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故意学莎朗史东大幅度地交错了一下,只是她的裙穿了"金钟罩铁布衫",同学当然瞧不见裤乾坤。
"畦──"抽气声顿时四起。
"我最爱做的就是沙士皮亚教授的同居人。"她一把就搂住教授的脖子,轻轻地在他老脸上烙下火红的唇。
美籍的沙士皮亚连忙将她推开,一脸不可造次的表情。
"哈──"她突然噗哧地朗笑起来,"教授,别紧张嘛,这只是演戏嘛,再说,你没听见我的第一句台词吗?称职情妇的首要信条是──真话中藏着假话,谎言中有一分真心。"她又朝沙士皮亚教授抛了一记媚服,甩了一次长发,表情既挑逗又魅惑。彷佛在说──我们本来就同居嘛!因为他是她的亲舅舅。
但为了避免同学知道他们是亲戚,藉此说她舅舅会放水,所以才不对外公开他们的关系。
接着,教室响起了响亮的口哨与鼓掌声,因为她成功地扮演了情妇这个角色。
"安静!"沙士皮亚刻意摆出教授的威严。
但喧闹声仍未止歇,他只好以麦克风喊道。"不想取得硕士学位的同学,可以不用听我下面的话──"
教室内登时鸦雀无声。
"硕士学位的考核标准,只有一道题,那就是各自拟定一个角色去扮演。若能将这个角色诠释得完美,并能存证于画面或文字就算过关。而难度越高者,还可获得我的推荐到现今最红的导演身边工作。"
语毕,沙士皮亚噙着贼笑,大步踱出教室。
二十分钟后,风叶儿从隐密的林间闪了出来,钻进他的车子内,还未上安全带就嚷著。"舅舅,你太狠了!这种烂题目也敢出。"
"嘿!我可不放水,就算你是我妈也一样。何况,你只是我的外甥女。"沙士皮亚老神在在地开着那部福待老爷车,往他们郊区的家驶去
"我要换题目!我要换题目!"她不依地乱喊乱叫一通。
"再叫就外加一题,才算过关。"
"什──"
"再说一个字就外加两题。"
可恶!虽然风叶儿气愤不已,却只敢捂着嘴暗咒。
因为她这个舅舅,向来到做到!
纽约八月下旬的天气已渐寒凉,穆法亚依约来到纽约市,顺道与他的死党,也是五行社成员的"金"──金皓天,约在苏活区的一家异国风味餐厅见面。
好友相聚本是一件愉悦的事,偏偏贾姬以业务为由硬是插了进来,坏了他们的兴致,这午餐也就匆匆结束。
三个人一踏出餐厅大门,立刻引起众人的注目,因为这两个截然不同气质的男子──个似烈阳、一个则如徐风。
金皓鲜明如镌刻的五官,时而矍铄、时而鸷猛,这是他最吸引人,也最让人害怕的地方。
穆法亚则是与他完全相反,他是那种优雅俊美的男子,举手投足都流露出不凡的气质。
至于站在他们之间的法国女子──贾姬,就显得有些格不入,她浑身上下的名牌,一脸的傲气,就如过度包装的礼物,不免有些俗丽。她还不自觉。
金皓天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或东西,绝不会多瞧一眼,因此在司机将车子驶向他时,仅和穆法亚握手道别,"木,再见,我会再打电话给你。记得──"他笑得邪佞,手掌又做出五的手势,旋即钻进座车,渐行渐远。
穆法亚浅浅地笑了。
是他的错,不该让贾姬硬插进来的。
那个五的手势是他们五行社的独有暗号,表示这个聚会只有五行社的成员才能参加,也就是说,下次要和"金"见面,必须单独前来。
"法亚,你这个朋友真不懂礼貌,连走也没和人家打一声招呼。"贾姬嘟唇怨道。
"不要随便批评'金',是你突然打断我们的饭局,失礼在先,又怎能责怪于他?"穆法亚直言不讳。
"我是因为有公事,所以──"她还想强辩。
"贾姬,聪明的女人是不会找藉口为自己脱罪。"语调轻柔,却说中痛处。
"法亚,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她突然有些气馁。
"我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他从不让她跨进心间,因为她根本不够格。
"你──"她气得花容变色,但旋即压下怒气。这里是公共场所,美人第一信条是──不让外人看见自己失控。
"枫叶女士联络上了吗?"他见她让步,也就顺势转个话题。
"她家里电话没人接。真是的!我们为她大老远飞来,这个老巫──"差点说她是老巫婆,立即收口,1老太太怎这么粗心。"
"待会儿再试一次。你先回饭店,我还要去一下穆林在苏活区的风铃工作室。"他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手一举,为她叫了一辆计程车。
她却将车门关上,追上他,"我也要去──法亚。"
穆法亚决定了,回到西雅图,不管任何关说与压力,他都要支开贾姬。反正穆林不缺她这么一个碍手碍脚的总编辑!
就在烦躁不已时,他看见前方不远的风铃工作室门口,正聚集一群手执著画笔的工作者,团团地将"目标物"围起来,专注地挥动着画笔。
杀风景的贾姬走近这群街头画家身边,往中间眺去──
一抹令人惊艳的身影立刻印入她的眼中,同时也烙进后方穆法亚的心底
这女孩美得惊心,花瓣似的柔唇,彷似掐得出水。晶莹明亮的眼眸了光彩照人外,更添独特的醉人秋波。午后的秋阳透过那发渗落灿灿光彩,衬得如凝脂的肌肤更加雪白。纤手在一阵秋风扬起,吹动了她肩上的雪纱时,动了动,更添韵致。
突然间,穆法亚的心口开始有了缝隙她的倩影钻了进来。
"哈啾!"女孩突然打了个喷嚏,连忙以手掩住口鼻,而肩上的雪纱也在这时飞走
"啊──"女孩忽而低声惊叫。
画者们慌乱地叫道。"叶儿,你快坐好,否则我的画就完了。"
"哈──"她突然笑了起来,而且狂笑不止。
"笑什么?"其中一人佯怒道。
穆法亚也很好奇,前一刻钟才似天女的佳人,为何转瞬间就变为顽皮精灵。
"真正的艺术家,不是让特儿一动也不动地让他画个够。若有谁能将我刚才打喷嚏的难过样儿画出来,那么那个人才有可能成为未来的毕卡索!"
话落,她旋即起身,准备去找那条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雪纱丝巾,却发现一个犹如从中古世纪走出来的男子──不,是似公爵的男子将纱巾拾了起来。
"这是你的吧?"穆法亚淡淡地勾起唇角问道。
"是──"她看傻了眼。这个男人真的──好看极了!
"还给你。"
"谢谢你──"风叶儿一瞬也不瞬地看着穆法亚的脸,有几秒的怔忡。
她从没在纽约见过这么优雅的男人!尽管他身着现今最时尚的西装,仍掩不住他天生的贵族气韵。
"小心着凉。"他见她身着单薄,关心也就自然地流露。
"谢──谢──"风叶儿平日的口若悬河竟在面对穆法亚时,完全不见了,只有晶彩的目光疑疑地随着他打转。
贾姬见了醋劲十足,一把住穆法亚的手臂,像是宣示所有权的说:"我们进去了,只不过是个出卖肉体的三流模特儿!"
出卖肉体!?
这下子风叶儿回神了,忙不迭地喊住准备进风铃工作室的贾姬,"你这只火鸡说什么!?"恼火的反击,火力十足。
闻言,贾姬一怔。
她自小至大谁不是将她捧在手心上,从没有人敢这么羞辱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公然损她,她非讨回公道不可!
"你说什么!?"贾姬也顾不得形象了。
"我不过是据实以告罢了。"风叶儿满眼不以为然。
"你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浪荡女!"贾姬以法文骂道。
哟!以为她听不懂法文吗?风叶儿也还以颜色,"是你自己吧?"上下打量她那身火红的衣着,暴露程度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这身轻凉打扮是应工作之需。而那个女人──怕只是为了她身边的男人吧!
贾姬没料到她会说法文,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继而转向穆法亚求救,"法亚,她欺负我。"一脸委屈。
只见他一脸不认同,"你不该这么骂她,收回那句话,并向她道歉。"他也以法文指出贾姬的错误。
"法亚──"她从来不知道他也会说法文,那刚才的恶言,他不都听见了?
唉!都是那个死女人害的!害她在法亚面前失控!
她恶狠狠地瞪了风叶儿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以法文对她说。"对不起。"这才化解了一场战争。
见状,风叶儿不禁好奇,这个男人和那只火鸡究竟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那么怕他?
也许他翩翩的外表只是一种假象。正如她平日虽率性、劲爆,私下却是
"很抱歉引起这场纠纷。"穆法亚率先向风叶儿致意,旋即准备进入风铃工作室。
而一直爱慕风叶儿的学长──苏百利连忙上前,"你还好吧?"
"当然。"她骄傲地抬高下颚,突然喊住穆法亚,"先生,请等一下。"又是一句法文。
穆法亚蓦然回首,她已走近他,就在他的身边抛出了一句中文,"换个女人吧,她配不上你。"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鸡婆。不过说中文有个好处,便是他若听不懂,她也不会太难堪。
"她不是我的女人,但还是谢谢你的忠告。"他极浅的笑容流露出玩味。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中、英、法文皆通。
"你又是来自何方的精灵?"他专注地睇着她。
世界彷佛静止了。
而这段中文对话,当然旁人都听不懂。
"救命啊!"突然,杀风景的求救声从十公尺外来。
不消三秒钟,一个抢犯疾速往穆法亚与风叶儿的身边撞来──
"啊!"风叶儿躲避不及,整个人被撞退了五公尺远,而穆法亚也在第一时间以脚绊住那名肇事者,趁其跌得狗吃屎时喝令:"抓住他,移送法办!"优雅顿时消失,冷鸷遂现。
在抢匪被其他男子围困之际,他连忙奔至风叶儿的身边。"小姐,你没事吧?"
扳正她的身体,只见前一秒还鲜活灵动的她,竟陷入昏迷
他的心彷佛狠狠刺上一刀!
"快叫救护车!"抱着她,才惊觉他不想就这么与她擦肩而过。
而爱慕她的苏百利上前,想抢过风叶儿,恶狠狠地瞪着穆法亚与贾姬。
"我来抱她,你们这对闯祸精别接近她!"
"注意你的遣辞用句。她──现在是我的责任。"穆法亚不容他人置信的寒气,瞬间从周身四溢。
苏百利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