妃的院子里,跟她解释为何奴婢买的东西既不新鲜,价格又贵。”
云氏一愣,下意识便说:“如此就是你的不对了,谁都知道,当采买在东西好的基础上,减少开支。”
贺东风瞧她一眼,她便不敢作声了。爷的眼神很凉。
“那你要如何解释?”
千夙不甚在意地解释起来:“作为采买,当然是给多少银子办多少事。奴婢买的菜不新鲜了,那也是在价格范围内买最好的。若有人拿同样的银子买到更好的菜,要么是自个儿贴的银子,要么是自个儿种的菜,两者都不是,那就有问题了。”
贺东风破天荒说了两个字:“有理。若有问题,你觉得又是什么问题?”
千夙抬眸瞥他一眼,有点不信这是贺渣渣说的话。而且瞧他神色,也没有生气。那就说罢,得罪了谁,也是那人活该。
“奴婢愚见,这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当王爷人傻钱多,能刮一点是一点,能刮十两绝不刮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