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卫延年摘下老光眼镜,白佑彬立即振作起精神。
那份报告,他可是花了一个晚上,外加一个上午,几番斟酌之后才写完的。
“少校,”卫延年投来了询问的目光“你确定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了吗?”
“长官,我都是根据实际情况”
卫延年压了压手,说道:“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是否还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没有,长官!”白佑彬回答得非常果断。
昨天晚上,与蓝凌波一起吃晚饭的时候,白佑彬有意无意间提到了帝国海军内部的派系斗争。结果,蓝凌波的一番话点醒了身处其中的白佑彬。
那番话具体怎么说的,白佑彬记得不太清楚了,因为当时他喝了不少的啤酒。
大概意思他却记得很清楚,那就是,作为没有任何出身背景的年轻军官,参与任何派系斗争都是极为不明智的,因为不管是东洋系还是南洋系,或者别的派系,起主导作用的都是在海军,乃至帝国根深蒂固的那几个家族,平民出身的军官最多只是派系斗争中可以利用,也同样可以牺牲的棋子。
想明白之后,白佑彬就回去完成了这份报告。
又大致浏览了一遍白佑彬的报告之后,卫延年才说道:“好吧,这份报告我会妥善处理的。另外,在‘太祖’号维修期间,你会一直留在基地吧?”
白佑彬点了点头,他确实没有别的安排,不能像其他官兵一样回家探亲。
“我会让副官帮你安排住宿的地方。”卫延年站了起来“另外,每天上午到司令部报道,并且留下当天的日程安排,我希望有必要的时候,能够随时找到你。”
“是的,长官。”
离开卫延年的办公室之后,白佑彬才长出了口气。
他觉得,开始就像是接受审讯的犯人。
十分钟后,卫延年也离开了海军总参谋部大楼,去了街对面的海军司令部大楼,并且直接进了陈锦宽的元帅办公室。
“这是他交的报告?”陈锦宽浏览文件的速度比卫延年快得多。
“对,上午才交给我的。”卫延年架起了二郎腿“我做过比较,如果白佑彬少校没有撒谎的话,就证明‘太宗’号舰长提交的战斗记录有问题。”
陈锦宽微微点了点头,同时仰头靠在了椅背上。
“元帅,你真认为白佑彬少校可以信任吗?”
“卫延年,你知道白佑彬的身世吧?”
卫延年微微一惊,然后点了点头。
“相对于我们每一个海军官兵,他都要纯洁得多。”陈锦宽坐真了身子“就如同一张白纸一样。虽然海军学院的四年学习生活,还有三年的服役经历,会让他接触到帝国海军的很多弊端,但是我们应该相信,他比任何军官都要可靠,不然当初我不会给他甲级涉密权,更不会让他参与海军核心事务。另外,从这次战斗的表现来看,我们几乎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当然,作为海军总参谋长,你不能凭个人感情办事。作为海军司令,我也不能凭个人感情办事。本着从客观事实出发的原则,我觉得,白佑彬少校的报告只能作为一份可供参考的意见,而不是决定性的文件。”
“元帅,我明白怎么做了。”
陈锦宽微微点了点头,又靠在了椅背上。
站起来后,卫延年迟疑了一下,说道:“元帅,你是不是已经做出决定了?”
似乎没有预料到卫延年会提出这个问题,陈锦宽沉默了好一阵,这才说道:“你是说,‘果敢’号舰长的人选问题?”
卫延年没有开口,表明他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那么,你有什么意见呢?”陈锦宽睁开了眼睛,示意卫延年坐下说话。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觉得”苦笑了一下,卫延年说道“不管是白佑彬,还是郑恩博,都太年轻了。虽然他们在服役后的实际表现都算得上是年轻军官中的翘楚,而且可以肯定,他们都有着无可限量的前程,但是除了那些名垂千古的海军将帅之外,历史上就没有过像他们这样年轻的”
“延年,你怎么能够确定他们不会成为名垂千古的将帅?”
被陈锦宽反问了一句,卫延年一下就卡住了。
“当年陈渊洋出任远征舰队司令官的时候,好像没有到三十岁吧?后来的袁承宗元帅在成为舰队司令官的时候,也刚刚三十岁出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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