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好和朱丹凤,伍廷芳一起回了自个儿的住所,就看见云燕满脸喜色的站在门前,垫着脚尖,看见锦好,她匆匆的上前,从锦好身上拿过书袋子,却什么话不说,只是眉眼之间都是笑意溢出。
锦好心中一动,心里砰砰乱跳了起来,却不敢露出分毫,脚下却是加快了步子,在门前和伍廷芳,朱丹凤分了手,主仆二人进房,关上门。
云燕笑道:“小姐,金大夫和金夫人到了京城。”
锦好“咦”了一声,道:“真的?”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云燕道:“姚氏小姐不信,明儿回去就知道真假了,刚刚雪兰送了消息过来,夫人已经和和金家交换了信物,大舅爷也将庚贴带了过来,这下子两家结亲,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再不怕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使坏了。”
这么说,那就是真的了。
锦好满心欢喜,一直惶惶不安的心终于定了下来,终于不用再担心了,庚贴的日期是姚丽娟和离之前,这样就不怕莫家不认,也不怕庚贴无效,总算是合了心意。
再说,金家表哥虽说身世有些麻烦,可是比起其他人来说,好在知根知底,又有姚家的情义,再怎么说,都是最佳的人选。
一个下午,心里都在思索着此事,待到傍晚,听得守门的婆子说,有人找,见到那一飘逸峻拔的身影时,一颗心这才落定,笑容再也止不住的溢满了整张面孔,提着裙角朝那人跑去,身后的云燕都被甩了下来。
金翰林出现的地方,从来就不缺少仰慕的目光,清俊,清奇,惊艳天下的才名,飘逸若仙的外表,只是一直碍于他的冷漠,无人敢搭讪,今儿个亦是如此,不少女学子也只敢偷偷的躲在一旁磨蹭着,心里却惊讶他会出现在女子学院。
就在众人感受冷气之时,忽然见金翰林微微勾起唇角,轻笑起来,这一笑之间,寒霜尽化,春风过野,雪融冰消的眼底,流光潋滟。
众人怔了半晌,脑中不知怎么的,都晃过一个词——色如春花。肃杀的冬意犹在,烂漫的青光已近,乍暖还寒,名扬天下的才子,最恰当当的,便是“寒俏”二字。
而且,这一笑绝对与他以往应酬的笑意不同,那种笑是不温不火,不冷不淡地保持距离,旁人看着,那便是一种文人的清高傲岸,让人不自觉地自形惭秽,心生仰慕。
可是,此刻的笑,却是从心头缓缓流出,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到俏丽而来的莫锦好,这一刻,不少人的目光都有了嫉妒,或是羡慕,却也不得不赞同,也只有这样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少女,才配站在如此飘逸似仙金翰林的身旁。
锦好发现周围的女学子都在看她,以为众人都在诧异她不合礼数的举动,顿时满脸红霞,又急忙停下小跑的步子。
八月的天气凉爽宜人,她却觉得全身都热腾腾的。
“来了。”金翰林笑吟吟的迎了上前,声音了充满了喜悦,将锦好的思绪动尴尬中拉了回来。
锦好忙定神,点头“嗯”了一声。
金翰林似乎没有瞧见她的尴尬,脚步边走,边和锦好说着话:“我母亲想要见见你,我过来问问你,过两天沐休,她想请你和娟姨来家里坐坐,你可有时间?”
他语气随和而自然,让锦好的心也跟着镇定了下来。
他这次沐休之后,就要秋试,还特意走这一趟,是想见她吧!
他应该想她去吧?
锦好心中暖暖的,低下头,轻声道:“嗯,总是要见见伯母的。”
有点丑媳妇见公婆的味道了,喜得金翰林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想了半天,停下脚步,看着锦好,见云燕知趣的离了很远,因为是傍晚,他们走的又是条小道,四周也没人,他拉着她的手,诚声道:“中秋过后,我要参加秋试,我们中秋节一起去看灯吧?”
自己的决定能让金翰林高兴,这让锦好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她也想在他参加秋试前,让他放松一下,笑着点了点头。
立刻,金翰林的眉眼就飞扬了起来。
锦好突然想到了,今年是姚丽娟和离后第一次过中秋,若是她再出去了,这家里怕就冷静了,也就“哎呀”一声,眉头紧锁了起来。
“怎么了?”金翰林立刻出声,神色之间满是紧张。
“我母亲”锦好说不下去,眉宇之间,愁意浓浓。
“今年姑父在京城,咱们两家和姑父一起过中秋就是了。”原来是舍不得娟姨,金翰林送了一口气,笑道:“到时候,一起用了晚饭,娟姨和母亲他们在家赏月,咱们再一起看花灯。”
想了想:“若是娟姨和母亲他们也喜欢看花灯,到时候一起去也好,我是担心宝儿小,到时候街上人多,挤着他就不好了。”
锦好也很赞同,点了点头:“母亲定然愿意和伯母一起在家赏月。”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彼此的眼角眉梢都是盈盈笑意,气氛温馨而隽永。
金翰林知道这是学子学院,眼看着天色不早,他一个男子不能多留,依依不舍的告别。
等到锦好沐休,金家的马车早就侯在门口,金翰林亲自来接。
清晨,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金色的阳光照在红墙绿瓦之上,折射出迷离的色彩,空气潮湿中带着泥土的芳香,淡淡的槐树花香,沁人心脾,正是一个美好的清晨。
金家的院子里是一片忙碌,金夫人领着丫头婆子,清扫院子,昨儿个开始,这窗纱换了,这帘子换了,若不是时间太赶,金夫人甚至打算请来匠人,将这院墙重新粉刷一番才好,今儿个天一亮,就早早起身,先是清点了菜色,又忙着擦洗了家具,最后还嫌弃院子的梧桐树落了,又开始不停地清扫,谁知道这梧桐树就像是故意捉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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