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的满月礼,根本没有什么人,所以有些冷清,不过光是来送贺礼的就够瞧的了,二皇子,三皇子,叶二公子都使人送了满月礼,八皇子谢明覃,叶大公子,金翰林都亲自道贺,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长公主居然不请自来。
原本请来搅盆的是隔壁的一位郑夫人,但是长公主来了之后,她立刻请辞了,长公主也不推迟,爽快的应了下来。
姚宅的花厅中,早有红绸子围着的一步高台子,台子上放着一个大大的木盆,锦好等人都围着木盆子观礼。
姚丽娟抱着孩子,有些紧张的给长公主见礼,然后就抱着孩子上了高台。
那木盆里放了枣子,铜钱,还有葱蒜,姚丽娟将还在交给一边的全福太太后,就用缠着红绸子的赤金钗,恭恭敬敬交到长公主手上:“劳烦公主了。”
长公主这样的贵人给自家的儿子搅盆,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到此刻,她还觉得自个儿在梦中一般。
长公主那张往日里看着冷漠的脸,此刻居然笑得温和,也不客气,接过那赤金钗,上了台子,在水里搅合了几下,一旁的全福太太立刻张开,配合着说喜话。
等到搅过盆后,将赤金钗交到一旁丫头的托盘上,自个儿,又将早就准备好的玉佩,添到盆里。
一旁的全福太太,边唱着吉祥赞曲,边用手,占着水,往孩子的额头,脖颈,手脚等处点着。
那孩子也会死个胆大的,居然也不哭,反而觉得有趣一般,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还有邻家的妇人,抢了那盆中的红枣吃了,说是沾沾喜气。
等锦好送了客人离开之后,才拉着金翰林到一边说话:“长公主,是不是你请来的?”
金翰林瞧着那粉团子一般的孩子,看着锦好玩弄着孩子那粉嫩嫩的小脚,还有那珍珠般晶莹剔透的脚指头,轻笑着,声音平和:“我不过是那么随着一说,她倒是记在了心上了。”
锦好白了他一眼:“就你心眼多。”
心里却有股热流淌过,有了长公主搅盆,日后她这弟弟会少受不少白眼。
金翰林抬眼,看了锦好一眼,高大修长的身影,阳光下的阴影将锦好的整个人都笼罩进去,笑容一展,朗声:“我不敢说,这一生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一生,我会尽我所能,护你,护你所重视之人周全。”
他声色一肃,低头看着她:“我知道,你和这世间的女子是不同,你放心,我也跟世间的男子不同的。”
似是有什么打湿了她的眼睛,半响之后,才轻轻的哼了声,目光却依旧盯着孩子粉嫩的脸蛋上。
金翰林见锦好呢柔和的眉眼,心里也莫名的温暖了起来,叫了奶娘将孩子抱了出去,又挥手让伺候的丫头们退了出去,弯腰,抱拳,目光诚挚,声音晴朗中带着坚定,字字如钉:“吾倾慕汝已久,愿聘汝为妇,托付中馈,衍嗣绵延,终老一生!”
锦好身子一怔,看着眼前真挚的少年,一瞬间,心里茫然一旁,不知所措。
金翰林目光尽是期待,灼热如天边艳阳,直视锦好:“姑父和姑母已经启程来京,原本还想赶来参加今儿个的满月礼,只是姑父前些日子,身子不爽,才耽搁了行程,不过想来再有半月左右的时间,也就到了,我父母也跟着过来,送文定信物。”
“表妹,你不敢说日后会让你日日如意,事事顺心,但是有我在一天,断不会让人欺你一份,谁要伤你,就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他是说,以命相守吗?
不知不觉间,脸上冰凉一片,她的手爬上脸来,潮湿一片。
许久之后,她修长的睫毛微颤,那神秘水润的眼眸,泛起一道浅浅的笑意,声音微小,却清晰道“君若如吾,此生同心,生死不离,一心一意,吾愿为君,执掌中馈,衍嗣绵延,终老一生。”
她那双眼,本来极美,极神秘,仿若星辰夜空。
这泪水倾泻下的笑意,便如星夜昙花,齐刷刷地盛放。
金翰林看的有些痴迷,感受到眼前少女的眼眸之中,有种能将人的灵魂吸引进去的力量。
眼中渐渐流露出极为罕见的温柔,这个少女,总是一再的带给他惊喜,不管是性格,还是才华,仿佛一本永远读不完的书,每一次,以为快要结尾的时候,都会冒出新的故事。
幼时适逢家变,他记忆深处还有母亲的眼泪,还有午夜的哭声,那时候他不懂,待他遭逢大难之后,他总是想,他的母亲有着世间最尊贵的身份,却还是软弱至此。
那时候,在他的心里,软弱就是女子的代名词。
直到他遇到了锦好,他看她一步步为自己,为娟姨寻求退路。
说真话,对娟姨,他一开始是不喜,甚至有些讨厌,不过又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可是直到她走出莫府,那一刻,他才对她生出了敬意。
而谋划这一切的那个小人儿,却是让他再一次刮目相看,他总是从她俏丽的身影中,感受到一种对生命的珍惜和激情,还有一种莫名的安慰和力量。
历经磨练,被亲近之人背叛,他早已无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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