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臭宝拿过杨平早已支好的抄网,杨平一手溜鱼,一手拿抄网。等鱼头过来的时候,顺手一抄。嗬,不小啊,估计有两斤了。
“这是我钓的,这是我钓的。”臭宝兴奋地直跳。
“你厉害,臭宝运气最好了。回去的路上你给爸爸买几注双色球去。”杨平把鲤鱼放进鱼护,点根烟,慢慢地支好别的鱼竿,心情真好啊。
好心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消耗光了。一天啊,父子俩再也没钓上鱼。臭宝还算好,他爹可是剃了一天的光头。臭宝身边一堆饮料瓶,食品包装袋,看样子很快乐。
旁边的老师傅情况也不好,杨平凑过去问:“来,师傅,抽根烟。这咋回事儿?一天都没情况。”
“呵呵,正常,现在柳河野生鱼太少了。”老师傅接过烟点上:“现在钓的都是上游人家放生的鱼,大前天上游放生了千把斤吧,这两天都钓光了,今天当然不行了。手竿就这样。你看那边,立了好多海竿,那还行,不累,铃响了只管摇轮子就好。而且也能碰上野生鱼。”
杨平对宗教不感冒,对放生更没什么敬畏:“哦,海竿这里怎么用炸弹钩,而且糟食儿在河里也顶不住啊?”他也用过海竿,在水库。但是河里真没用过。
“在河里不能用炸弹钩,都是串钩,12号以上的钩子,自己绑的,一串上绑七八个,两个一组。”老师傅把烟头扔进河里,一点儿也不环保:“坠子不能用铅坠,就是河边儿的鹅卵石,小点的用轮胎内胎剪成圈,用的时候一套,挂底了使劲儿一拉,石头就掉了。”
学问啊。把烟摁息,忽然看见老师傅衣领里一抹白光闪过。杨平就把自己脖子上戴的籽料观音拿下来给老师傅看:“师傅,你看我这籽料观音怎么样?我看你也戴着块白玉,能不能看看。”这好文玩的就这坏毛病,见人就习惯性地往人手腕上,脖子上,腰上看。
“你这籽料观音不错,”老师傅把观音掂了掂分量:“我这个籽料节节高一般人都没见过。”说着也把脖子上的挂件拿下来给杨平,不小啊。“你看这是五彩皮,料子多白,人家拿一套房子跟我换我都没换。”老师傅的话水分太大了,吹牛呗,文玩圈里就好这个。
杨平拿着节节高仔细看了看,递回去,各自戴好各自的东西,说:“老师傅,你知道你这是什么料吗?”
“籽料啊,和田籽料,玉龙河里的。”老师傅自信满满。
看样子老师傅真是半瓶水,说知道吧懂得不少,说懂吧又不停的上当那种。和我、自己刚入行的状态差不多。
“老师傅,说话你别不爱听,”杨平砸吧砸吧嘴:“你这节节高不是和田籽料,诶,老师傅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对不对也是你自己的东西。这料子啊是俄料。俄料的一个标志就是皮色多彩,艳丽。再一个你这料子白,但是你没感觉太白了么?这整好又是俄料的标志。还有这料子发干,没有籽料的老熟绵润,根本没有和田籽料的那种润泽度。当然我也不是懂的很多,这也是我自己的看法,你要是有懂行的朋友最好去好好看看,别问卖玉的,问谁都不会说实话的。要是他自己卖的,那不用问也绝对不会打自己的脸,你问别的商家人家也能犯不着为你得罪人不是。”
“你懂啥,你懂啥,”老师傅急眼了:“人家拿一套房子换呢。”
“说实话,这块节节高说死了也就万把块,也许等四五年后会值个两三万。那啥,师傅,别急啊我也不懂,胡说来着。”看着老师傅脸色都变了,杨平忽然觉得这么做好像也不地道啊,没事儿揭人家老底儿,本来老师傅也许到死都觉得这是个传家宝呢,这让自己全给毁了,这破嘴啊。
唉,回家!“臭宝你玩够没?看你脏的。”臭宝在河边的沙坑里完玩美了。
回家臭宝立马给海兰一通儿炫耀。杨平给海兰说:“一会儿我给你做水煮鱼,水汆的。”
“这还挺好的。”海兰难得没数落他。
海兰给臭宝洗澡,杨平进厨房做鱼。先把鱼杀好洗好鳞刮掉肠肚掏干净,把腮取净。在鲤鱼的腮后切一刀,尾巴前切一刀,两面都一样,把骚筋抽出来。鱼切片,放进碗里码味儿,这碗里提前放好红薯淀粉,料酒,生姜末,胡椒粉,盐,糖,用手把鱼肉抓散,放着腌入味儿。一只锅里烧开水,里面放两片姜。炒锅里烧油炒香P县豆瓣,葱蒜,倒水,放进豆芽,油菜,木耳,香菇。煮好盛到汤盆里,另一只锅的水开了,把码好味儿的鱼片放进去煮五分钟,捞出来平铺在汤盆里的菜上。然后干辣子,三十粒花椒切成碎末,防止切的时候乱崩,用洗碗布围成一个圈切,要不用小擀面杖擀也行。把花椒辣子碎末均匀地洒在鱼片上,用铁汤勺烧热一勺油,浇在鱼片上,炝出香味儿。大功告成。
海兰吃的很美,杨平和臭宝看着,父子俩都不吃鱼。臭宝是小时候被鱼刺卡过,后来就不吃鱼了,以至于闻见鱼味儿都想吐。杨平是自己杀的鱼自己不吃,不是不杀生之类的,是收拾鱼的时候就被恶心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