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十轮齐射。
现在,绝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
虽然四百毫米重型穿甲弹极为昂贵,一枚炮弹的价格顶得白佑彬半年的津贴,但是日本战舰已经开火还击,表明敌人已经从交战初期的惊慌中回过神来,已经形成了威胁。节约炮弹绝不是这个时候应该考虑的问题,谁能首先把对方打爬下,谁就能获得胜利。
再说了,炮弹再贵,也比不上海军官兵的性命!
如果不尽快让对手失去战斗力,结果被对手的炮弹命中,到时候损失的就不是几枚炮弹,而是海军官兵的生命,以及昂贵的主力舰!
似乎受到了刺激,第九轮齐射的“效果”果然好了许多。
虽然仍然没有命中一号目标舰,但是有两枚炮弹就落在目标舰附近。其中一枚落在目标舰左前方,距离舰艏不会超过一百米。另外一枚落在了目标舰屁股后面,距离舰艉大概一百五十米左右。
按照帝国海军的标准,偏差在三分之二个目标舰长内,都算是近失弹。
也就是说,如果运气稍微好一点的话,这两枚炮弹很有可能击中目标舰。或者说,近失弹与命中只有一个差别,那就是运气!
因为第十轮齐射是紧接着打出去的,所以第十一轮齐射的准备时间稍微长了一点。
就在白佑彬紧盯着一号目标舰,暗自祈祷第十轮齐射能够命中的时候。海面上出现了几个模糊的舰影,而且还正在朝“太祖”号逼近。
“驱逐舰!”闵瑞生大叫了起来“日本的驱逐舰!”
“让副炮开火,拦截敌驱逐舰!”
猛然间,白佑彬迅速做出了反应。
肯定是开始两轮齐射的时候,炮弹溅起的水花干扰了雷达,结果没有发现快速逼近的日本驱逐舰。因此,白佑彬不得不对电眼乙型雷达的性能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长官”与沉着的白佑彬相比,闵瑞生就要紧张得多。
稍微迟疑了一下,白佑彬说道:“主炮继续对一号目标舰开火!”
命令迅速传达了下去,此时白佑彬也捏着把汗。
按照帝国海军的交战守则,在敌驱逐舰发动鱼雷攻击的时候,全节火必须立即转移目标,优先打掉逼近的驱逐舰,然后再对付敌主力舰。因为,在海战中,驱逐舰的抵近鱼雷攻击对主力舰有着致命的威胁,仅靠主力舰上的副炮很难及时阻止敌驱逐舰。
可是,白佑彬却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
严格的说,他的这个决定并没有错。
首先,主炮的发射率非常有限,在近距离内,对驱逐舰这类小型目标的炮击效果极为不理想。其次,敌驱逐舰已经逼近到了一万米之内,一百五十毫米副炮完全能够压制住敌驱逐舰上的火炮,并且对敌驱逐舰构成致命打击,就连一百毫米速射炮都能对敌驱逐舰构成巨大的威胁。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此时九门主炮已经做好了第十一轮齐射的准备,炮膛内装填的是一千二百五十公斤的重型穿甲弹,这类炮弹是用来对付敌主力舰,而不是用来对付驱逐舰的!
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即便重型穿甲弹命中了驱逐舰,也会直接来个对穿,在引信工作之前,炮弹就将穿透驱逐舰的舰体,落入大海,最多只能在驱逐舰上留下一个巨大的窟窿,而不可能一炮轰沉驱逐舰。
为了对付驱逐舰与轻巡洋舰这类装甲薄弱的战舰,帝国海军专门开发了“半穿甲弹。”
所谓的“半穿甲弹”就是在重八百六十公斤的高爆弹基础上进行改进,将引信从炮弹的顶部移到了炮弹的底部,这样炮弹在命中目标之后,不会立即爆炸,而会在穿透一层甲板,进入目标内部之后爆炸。
因为重量有限,且引信比穿甲弹更为灵敏,所以这类炮弹不能用来对付厚实的主力舰。
要在此时换装半穿甲弹,就要退出主炮葯室内的发射葯,再退出炮膛内的穿甲弹,将穿甲弹送回弹葯库,再提升半穿甲弹,重新进行装填。整轮过程,需要至少两分钟,甚至更多的时间。
两分钟,足以完成两轮齐射。
两分钟,足以让敌人的驱逐舰前进两公里,进入鱼雷发射距离。
也就在“太祖”号左舷两座三联装一百五十毫米副炮的炮口喷出火焰,以每分钟每门炮管六发的速度向正在逼近的日本驱逐舰倾泻炮弹的时候,空中传来一声闷响,接着一片极为刺眼的白色光芒洒了下来,照亮了正在全速挺进的四艘日本驱逐舰。
谁打的照明弹?还是用战列舰主炮发射的大功率照明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