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举国盛宴,夜宴在亥时三刻方才结束,白菁华带着南宫烨与云思辰回到了宣王府中,南宫诗语则是直接宿在宫中,白菁华拿她没有办法,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回府,也只得任由她去了,女大真是不中留啊。,!
白菁华住在宣王府前院儿的怡翠轩之中,回到王府之后她本还想与南宫烨说会子话,结果下人却来禀告说白芷菱等候在了厅房之中,说是有急事找她。
她在陪嫁丫鬟玉荷的搀扶下回了怡翠轩。
一到怡翠轩,白芷菱便命人下去,随后面带焦虑之色看着自家姑姑,她扑入白菁华的怀中哭泣道:“姑姑,听说今儿个晚上皇上为烨哥哥赐了婚。”
白菁华抬手拍了拍白芷菱的背,她叹道:“唉,姑姑也正为这事急着呢,你说那皇上,怎地忽然就想起赐婚这事了呢?”
“姑姑菱儿好喜欢烨哥哥,没了烨哥哥菱儿就活不下去了”白芷菱眼眸闭着,泪水滚落而出。
白菁华听见白芷菱的哭声,心都跟着揪了起来,她直安慰道:“菱儿乖,你莫哭,这事还没定呢等你姑父从南临回来,总会解决这个事的,姑姑绝对不会让那个女子嫁入我们宣王府的。”
白芷菱听了这话,忙地直起身子问道:“姑姑,皇上为烨哥哥赐婚的那个女子,可是叫做林瑾瑜?”
白菁华点了点头,回道:“就是那个丫头,姑姑今日见了她,长得一般,不过琴技却是卓绝,当是颇有才气的一个女子。”
其实,对于样貌她倒是没什么可挑剔的,只是这林瑾瑜乃是南宫浸的人,她一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白芷菱闻言,心里想道还真是那个林瑾瑜,遂拔高了声音说道:“姑姑,您不在南临,不知道那些事,这个林瑾瑜之前是被南临萧太后赐给了豫成王纳兰睿淅做妾,后来因着被人轻薄被豫成王退了婚的,她可是个残花败柳啊!”“你说什么?”白菁华一听这话眉毛都竖了起来:“南宫浸怎么能将这样的女子赐给我们烨儿呢?你这话可是真的?”
真是太可恶了,她挑媳妇虽然从来不看脸蛋,但是,怎么也不能是个破罐子,这让她如何接受?这对她的烨儿多不公平?
白芷菱点头道:“这事是真的,虽然南临朝的皇后说那只是一个误会,而且还说找嬷嬷验过林瑾瑜的身子,说她还是个处子,可是,姑姑你想想啊,谁又会开这样的玩笑?这可是毁了一个女子一生的清白啊,再说了,如果真是一个误会,那么豫成王又为何退了婚呢?这件事,兴许皇上都不知道呢!”
“不管皇上知不知道这件事都让人很难接受,他在赐婚前都不调查的么?我家烨儿就是这般好欺负的么?简直太过分了!不行!这个婚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成!”白菁华双手不停地摩挲着,在屋中走来走去,一点都无法静下心来。
白芷菱继续呜咽道:“姑姑您可要为侄女儿做主啊”她自小便陪在烨哥哥的身边,她不管其他人怎么看烨哥哥,说他毁了容也好,说他身体残了也罢,甚至说他无法行使男人的权力,她都不管,她就是喜欢他,喜欢到命里去了。
没了他,她会死的。
白菁华点头道:“你放心,姑姑会想办法的,你别急呵”二人正于房中焦急着呢,却听守候在房门外的玉荷说道:“王妃,王爷回来了,现在正往怡翠轩赶呢。”
白菁华一听,眸色瞬时就亮了,她喜出望外:“你说什么?你说王爷提前回来了么?天啊,真是上天有眼,王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玉荷,你快进来为本王妃梳洗一下。”
由于晚宴之上出了赐婚的事,她觉得自己此刻的形象简直差到了极点。她一定要将自己整理一下,一定不能太过邋遢地出现在宣王的面前。
南宫澈与南宫熤在南宫烨走后不久便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毕了,因着担忧南宫烨,他二人便策马而回。
不想,还未回到府中便听说南宫浸赐婚一事。
南宫澈对林瑾瑜了解不多,可是却知道她因被人轻薄一事而退了婚,虽然后来南临皇后出来平息了事情,但是,世界上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既然有人这样说,那就有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如此,他定然不会同意让烨儿娶这样的女子过门的。
南宫澈回到宣王府之后便径自去了怡翠轩,一到门口便见白菁华已经侯在了牌匾之下,她穿了一袭绛色的宫装,头上缀满珠钗,一看便是进宫的派头。
白菁华一见到南宫澈时便并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神情痛苦:“王爷,你可要为烨儿做主啊。”
南宫澈穿了一袭紫色绣金色暗纹锦袍,头束王冠,气概山河,而他身旁的南宫熤穿了一袭青色的衣袍,头上只戴了一根青玉簪,当真可谓两袖清风。
南宫澈回握住了白菁华的手,他蹙眉道:“华儿,你的手怎地这般凉?”
快到六月了,天都比较热了,却为何这般地凉?
白菁华摇着头,她说道:“王爷,你知道的,烨儿是妾身的心头肉,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让妾身怎么不浑身发冷呢?”
南宫澈转头对他的侍卫冷煜说道:“快去取本王的披风过来交给玉荷。”
冷煜闻言转身去取披风。
南宫澈揽住白菁华的身子安慰道:“华儿,你莫要急,万事有本王做主。”
白菁华在南宫澈的怀中点了点头,南宫澈的怀抱温暖而厚实,她在他怀里待了一会儿之后便觉周身的温度回升了不少。
待身体渐渐温暖之后,她一转眸方才看向南宫澈身旁穿着一袭青色衣衫的南宫熤,她开口唤道:“熠儿”
南宫熤上前颔首道:“母妃。”
白菁华离开南宫澈的怀抱,转而握住了南宫熤的手,她说道:“熠儿,你不会怪母妃吧?”
南宫熤朝着白菁华笑了笑,说道:“母妃说哪里的话,母妃关心弟弟是应该的,熠儿知道。”
从小,他的母妃对他这个弟弟的关注就多过于他,只要是好的东西,她一定会先给弟弟,等弟弟挑剩了之后才轮到他,烨他从小就吃了很多苦头,母妃爱烨胜过爱自己,他是可以理解的。
白菁华上前抱住了南宫熤,欣慰道:“母妃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感到无比的幸福。”
立在二人身侧的南宫澈在听见南宫熤的话语时,也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后,南宫澈便说道:“本王猜想,此次的赐婚定是与牵制本王的权势有关,那南临右相林家与风皇后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今南宫浸将林家的女儿嫁到我们宣王府来,定是为了牵制我们。”
白菁华点头道:“妾身也是这般想的,想那南宫浸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赐婚。”
南宫澈附和道:“他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大限之期许是快要到了,他做的所有一切可都是在为他那个儿子谋划啊。”
白菁华回道:“可是那南宫焰心比天高,他父皇都不曾做的事,他居然做得风生水起。”
南宫熤闻言,回道:“母妃,你莫要担心,现在的南宫焰还翻不出什么浪花来的。”
这次赐婚他也觉得诡异得很,不过,既然对象是林瑾瑜的话,他似乎还是可以接受的,若要是其他女子,他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白菁华蹙眉道:“母妃又怎么不会担心呢?你说那南宫浸若是一去,他是太子,将来可不就是要继承大统么?按照他对我们宣王府的那种仇视心里,我们宣王府怕是从此没有好日子过了。”
南宫熤说道:“南宫浸的儿子又不是只有他一人,他不过就是得了个嫡出之名而已,论才干论能力,他又哪里及得上他那几个弟弟呢?不过,无论是谁坐上了那个位置,我宣王府对他们都将是最大的隐患。”
南宫澈闻言,抿了唇,将手负在了身后。
隔了一会儿,冷煜便将披风给取了过来,南宫澈为白菁华披上,随后说道:“对了,南宫浸赐婚之时,烨儿是个什么反应?”
白菁华据实回道:“王爷,这事才是妾身担忧的事情,烨儿在听见皇帝赐婚时居然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并未觉得特别不高兴似的。”
南宫熤闻言,眉眼挑了挑,唇瓣微弯,没有说话。
南宫澈听后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是么?他没有什么反应?”
烨儿出事之后曾经有一次把一个小姑娘给吓哭了,那小姑娘转身就跑,结果被行驶过来的马车给当场撞死了。
自从那次事故之后烨儿便不喜欢出门了,也渐渐不喜欢与女子待在一处。
这么多年以来,他的身边除了玲珑照顾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女子,而那菱儿则是女孩子中的异类,偏偏属她不怕烨儿那张黄金鬼面具。
白菁华点了点头:“妾身还是第一次摸不准烨儿的想法。”
南宫澈清澈如泉水的眼眸微微眯了眯,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去看看烨儿吧,去问一问他的想法。”
白菁华点了点头,随后便一起去到了南宫烨居住的莫言轩。白芷菱则是自行回了白府。
莫言轩中,因着云思辰喝了太多的酒,是以,整个大厅之中都充斥着酒味。
云思辰的酒量非常之好,从小到大被他那个酒罐子爹培养得简直就是千杯不醉,回到莫言轩之后,南宫诗语的事情似乎已经告了一个段落,他现在只对南宫烨的事情感兴趣。
“我说烨,你说你现在这是个什么状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云思辰坐在厅房首座之上,一只手把玩着身旁桌子之上的琉璃茶盏,一面笑着揶揄起来。
南宫烨仍旧坐在轮椅之上,他闻言,薄唇动了动,说道:“我何时踏破铁鞋去寻过?我又何曾说要得到?”
立在他身后的冷焱在听见这句话时,说道:“主子,你着实没有去寻过,但是属下却奔波过。”
站在一旁为二人沏着茶的玲珑也笑着对南宫烨说道:“二爷,奴婢也去寻过。”
云思辰见状指着南宫烨的鼻子笑道:“哈哈笑死爷了”
冷焱又说道:“云少庄主,不过我们主子可是真没说过要得到这样的话。”
云思辰扯了扯嘴角,眼神暧昧地瞟了一眼南宫烨,心里想道,臭小子,爷在旁边看着呢,总有一天会看见的,爷等着。
南宫烨仍旧毫无表情,眼眸都懒得抬起,只淡淡说道:“无聊。”
“烨儿觉得何事无聊啊?”几人正说着话呢,忽然听见一阵低沉而雄厚的男子声音传了进来。
南宫烨转眸看去,当他看见南宫澈携白菁华与南宫熤进了房门时,薄唇弯起一个弧度,说道:“父王,哥,母妃,你们来了。”
云思辰见到南宫澈进了门,桃花眼向上挑了挑,一个旋身而起去到南宫澈的跟前儿朝下一个九十度鞠躬,毕恭毕敬地请安道:“思辰给大师兄请安,大师兄万福金安!”
随后又对着白菁华请安道:“思辰给嫂嫂请安了,嫂嫂万福金安。”说罢,又对着南宫熤颔首道:“思辰给三师兄请安,三师兄万福金安。”
云思辰喝了酒从不上脸,虽然他现在酒气冲天,可是那脸蛋还是如平日一般英俊。
白菁华听见他如此请安时伸出食指戳了一下云思辰的胳膊,说道:“辰儿,不准这般没大没小地叫华姨。”
云思辰闻言,左膝跪地,右手直起握拳于地恭敬道:“是,嫂嫂!”
“你个辰儿,可别乱了辈分!”
云思辰直起身子,朝着南宫澈一脸哀怨道:“大师兄,您说思辰怎么就乱了辈分了?倘若思辰乱了辈分,您与三师兄之间才是真真乱了辈分呢。”
世人不知,那神医腾仙鹤,有四名弟子,大徒弟就是宣王南宫澈,二徒弟是天下第一庄倚云山庄的庄主云枫,而那三徒弟则是宣王世子南宫熤,他的关门弟子则是云枫的独子云思辰。
如此这般,这辈分还不混乱至极么?
南宫澈笑着回道:“辰儿啊,你若是回家叫你父亲二师兄,管你娘叫嫂嫂,你看你爹会不会扒了你的皮?”
云思辰听闻抬手捂住了头部,说道:“哎哟,您可别跟我提我那个爹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
倘若是亲生的,又怎会如此严苛呢?他那个父亲,真真没有他大师兄与华姨待他那般好。
南宫澈又笑道:“本王也觉得你不是他亲生的。”
云思辰闻言一张俊脸瞬时就黑了:“大师兄”
“呵呵”南宫澈与南宫熤见状异口同声地笑了出来,那笑声简直如出一辙。
南宫澈笑了过后便不再与云思辰调笑,越过他直接去到上方首座,掀袍坐了下去。
南宫烨朝他颔首道:“父王。”
南宫澈点了点头,问道:“烨儿,这一路上,可还好?”
南宫烨点头道:“烨儿一切都好,让父王挂念了。”
他知道父王应该一个月之后才回来,可是他却提前回来了,原因他自然知道,那是因为父王放心不下自己。因着放心不下自己,所以才会在去南临驻守时,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南宫澈微笑着说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是你的父王,不挂念你挂念谁?”说道这里,南宫澈顿了顿,方才问道:“对了,烨儿,今夜皇上为你赐了婚?你是什么看法?如若你不愿意娶她,父王定会竭力阻止这件事情,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南宫烨闻言,心底颤动了数下,父王他当真是疼他如命啊。
他看着自己的父王,虽然岁月的风霜并未在他脸上显露太多,但是他却知道,父王为了他,却是操碎了一颗心。
南宫澈看着南宫烨,复又说道:“烨儿,一切只按照你自己的心意来,你断不要为父王想些什么,父王可以委屈,但是,也断然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的。为了你,就算让父王不忠不义,父王也愿意。”
南宫烨按压住心中起伏澎湃的潮水,一字一句地说道:“父王,烨儿愿意娶林瑾瑜为妻。”
南宫澈闻言,眼眸微微睁大,还未说话便见白菁华疾步上前去到南宫烨的前面焦急地问道:“烨儿,你可知那个林瑾瑜是被人轻薄了的,她可是被豫成王退了婚的女子,这样一个女子,你也要娶么?”
南宫烨抬眸望着白菁华,解释道:“她并未被人轻薄,那只是流言而已。”
“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为何那些不去说其他女子,而偏偏说林瑾瑜呢?烨儿!母妃不答应!”
南宫烨隐于面具下方的眉毛微微蹙起,他说道:“可是这事是南宫浸赐了婚,如若烨儿不娶那就是抗旨不尊,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白菁华摇头道:“什么诛九族?倘若真是诛九族的话,南宫浸也要算在内,不行,母妃绝不允许!”
南宫烨见状,转眸看向了南宫澈,说道:“父王,烨儿是真心愿意娶林瑾瑜为妻的。”
“烨儿!”白菁华陡然间顿了一下足,她从来都是温婉贤淑,对着夫君与孩子,她从未大声说过一句话,而今烨儿这孩子竟是这般忤逆她了么?就为了那个林瑾瑜?他与那林瑾瑜相识么?
南宫澈起身按住了白菁华的肩膀,说道:“华儿,你莫要激动。”
白菁华胸口起伏不定,终是没有再急下去,南宫澈随后又转眸问道南宫烨:“烨儿,你可是认识那个林瑾瑜?”
南宫烨点了点头,说道:“她曾救过孩儿两次。”
“她救过你?”
“是的,”南宫烨娓娓说来:“那日我被菱儿骗去华安寺为母妃祈福,当时在华安寺的后花园中,有一个小孩看见我之后便吓哭了,他的母亲过来便一脚踢翻了我的轮椅,我被厚重的轮椅压在地上,所有人都对我怒骂相向时,她却对我伸出了援手,将我扶了起来。第二次便是那日我随父王进宫赴宴,南宫焰想要试探于我,专门对我放了五只箭羽,如若不是林瑾瑜在场,孩儿怕是也被那箭羽伤到了。”
南宫澈听后,心中隐有感动,那个女子,竟是如此对待烨儿的么?
白菁华听闻之后,有些不敢相信,原来烨儿与那女子之间竟是有这般深的渊源,这样的女子着实不错,可是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么菱儿又该怎么办呢?
依照菱儿的身份,是断断不可为妾的啊!
南宫烨看着白菁华脸上表情的变化,便知母妃在想些什么,她的母妃并非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她今日这般反对,除了对南宫浸强制赐婚的方案之外,许是还因着白芷菱去她面前哭诉的缘故。
如此,他便只能动之以情了。
“母妃,孩儿相信,一个拥有如此菩萨心肠的女子定然会对烨儿好的,您莫要担心”
白菁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隔了一会儿,南宫澈方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父王便答应你了,烨儿,只要你过的幸福,父王与你母妃也别无他求了。”
南宫烨点了点头。
南宫澈随后对白菁华说道:“既然如此,你便着手去准备婚礼事宜吧,另外,虽然烨儿答应了这件事情,我们也不能表现出任何喜庆之色,以免南宫浸就此生疑,再多添麻烦就不好了。”
白菁华蹙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她怔愣半晌方才点头应是。
这时,隐于窗外的一抹身影在听见屋内之人如此一番谈话时,转身飞奔离去。
这一夜,白菁华都没有睡好,脑中一直想着南宫烨娶亲的事,虽说烨儿答应了,可是,她还是有些不太喜欢那个林瑾瑜,那个丫头怎么看着都配不上她家的烨儿。
因着脑中一直胡思乱想着,是以,白菁华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时方才沉沉地睡去,然而,当她还未睡许久时便被玉荷给唤醒了。
“王妃,出大事了!”玉荷从来都没有用这般惊慌的声音喊过她。
白菁华睡得迷迷糊糊,玉荷一喊她便睁开了眼睛,由于没有睡好,甫一睁开觉得眼睛刺痛得很,她蹙眉问道:“玉荷,一大清早的,你咋咋呼呼个什么劲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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