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静好,安然宁静。
湖边的波光粼粼印在女子裙摆之上,如烟如霞。
林瑾瑜对着南宫烨说道:“谢谢。”
她这个人一点都不矫情,既然别人都夸她唱得好了,她又为什么不接受呢?
南宫烨按住手柄上的按钮,轮椅向前滚动,他问道:“这首歌好适合清唱,叫什么名字?”
林瑾瑜转眸四望,中药的香味随之而来,她回道:“春暖花开。”
“春暖花开”南宫烨默默地念着这个歌名,仿似心中已经有一团温暖之火在慢慢燃烧,不一会儿便涌入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如沐春风。
林瑾瑜四处望了望,问道:“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这里的土质比较松软,轮椅可能会不太好过,你的侍卫和婢女呢?”
“他们有事,”南宫烨轻轻回道:“倘若我的轮椅不能动了,你不也能推么?”
林瑾瑜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那倒也是呵。”
对着南宫烨,她心中总有那么一块地方会变得十分的柔软,以至于他说些什么,她都不会去尖利的反驳他,这或许就是对弱者的同情吧。
“你方才唱的那首春暖花开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吧?可以全部唱给我听么?”
林瑾瑜爽朗地点头道:“好啊。”
南宫烨紧抿的薄唇微微扬起了一抹弧度。
然而,话音刚落,当林瑾瑜刚准备开口唱时,那冷焱竟是于闪电之际出现在了南宫烨的面前,十分地煞风景。
“二爷,属下有紧急事情要禀告。”
南宫烨闻言,转眸看向冷焱,眸中射出眼刀子仅有冷焱能够看得明白,他微一颔首,知道自己的错误,但是,此事非同小可,他一定要来禀告才是。
林瑾瑜见南宫烨有事要处理,遂对他说道:“改天再唱给你听吧,你忙你的先。”
说完,袖子一拂,转身而去。
待林瑾瑜的身影走远之后,南宫烨身上的低气压依旧没能得到舒缓,他对着冷焱说道:“你最好说出一件十分急迫的事,否则定被重罚。”
冷焱闻言压低身子附耳在南宫烨面前低声说了一段话,南宫烨闻言眉头微蹙,道:“回帐中再细说。”
随后冷焱将南宫烨朝帐篷推了过去。
林瑾瑜继续在河边晃悠,不多时,天便慢慢黑了下去,她沿着河岸边走了很久,在芦苇荡中缓缓前行,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什么地方了。
当林瑾瑜想要转身回去时,忽然听见一阵芦苇相互摩擦而发出的声音。
她凝神屏气,躲在一旁拨开一根芦苇朝前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名身穿淡黄色烟纱罗裙的女子在芦苇中穿梭前行,她身上的胭脂水粉味道混合着芦苇的味道充斥着林瑾瑜的弊端。
当林瑾瑜看见这个女子时,眉头微微蹙起,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子应该是南宫烨的婢女铃铛!
这么晚了,她在芦苇丛中窜来窜去,是要做什么?
待铃铛拨开芦苇朝前行去后,林瑾瑜也悄悄地跟随在了后面,她穿过芦苇荡,呈现在她面前的便是一片油菜花的海洋。
现在正值黑夜,油菜花鲜亮的颜色在夜的笼罩之下已不是特别醒目,林瑾瑜在入得油菜地时,找了个矮小的石头蹲在了那里。
她伸出一个头,朝外探了出去,但见铃铛走着走着忽然就被人扯住了衣裙,然后她整个人便倒在了油菜地里,林瑾瑜凝目望去,发现一个男子翻身将铃铛压在了身下。
“咝——”当林瑾瑜看清楚那个男子的长相时,她微微倒抽了一口气。
怎么又见偷情呢?
呃她的措辞似乎不对,这两人,男未婚女未嫁,不能叫做偷情,只能叫做情投意合。
油菜地里,铃铛被南宫焰压倒在了菜花之上,鼻尖传来的是泥土的清香味道,他俯身想要在铃铛脸上采撷一片芬芳,结果却被铃铛抬手制止了:“太子,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南宫焰闻言,一把握住了铃铛的手,笑道:“小师妹,现下无人,你竟是要这般唤我么?”
小师妹?林瑾瑜在听见这个称呼时,眼眸微微睁大,她原以为铃铛就是一个被南宫焰派去南宫烨身边做卧底的一个奴婢,却不想,这个铃铛居然是他的小师妹?
真真让她汗颜啊铃铛睫毛一扬冷哼道:“不这样唤你,应该如何唤你呢?”
南宫焰笑着回道:“自然应该叫二师兄才是,小师妹这是在生二师兄的气么?”
铃铛哼道:“谁会生你的气?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南宫焰挑起铃铛的下颚,戏谑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答应我待在南宫烨的身边?”
“呵,你不允许我看上他么?”铃铛挑衅般地回道。
南宫焰闻言,狭长的眼眸瞬时若黑云压顶,他周身的气息也冷了下来:“你是我的,休得再说这样的话!你若看上他,那我现在就将他杀了!”
铃铛闻言,睫毛上扬:“南宫焰,天下哪有你这样的人?左拥右抱见异思迁,为何却还要来缠着我?而今你已经是娇妻在怀了,莫非还想禁锢住我的脚步?”
南宫焰回道:“娶她只是权宜之计,你该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但是你的身体却不是这样想的!”铃铛闻言直接反驳了起来,她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唯爱美色的男人?
南宫焰握住铃铛的手,欺身又要压下去:“小师妹,男人不都是这样的么?”
铃铛见状一个翻身躲开了去,她挑眉说道:“二师兄,在你还没有娶我之前,你休想得到我的身体。”
南宫焰见状,眸中失落之意尽显,这些天因为要恪守那些礼仪规矩,他虽日日与纳兰婉玉在一起,可是却不能碰她,他已两日没有碰过女人了,好不容易小师妹找来,他却又扑了一个空,这让他心中那团欲火怎么扑灭?
然而,他这个师妹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说一不二,只是现在娶她还真不是时候。
“小师妹,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娶你的。”
铃铛掸了掸身上的菜花,垂眸说道:“那就等娶了我再说吧。”
躲在暗处的林瑾瑜在听见这句时心下瞬时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这两个人也要肉搏呢,如此,她可不就是成了偷看专业户了么?
南宫焰心中的**之火在铃铛的当头冷水浇灌之下慢慢浇灭,他翻身立起,拍了拍衣袍,问道:“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我本来就是皇上指给南宫烨的,所以,南宫烨很清楚我是谁的人,他做任何秘密的事我都插不上手,不过,百密总有一疏,我就不相信他能做到所有的事情都万无一失。今日他与冷焱提起了秘密军队的事,这事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前来跟你说一下,至于真假你自己斟酌吧。”说到这里,铃铛顿了顿,接着道:“我之所以还留在他身边,不过是念在你的面子上,你要知道,让你终日面对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你的心情该有多难受?”
南宫焰仔细聆听着铃铛的话,在听到秘密军队时轩眉蹙起,后来又听到铃铛近似于表白的话语时,他俊美舒散,再度握住铃铛的手,说道:“让你待在他的身边,真是委屈你了。”
铃铛看着南宫焰,翻了翻白眼,随后说道:“我走了。”
林瑾瑜敛住呼吸等待铃铛从旁而过。
铃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油菜地,南宫焰似是有些舍不得一般,竟是追赶而去:“小师妹,你等等我啊。”
“你最好还是离我远一点,不然让你那个娇妻看见了,指不定会发什么疯呢!”
“呵呵,师兄定会护你周全的。”
二人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林瑾瑜松了一口气站立起身准备撤回,心里正揣摩着应该将铃铛与南宫焰的关系暴露出来,如此那个纳兰婉玉就不会再来找她的茬。
心里正这样想着,怎知却听前方不远处竟是传来了一阵娇喝。
“你们两人在这里做什么?”
听那娇蛮之声,不是纳兰婉玉又是谁呢?
林瑾瑜本想起身离开,结果在听见这句话后又再度隐回了石头之后,这一次,换了对面的方向来躲藏。
老天竟是这般长眼么?真是叫天天灵,叫地地灵啊,刚刚这样想着,结果就应验了。
真是太好了,这下纳兰婉玉是真的再也没有功夫找她的茬了。
她双手扒着石头,伸出半张脸向前望去,但见纳兰婉玉穿着一袭火红的衣衫,她秀眉直立,显然已经怒不可遏了。
南宫焰在见到纳兰婉玉时,并未回答她的话,只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怎会这般地巧?纳兰婉玉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她是自己走到这里来的,还是谁给她通风报信的?
纳兰婉玉见南宫焰没有回答她的话,她目光一转看向铃铛,这个女子她认识,是南宫烨的近身侍婢,她气愤之下走近铃铛跟前儿,抬手就朝铃铛的脸打了过去,铃铛因着做戏的缘故,在众人的眼中她是没有武功的,不过她素来也是个刁蛮的主,那刁蛮劲儿自是不输纳兰婉玉,见纳兰婉玉这一巴掌袭来,她转身一躲,随后袖风一扫,那纳兰婉玉没了屏障收势不及竟是朝油菜地里扑了过去。
南宫焰见状惊道:“玉儿”
纳兰婉玉打铃铛那一巴掌用了全身的力气,而今全身力气向前竟是止都止不住,南宫焰来不及抓住她,她就这样朝土里栽了过去,硬生生地整了一个狗啃屎。
铃铛见状眉毛挑了挑,随后看了南宫焰一眼后便掀袍离去了。
南宫焰看着铃铛离去的背影,也没说什么,只去搀扶纳兰婉玉:“玉儿,你有没有怎样?”
纳兰婉玉这一下可磕的不轻,南宫焰将她扶起来时,发现嘴巴边上全是血,想来是磕到牙齿了。
林瑾瑜在见到纳兰婉玉那磕出血的嘴巴时,眼眸瞪大,心里只说了一句,活该!
谁让她平日里那般骄横了?总有人收拾她的!
南宫焰在见到纳兰婉玉嘴巴边儿上的血渍时惊叹道:“天啦,好多血!”
说完掏出手绢儿想要为纳兰婉玉擦拭嘴边的血渍,南宫焰就是一个风流种,处处留情,这样的人对于女人在不违反他的金科玉律时,他是可以呵护备至的,而今见到纳兰婉玉磕成这样,他的心自然也就微微心痛。
纳兰婉玉一把推开南宫焰:“我还没有嫁给你呢,你怎么就念着其他女子了?”
南宫焰眉头微蹙,解释道:“我与她不过是在这里碰见的。”
纳兰婉玉摇头道:“胡说,我见你对着她笑意盈盈。”那笑意中明显就带着情爱,他骗谁呢?
说完,纳兰婉玉费力起烧是奔跑而去。
南宫焰低咒了一声后也追随而去:“玉儿”
待所有的人全都远去时,林瑾瑜终是从石头后面挪动出来了,那个石头十分矮小,她要躲在后面必须将手脚全部蜷缩起来,看了这么久的戏,她的身子真是又酸又累。
用力捶打了一下肩膀和腿脚,林瑾瑜抬步离开了油菜地。
现在回去之后,她就等着看好戏了。现在看的就是纳兰婉玉与铃铛谁更娇蛮,人生的精彩,果然无处不在啊。
纳兰婉玉一路泪奔回到了帐篷之中,途中遇见了纳兰睿淅与纳兰睿漟。
他二人在见到泪奔的纳兰婉玉时,蹙眉异口同声地问道:“玉儿,出了何事?”
纳兰婉玉捂住脸不理他二人,直接朝自己的帐篷奔了过去。
纳兰睿淅眉头紧蹙,却见南宫焰紧步跟随在了纳兰婉玉的身后,他上前一步拦住南宫焰,问道:“出了何事?”
南宫焰朝他笑道:“一点误会而已。”说罢侧开身子从纳兰睿淅身旁追赶而去。
“大皇兄,我看玉儿的脸好像受伤了,我们也去看看吧。”
纳兰睿淅点了点头,随后二人跟随而去。
纳兰婉玉一进帐篷就将乐儿吓了一大跳:“公主,您的脸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血?”
“你出去!我不要你看见本公主这样!”纳兰婉玉见东西就扔,直接朝乐儿吼叫出声。
乐儿见有东西摔来,忙着去躲,岂料躲开一个又见一个飞来,正当一个物事快要砸着她的头时,她只觉身旁一道劲风闪过,却是有人将那物品接了过去,乐儿一转眸便见到了南宫焰,她颔首请安道:“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南宫焰手里拿着东西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乐儿点头转身出了帐篷,出得帐篷之后又见纳兰睿淅与纳兰睿漟立在外面。纳兰睿淅示意她不要出声,随后将她挥退了。
南宫焰将纳兰婉玉扔出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随后便朝哭泣的纳兰婉玉走了过去。
纳兰婉玉此时已经坐在了软榻之上,背对着南宫焰,看那身子抖动的状态,当是在哭泣。
“玉儿让我先看看你嘴上的伤,好不好?”南宫焰轻柔地说着话,慢慢走到纳兰婉玉的身边扶住了她的肩膀。
纳兰婉玉闻言,偏头道:“我不要你看!”
“玉儿,乖,让为夫看看,好么?”南宫焰拿出温柔的杀手锏,对着纳兰婉玉吐气如兰。
纳兰婉玉虽然娇蛮,但是对于男女情爱之事却远不及南宫焰经验老道,她听南宫焰说了为夫二字,脸颊瞬时就红了,南宫焰见状唇角扬起,微有得意之色,他将身子贴近纳兰婉玉些许,抬手捋了捋纳兰婉玉耳旁的发丝,带着磁性的嗓音在她耳前继续道:“你受伤了,为夫会心疼的,来,让为夫看看”说着继续去掰纳兰婉玉的身子,想让她面对自己而坐。
“不要”纳兰婉玉已经开始娇嗔了,南宫焰见状眸色中扬起胜利的色彩,女人,果然都是特别好哄的,除了他那个刁钻的小师妹。
在南宫焰的温言软语之下,纳兰婉玉慢慢地转过了头,往日娇美的脸上此时全部都是黑色的泥土,嘴唇也肿了一大块,南宫焰见状蹙眉道:“得赶紧找御医来瞧瞧这伤口,不然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那个铃铛一定是故意的!”纳兰婉玉开口指控起来。
南宫焰顾左右而言他,说道:“我们先上药,好不?其他事情随后再说。”
铃铛那丫头,从小骄横,纳兰婉玉在她面前定是讨不了好的,他自然不会为铃铛担忧,他现在只是想着,怎样才能让纳兰婉玉不去找铃铛的茬,以免自己再受伤害。
纳兰婉玉闻言点了点头:“好”南宫焰说的对,先将脸上的伤治好再说,至于铃铛那个小贱人,晚些时候再收拾也不迟!那个铃铛竟敢让自己去啃泥巴,她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纳兰睿淅与纳兰睿漟立在帐篷之外,听见二人在帐篷内话语之后,纳兰睿漟还想掀帘进入问个究竟却被纳兰睿淅制止了:“这是她们夫妻之间的事,玉儿也长大了,该学会独当一面了。”
倘若连这点小事她都不能解决,去到东琳之后还能怎么办?
撂下话语,纳兰睿淅白色衣袍翻掀离开了纳兰婉玉的帐篷,纳兰睿漟凝眉思索了一会儿后也离开了。
又过了一阵子,林瑾瑜迈着轻快地步伐回到了营地之中,脸上的凝重之色去了不少,当她掀帘回到自己的帐篷之后,在另一个帐篷之后缓缓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在见到林瑾瑜面上的神色时,薄薄的唇瓣微微扬起了一抹弧度。
“主子,您这样做,那南宫焰万一知道了恐是不好的。”冷焱立在南宫烨的身旁,轻声说了出来,昨日在主子下达命令时,他就有些担忧,只是他是主子自己便没有再说什么。
南宫烨闻言,面具之下的眼眸看不出有多大的波澜,他只缓缓说道:“他素来对于我宣王府的秘密军队甚是感兴趣,这事真假难辨,他一时也分不清楚,况且,昨日纳兰婉玉与他们相遇一事也没有我们的人去指引,根本找不到蛛丝马迹,再说了,他知道了又能怎样?他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还能管啥?”
冷焱闻言敛目垂首:“这话倒是对的,只是主子,你近来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呢?以前你从不管闲事的!”
这话他老早之前就想说了一直没瞅准机会。主子对于南宫焰的事从来都是置之不理,这一次竟是为了这个林瑾瑜而破了例,还因此得罪了南宫焰,他这是为什么?
南宫烨闻言,抬眸凝望着远处的山脉,良久,方才回道:“分内之事而已。”
说罢,轮椅滚动慢慢隐匿而去。
冷焱拧眉看着南宫烨渐渐远去的背影,一头雾水,什么叫做分内之事?那个林瑾瑜跟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何来分内?
因为纳兰婉玉受了伤,又因南宫焰要将他的一往情深体现得淋漓尽致,是以,整个营地的御医都被南宫焰抓了过来为纳兰婉玉治疗嘴上的伤口。
林瑾瑜闲来无事,又无人找她的茬,这一夜过得相当安稳。
翌日,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因为无人唤醒的关系,林瑾瑜一觉睡到了,醒来之后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快至午时了,林瑾瑜唤来紫英问道:“今日为何到午时还不见动静,莫不是要在这里休整一日?”
紫英回道:“昭和公主受了伤,太子殿下下令在此地休息一日,明日再上路。”
林瑾瑜唇角扯了扯,不过就是磕到了嘴巴而已,再说了,那纳兰婉玉也是坐在婚辇里的,又不用她干苦力,至于在这里休息一天么?南宫焰这戏唱到这份上,想必那纳兰婉玉也不会再对他生气了。
梳洗好了之后,林瑾瑜便将昨日换下的衣服放在了盆子里打算自己拿去河边清洗,平日在相府,她的衣服都是欣儿所洗,她的那些个自制内衣也都是出自欣儿之手,欣儿这丫头有着一双巧手,可以绣出栩栩如生的织品来,记得当时她拿着图纸去找欣儿问她可不可以做出这样的东西时,小丫头看着图纸虽然一脸地惊愕,但是却还是点了点头,后来当她拿到内衣时简直就是太惊艳了,想不到那丫头的手艺比现代的缝纫机都还要好,绣出来的花朵像真的一般,穿在身上十分性感。
此去东琳,听雨与欣儿都不在身边,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认为还是自己洗衣服会比较好。
林瑾瑜端着盆子出了帐篷,一路朝河边走去,今日的天空有些灰霾,时不时还下点蒙蒙细雨,都说春雨贵如油,而且,古代的雨是不带任何酸性物质的,淋一下倒也无妨。
走着走着,雨就停了。
到了河边,林瑾瑜以为这样的天气恐是无人洗衣服,结果当她行至河边时却发现,她的这个认知是错误的,此时的河边竟是蹲了不下十人,都拿着棒槌在打着衣服呢。
不过,这些人当中也有人根本没有洗衣服,而是坐在石头之上光着脚丫在抛水珠。
这个人除了铃铛还会有谁?
铃铛与玲珑二人与众人隔的有些距离。
今日的天空虽然灰霾,但是到底还是白天,铃铛洁白如玉的莲足就这般暴露在了日光之下。
据林瑾瑜所知,这里的女子十分保守,是不能在外人面前随意露出脚部的,那个地方只能夫君才能看见,而今见铃铛大刺刺地光着脚丫戏着水,林瑾瑜多少还是有些惊诧的。
铃铛脚背勾了一点水朝正在洗衣服的玲珑身上甩去,玲珑穿着纱衣,瞬时就被水渍给弄湿了。
她转眸问道:“你跟着我到底要做什么?”
铃铛双手环胸看着玲珑回道:“不做什么啊,我就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对南宫烨那么好。”
玲珑转身继续洗衣服,说道:“他是主子,我是奴婢,应该的。”
闻言,铃铛又朝玲珑甩了一身的水,这一次因为抬脚过高,竟是将水甩到了玲珑的脸上,她柳叶眉挑高不屑道:“你不觉得他很恐怖么?好好的一个人整天带着个面具,有好些个晚上,我起来出恭,差点被他吓死啊”玲珑闻言没有回话。林瑾瑜在听到铃铛如此说话时秀眉也微微蹙起,只觉这个铃铛的教养十分的差。
铃铛见状继续自说自话:“我听说啊,他好像不能人道呢”
此言一出,玲珑扔掉手上的衣服唰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扔下的衣服搭在石头之上溅起数滴水花,她眉头微蹙反驳道:“你怎么说话的?”
林瑾瑜因为有内力,耳力极好,这句话自然听进了耳朵里,这一听不要紧,惊得她瞪大了眼眸。
她刚刚有没有听错?
那个铃铛居然说南宫烨不能人道?
真的假的?
铃铛见玲珑竟是扔下了衣服,她啧啧道:“哟,我还当你是木头人呢,原来你也是会生气的啊,怎么?我说错了么?这件事情全东琳的人都知道!”
话语一出,林瑾瑜瞳孔一缩,那南宫烨不能人道一事竟是东琳人皆知的么?
那他该有多可怜啊?连这种**都让他人知道了。
“你你休得如此无礼,你若再胡说八道,我就”玲珑气得脸儿通红。
然而,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时,铃铛一个起身立在了河水之中,她跨步去到玲珑身旁伸出一阳指就开始戳玲珑的胸口:“你就怎么?我胡说八道你又能怎样?”
玲珑盯着铃铛,想着主子的吩咐,终是将气咽了下去。
“你说啊,说啊,说你能怎样啊?”铃铛见状继续去戳玲珑的胸口,戳得玲珑的眉头都跟着发颤了。
林瑾瑜见那玲珑有气不能发微微摇了摇头,遂去到一旁开始洗衣服。
她拿出内衣在河水里浸了一下,随后便拿起皂角抹了起来,然而,当她刚刚抹了一会儿之后头顶之上忽然出现了一只手,以艳而不及盗铃之势从她手中一把抢走了内衣。
“天啊,这是什么衣服,怎么这么怪异?这个东西能穿么?”铃铛拿着胸罩带子来回摇晃地说了起来。
林瑾瑜闻言瞬时就怒了,迅疾起身抬手便朝内衣抓了过去,林瑾瑜的速度极快,然而那铃铛自是见识过林瑾瑜的武功的,她在林瑾瑜上前抓内衣时早有准备,竟是将手往回一缩,拿着内衣转身就上了岸。
“还给我!”林瑾瑜一声震怒,脚下点地飞掠而去。
铃铛狡黠一笑,脚下似生了风一般,几下就蹿进了河边的树林里。
林瑾瑜见她如履云步,心下感叹这个铃铛的轻功竟是这般地出神入化,不过,由于她的刻苦练习,她的轻功却也不差。秀眉一皱,气沉丹田,林瑾瑜飞身追了过去。
几个旋僧际,林瑾瑜便站在了铃铛的前面,她伸手拦住铃铛的去路,低喝道:“还给我!”
铃铛拿着内衣带子在手中晃了一下,说道:“有本事就从我手中来拿啊!”话音刚落,林瑾瑜只觉眼前白影闪过,转瞬之际,铃铛手中的内衣便已消失无踪影。
铃铛一惊,瞪大眼睛问道:“是谁?”
“你这婢女怎么如此刁蛮骄横?”风中传来低沉的呵斥之声。
林瑾瑜眼眸倏地睁大,因为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纳兰睿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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