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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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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见效,但是此时已经黔驴技穷,也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正在锦好忙的满头是汗的时候,靠着雕花大床的墙壁轻微的发出声音,她吓得转头,只见那墙壁忽然现出一道门来,一个身着蓝色袍子的男子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锦好原本还吓得不轻,正打算找个什么东西砸过去,结果一看来人,反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叶大公子,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感慨一下: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叶若铭眉头一蹙,刚准备开口,听见门外似有脚步声过来,也来不及细说,拉起她的手,就往那门里去,也不知道碰了什么按钮,那墙壁一下子又还原成起先的样子。

    锦好猝不及防之下,那手就被一双大手牵住,瞬间掌心就出了一层细汗,又是热来,又是潮湿,锦好犹如触电一般,指尖轻轻地颤了一颤,下意识的就想要收回来。

    叶若铭却是当机立断,使劲地,牢牢牵住她的手掌,紧握在其中:“这里黑,得罪了!”

    锦好红着脸,微不可闻的应了声:“嗯!”却不再挣扎,只是浑身似是火烧。

    叶若铭手里牵着锦好的手,心里暗自感叹,女孩子的手可真小,也真滑,本来还是春末,他却觉得比三伏天还要来的热。

    他们此时处在一个暗室中,到处都是夹壁,狭窄局促,仅容得下两个人,却又微弱的光芒,从极小的暗窗传来,那暗窗可以将喜房的情形看清楚。

    叶若铭借着那暗窗中照射而来的光芒,视线落在锦好的脸上,喜房中红色的光芒笼罩在锦好的脸上,越发将她的脸照得艳若桃李,红唇娇艳欲滴。

    不知怎么的,他又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有一种突破他狼的冲动,想要伸手,极度渴望能轻轻地碰触她脸上那层细细的绒毛,看看是不是亦如她的手掌那般,比丝绸还来的细滑。

    可终究在杀戮场中磨练出来的意志,让他克制住了那荒唐的想法,只是握紧手中的玉手,舔了舔唇。

    锦好垂着眉头,红着脸,咬着唇,掌心潮湿的很,在一片寂静之中,狭小的空间,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得激烈,呼吸声亦比往日里来的粗重。

    却见叶若铭的手,在墙壁上摸索了一会,暗格里“咔嚓”响了一声,仿佛是机关开启的声音,叶若铭推了推那那夹壁的墙,墙缓缓转动,一股阴风从地下吹来,冻得锦好瞬间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

    叶若铭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过来:“小心台阶!”

    这夹壁后也是漆黑的空间,锦好根本无法视物,脚下根本不能着力,几乎是被叶若铭半扶着,般拖着地下了台阶。

    黑暗中人的嗅觉就变得灵敏,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幽香萦绕在鼻端,似兰似麝,让叶若铭感觉到鼻间有些发痒。

    虽然一再提醒自己要放松,但不知怎么的,叶若铭就是觉得自己的血液似乎比往日里流动的速度要快了一些。

    终于将那台阶走完,暗暗吐了一口气:“五小姐,你先站在这里不动,我去点灯。”

    锦好微不可闻的又嗯了一声,叶若铭这才松开紧握的手,心里却怅然若失。

    轻轻的咳嗽一声,收了心思,在黑暗中摩挲,锦好却因为顿失了依靠,心里有些不安。

    不一会,叶若铭就摸到了火折子,吹燃了,将璧上的万年灯点燃,锦好这才发现,他们此时处在一个密室里。

    她细细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倒是一时间赞叹不已,这倒不像是密室,倒像是女子的闺房。

    一张紫檀木雕着缠枝莲纹的拔步床,床的两边是顶天立地的紫檀嵌螺钿大立柜,还有一个专供妇女梳妆的妆奁。

    密室的正中着一张紫檀雕莲瓣束腰长案,案上有着扇紫檀雕花边座嵌玉璧插屏,插屏左右是一对紫檀座玉壶春瓶,案后挂了一幅春日百花美人图。

    屋子右侧是一张冷炕,炕上摆放着紫檀雕莲纹曲腿小几,地上铺了鲜红罽茵。

    这密室处处透着尊贵和雅致,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手笔,不过,显然长久无人进出,生了厚厚的灰尘,但还是让锦好有些好奇——怎么叶家的别院,会有这么个古怪的地方?

    叶若铭看出锦好的好奇,淡淡的开口:“这别院原本是我父亲为我母亲修建的,喜房就是我母亲居住过的正房,而这里是为了预防意外,特意为母亲准备的。”

    声音,语气没有丝毫异常,但是锦好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伤感。

    也是,他的母亲已经飘然离世,曾经代表海枯石烂的至情,却已经被另一个女人替代,为他母亲修建的别院现在居住着另一个女人不说,而她的儿子还占据了她的卧室,也怪不得他这般坚强的人都要伤感。

    鬼使神差的,锦好居然拉上他的衣摆,摇了几下,随即又发现自己的这个动作太过亲密,又慌得松开。

    嘴里安慰道:“你你母亲知道你如此想她,一定很开心。”

    叶若铭低头看向自己被白皙纤细的玉指轻轻拽住了的衣袖,仿佛能感觉到一道暖暖的热流,像如同衣袖上的绣线,那般沿着那衣袖蜿蜒而上,顷刻之间缓缓地传遍全身各处,最后却又极慢极稳的缠绕到了心口,以他无法抵挡的力量迅速地攀上了心尖,让他的顿时感到一种热,如同泡在皇家的温泉,浑身上下,由里而外,无一不舒服,无一不熨烫的服服帖帖。

    这种感觉很是陌生,陌生到让叶若铭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一种怜惜,少女特有的怜惜,他有些奇怪,这个比他小上一般的女子,居然怜惜他。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的奇怪,但是并不让他生厌。

    他性子向来老成,因此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只是嘴角微微的翘起,显出他此刻的好心情。

    密室里虽然华贵,但因为建在地下,寒气阵阵,冷得锦好打了一个喷嚏。

    “你找个地方坐一下,我找床被子给你裹着。再上去打探一下。”原本他是想让锦好坐床上的,可是到了嘴巴的话,又给咽了下去,毕竟一男一女独处,就已经够暧昧的,再出现什么床啊,榻的,那感觉就更奇怪了。

    说这话的时候,叶若铭将那立柜打开,果真翻了一床被子出来,扔给锦好。

    这种时候,锦好自然不会拒绝,活下去,总比面子什么的来的强烈。

    她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蝉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叶若铭,点了点头。

    叶若铭转身上了台阶,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几个下人正守着喜房,一时半刻,怕是出不去!”

    叶若铭郁闷了,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被几个丫头困住了。

    自然不是他无法对付几个丫头,莫要说几个丫头,就是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挡在他的面前,他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带着锦好冲过去,他担心的是锦好的名节。

    锦好经过王天鹏的事情,虽说是顺利回去了,可是名节到底受损了些,若是再出今儿个的事情,不管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叶家别院的喜房,还是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都对她是极大的伤害。

    锦好听了叶若铭的话,有些发急,这一时半刻出不去,可怎么得了,她必须赶在事情闹开之前回去。

    云燕是个稳重的,发现自己不见了,也不会到处嚷嚷,只会私下里寻找,只要自己能及时赶回去,遮掩一二,或许今儿个事情还能弥补过去。

    而且,锦好对云燕非常担心,也不知道木琴到底将云燕怎么了,会不会因为她的原因再次害了云燕丢了性命,或是木琴下手极重,落下什么病根来。

    她心急如焚,却也知道此时,除了等待,也没有其他法,而且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晓叶若铭这般行事,顾忌的是她的名节,也就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个弧度,强笑道:“没事,我不急!”

    想到若是云燕这一世又是因为她送了性命,想到若是此事闹出来,她所要面对的,她、这心里既痛,又疼,又是恐慌,又是彷徨。

    第一次,锦好反省自己的行为,为自己的轻敌而后悔,她总是以为自己活了两世,所要思想上总是还纠缠在前世的恩怨上,而忘了防备其他的人,却不知道命运的轨道已经随着她的重生而发生了改变,她的朋友,她的敌人都已经不再是前世的那些人。

    锦好的强笑,落在叶若铭的眼里,往日里就冷峻的脸上,此时更是浮现出青色:该死的,他居然护不了她。

    如果此时,锦好能哭出来,或是任性的要回去,他倒还能好受些。

    可是偏偏她的眼睛红红的坐在他的对面,将自个儿裹成一只蝉蛹,眼底也如那化茧成蝶的蝉蛹般,对未来充满的惶恐,嘴里却言不由衷的说着大方得体,甚至是宽慰他的话——她怎么能不急?

    这种脆弱中带着几分倔强,这种倔强中又带着几分凄婉的神色让他心里泛起了阵阵的怜惜,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同样是那般陌生。

    罢了,罢了!

    帮人帮到底,既然他出手管这件事情了,索性好人做到底。

    “你莫慌,等一下,我再去看看,若是喜房里没人,我悄悄地送你回莫府,我们走屋顶,定然不会被人察觉。”

    锦好惊骇的看着叶若铭。

    他说,走屋顶不被人察觉分明是顾惜她的名节他一再的为她名节着想他从喜房中悄悄地将她带下来藏起来他偷偷送她回去他知道她不愿意嫁给他二弟为平妻他理解她的坚持

    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瞬间冒出莫名的喜悦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咕噜噜地从心底冒了出来,让她眼眶子有些发涩!

    见叶若铭的身子站在阴冷的密室中,下意识的开口:“密室中冷,你一起来坐坐!”

    叶若铭惊讶的看着她。

    锦好不解,为什么这样看着她,难不成

    念头一闪而过,一张小脸顿时红成了一片,男女七岁不同席,她刚刚的话,实在太过亲昵了?

    也难怪他要用那么一种眼神看她,不过他应该知道她的性子,所以即使她的脸热度能烧开水,却还是道:“嫂溺叔救,权也。”急中生智,找了个借口:“我可不想因为你受了凉,等一下从屋顶掉下来。”

    叶若铭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身子好,这点寒气伤不到我。”

    得,鸡同鸭讲了!

    他是不是以为,她一心只顾着自己能不能安全回莫府了?

    锦好有些沮丧的垂下脑袋,他分明以为她是一个只想着自己的人。

    叶若铭看着刚刚还昂扬着脑袋,现在却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如同掉了钱袋子的莫锦好,心里有些无措,他性子冷淡,不太擅长与女子打交道,是不是刚刚自己的话惹恼了她?

    仔细又回想了一遍,刚刚的话里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难道,她刚刚是想让他一起坐在床榻上,而不是他以为的只是担心他着凉,她是想靠着他取暖?

    应该是的吧,否则怎么会忽然见就扯上了嫂溺叔救,权也。

    于是,唯一迟疑,就大踏步上前,坐在锦好的旁边,然后冷着声道了一句:“嫂溺叔救,权也。”

    再然后,伸出有力的膀子,连人带被子,将她拥进怀里。

    “轰”的一声,锦好的脸这下子不是烧开水了,怕是铜墙铁壁都能给熔化了,她觉得自己像是要爆炸了,脸上犹如火烧一般滚烫。

    怎么会这样?

    他不会误会她刚刚觉得冷,想让他捂热吧!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却发现他的手臂收紧,耳边想起他略显急促的声音:“密室冷!”

    天,果真给她猜中了——他以为她冷!

    欲哭无泪。

    算了,算了。

    谁让她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好在中间还隔着一层棉被。

    呃!幸好幸好。

    而且,她觉得他人跟个暖炉似的,隔着棉被都能有热气传来。

    也不知道要在这冷飕飕的密室里待多久,她可不想有命出去的时候,被冻死了。

    这么自欺欺人之下,那脸色也就平静了一些,甚至还好风度的说了一声“多谢。”低着头,不肯再抬头,只是一对耳垂红得滴血。

    半拥着她的叶若谦摇了摇头:一会儿恼,一会儿气,一会儿又释怀果真还是个孩子。

    嘴角,却噙了一丝的笑。

    一男一女半拥着取暖,虽说那中间还隔着一层棉被,说不上什么严丝合缝,但可以说是绝对的亲密接触——毕竟取暖,不挤一挤又怎么会有热气,所以怎么说都足够的暧昧,若是锦好是个死脑瓜的,只怕要缠着叶若铭要他负责了。

    锦好不自在的裹了裹棉被,叶若谦更是浑身不舒服,虽说他不是第一次抱女人,可是却是第一次抱这么奇怪的女人,而且还是在密室这么奇怪的地方,理由还这么的古怪——取暖!

    即使心里觉得尴尬的不得了,偏偏只要一垂下眼帘,就能看见蝉蛹裸露在外的那一截雪白软腻的脖子,鼻间还隐隐约约的透着一股子淡淡的香气,就跟小虫一般,到处乱钻,让人好生的生烦。

    心头渐渐的烦躁起来,觉得胸口闷的难受。

    再想起,她宁愿和他藏在这阴冷的密室里,都不愿意走进喜房,成为叶若谦的平妻。

    她似乎视平妻为奇耻大辱,否则也不会这般绞尽脑汁,让莫老夫人和莫二老爷生出代嫁的心思。

    而,他亦有了赐婚的正妻!

    他面如寒霜。

    锦好偷偷的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难看的吓人——他是不是生气救了她这个麻烦精,让自己落得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好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但是刚刚一开口“叶大公子”

    那位面色铁青的叶大公子也开了口:“你为何”

    于是二人都停了下来,让对方说完,谁知道,二人没有默契,都想让对方开口,就变成了谁也没开口。

    所以一时又陷入了沉默中。

    顿时,尴尬的气氛,越加的尴尬起来。

    不大的密室中,只有彼此的呼吸,此起彼伏,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又立时转移了视线,都像是被什么吓到一般。

    “扑哧”一声,锦好居然笑了出来,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发笑,但就是笑了起来。

    叶若铭听见她的笑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心下不知怎么的,反而不痛快起来:因为心中无他,所以才这般磊落,才能笑出声来吗?

    题外话

    正在修文

    因为年终实在太忙,所以麻烦亲们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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