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纳兰睿淅与林瑾瑜已经到了东琳界了。
奔走了近三个时辰,马儿已经完全走不动了,纳兰睿淅带着林瑾瑜翻身下马,那马儿一离了重负便口吐白沫倒地抽搐了一下后就这般累死了。
林瑾瑜看着地上的马儿,又想起了“闪电”她侧眸看向纳兰睿淅说道:“我们俩是生来就克马的么?”
纳兰睿淅摇了摇头,握着林瑾瑜的手,说道:“我们先走吧,越过这片山脉,我们就到达西玥的地界了,现在用轻功,你还吃得消么?”
林瑾瑜昨日夜里自寅时起就被吵醒了,昨儿个晚上她统共就睡了三个多小时,随后又一路颠簸,她着实有些累坏了。
不过,既然翻过了这座山就到西玥的话,那么她还是可以坚持的,待翻过这座山再休息,不迟。
“可以。”林瑾瑜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纳兰睿淅随后牵着林瑾瑜点地而行朝上飞掠而去。
两刻钟后,二人终是翻过了山脉。
翻过山脉之后,林瑾瑜只觉体力已经严重透支,纳兰睿淅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很强,见林瑾瑜累了,他便说道:“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二人随后找了一个就近的山洞休憩起来,林瑾瑜一进洞便瘫在了地上,头一转,竟然就这般睡了过去。
纳兰睿淅见她睡的地方有许多杂乱的枝桠,他担忧那些枝桠割着她的皮肤,遂又将她抱起找了一处干净而平坦的地方,将自己的大麾扑在地上,随后才将她放了下去。
因着之前一直赶路,又折腾了这么久,已经一天两夜未曾合眼的他眼皮完全撑不开了。
纳兰睿淅也跟着坐在了林瑾瑜的旁边,随后一手撑着石壁闭眼休憩起来。
由于二人都非常的困倦,这一觉竟然从早晨睡到了傍晚方才醒来。
他二人几乎是同时醒来的。
林瑾瑜翻身坐起,第一次睡在石头上面,醒来后才觉痛苦,现在的她,浑身上下酸疼不止,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翻身坐起的同时,纳兰睿淅刚巧睁开了眼睛,此时的纳兰睿淅一手撑住额头,姿势慵懒,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朦胧之意,这样的他看着倒是有些魅惑。
“饿了么?”纳兰睿淅收回撑着头的手关切地问道。
他不说不要紧,一说之下,林瑾瑜只觉自己都快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她点头道:“有些饿了。”
纳兰睿淅说道:“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来。”说罢起身理了理衣袍,准备出山洞去找吃的。
林瑾瑜也站起身对他说道:“我们一起去找吧。”
纳兰睿淅唇瓣微扬,再次说道:“不用了,你在这里等着便是。”
在他现在的观念中,找东西吃是男人的事,女人只管坐在那里等就是了。
林瑾瑜才不管纳兰睿淅这种让她憋闷的绅士风度呢,她直接朝他摆了摆手:“走吧!”
随后便不再理会纳兰睿淅,竟是独自出了山洞,纳兰睿淅见状跟在了她的身后。
林瑾瑜出了山洞之后便找来一根手指般粗壮的树枝,她拿着那些树枝在草丛中拨来拨去地寻找着东西,纳兰睿淅跟在她的身旁,问道:“瑜儿,你在找什么?”
“吃的啊!”林瑾瑜回答得理所当然。
纳兰睿淅蹙眉,不知其意:“这里有吃的么?”
林瑾瑜眼眸微睁,奇怪道:“这里怎会没有吃的呢?那些什么所谓的山珍,不都是从这些地方找出去的么?”
“山珍?”
林瑾瑜点头道:“对啊,只要在山里能够找到的东西,都叫山珍啊”“那你是要找什么?”
林瑾瑜回道:“老鼠啊”纳兰睿淅眉头拧紧,面有嫌恶:“老鼠?那东西能吃么?”
林瑾瑜继续用棍子翻找着草丛,她说道:“当然能吃了,还有很多种做法呢?清蒸啊,红烧啊,盐腌啊,美味得很呢”
“你”纳兰睿淅看着林瑾瑜,不可置信地问道:“林振青竟是这般虐待你的么?竟然让你吃老鼠?”
林瑾瑜拨弄草丛的手瞬时停在了原处,她转眸看向纳兰睿淅,那双平日里犀利的鹰眸中竟是带着痛惜之色,他这是在心疼她么?
她完全没有想到纳兰睿淅怎么就想到这茬上去了。
“呵呵我刚刚只是开玩笑了。”她与纳兰睿淅独处的时间不多,如此融洽的独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跟一个自己不是太熟的人待在一起,最开始时总是会觉得尴尬,也会觉得无话可说,她方才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调节气氛而已。
纳兰睿淅这个人,一看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主儿,倘若自己不找点乐子,兴许会被他闷死都说不一定啊。
纳兰睿淅眼睛跳了跳:“开玩笑?”
林瑾瑜咧开嘴朝他笑了笑,说道:“是了,开玩笑的啦!我才不会吃老鼠呢!”
纳兰睿淅看着林瑾瑜脸上灿烂的笑容,心下瞬时融融一片,这样的笑容,他竟是等待了这般久方才见到。
而这笑容,不是对着其他人,而是对着他笑的。
由于心中喜悦,纳兰睿淅竟是扬唇笑了起来,那个样子看着竟是有些呆呆的,傻傻的。
林瑾瑜看着纳兰睿淅一个劲儿地傻笑,她蹙眉问道:“你傻笑个啥?”
纳兰睿淅闻言仍旧抿唇而笑。
“切!”林瑾瑜决定不理纳兰睿淅,她扔掉手中的树枝随后朝前行去。
纳兰睿淅见状跟在了她的身后,脸上仍旧保持着呆傻的笑容。
二人超前行走了一段路后便见到了一条河流,天已近黄昏,不过,对于有内力的人却仍旧能够看见,在那清澈的河流之底来回游动着许多小鱼。
“有鱼啊!我们来抓鱼,然后烤着吃吧!”林瑾瑜说着话,随后准备脱了鞋子下河捞鱼。
纳兰睿淅见状收住脸上的笑,拦住林瑾瑜:“我来抓就是,你在岸上看着吧。”
林瑾瑜眨了眨眼睛,愣了半晌后方才点了点头。
纳兰睿淅随后找来一根树枝,随后用掌风将树枝的头边削成尖利的形状,接着在林瑾瑜的目瞪口呆之下,竟是旋身在河面上点水翻腾,每翻腾一次那树枝之上便多了一条鱼,而他那白色的衣衫之上竟是连半点水渍都没有。
林瑾瑜嘴角抽了抽,心道,连抓鱼都可以抓得如此唯美,像是在表演武术一般,这样看着虽然赏心悦目,但是,却是半点乐趣都没有。
自从来到古代之后,林瑾瑜的心情没有一天是放松的,而今这般好的放松机会,她又怎肯放过呢?
如实想着,林瑾瑜三下五除二地脱了鞋子,在纳兰睿淅还在空中翻腾时竟是一溜烟地跑下了河。
待纳兰睿淅又一个翻腾时终是见到了河里的林瑾瑜,他俊眉拧了拧,说道:“我抓就好了,你又何必下水呢?担心湿了衣衫。”
林瑾瑜一手拿着树枝,两只袖子已经被她卷得很高,她双手拿着树枝对准一条鱼就插了下去,嘴里哼哼道:“你那叫抓鱼么?我这才叫抓鱼,好吧?”
纳兰睿淅翻身上了岸,他立在岸边的一颗石头之上,长风卷起,吹拂起他纯白的衣衫,看着河中完全没有任何淑女形象的女子,他鹰眸微微眯起,想起了小时候的一段往事。
那个时候他才**岁吧,有一次跟随父皇出宫巡游,路过一个农庄,他见到那些农家的孩子卷起裤腿儿拿着树枝在河里叉鱼,当时他心里一个激动便跳下了河,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去叉鱼时就被宫里的侍卫给捞了起来,捞起来之后直接将他送到了母后的身边,母后当时的神色他一直记忆犹新,母后对他说,他是一个皇子,怎能跟着那些野孩子一般下河捞鱼呢?
每一个孩子都会有童心,他也不例外,然而,陪伴他整个童年的都是那些四书五经,还有那些如大海无边般的种种教条,那些枯燥乏味的东西将他的整个人生全然湮没,让他的童年没有一丝一毫的乐趣。
“喂!纳兰睿淅!你也下来抓鱼啊!到河里来!感觉超爽的!”林瑾瑜见纳兰睿淅长身玉立于石头之上,便扬起手朝他召唤起来。
她的手上带着清新的河水,几番扬起,那些晶莹剔透的水珠便在空中旋出了美丽的花朵。
纳兰睿淅心中一动,俯身迅速脱下鞋子跟着便跳进了河水之中。
凉凉的河水划过赤足的感觉,那是一种被丝绸亲吻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那里有一条鱼!快叉!”林瑾瑜用树枝戳着河面朝纳兰睿淅嚷嚷起来。
纳兰睿淅还沉浸在清凉的快感之中,被林瑾瑜这么一吼,他瞬时朝她所指的方向扬起手中的树枝对准那条鱼就叉了下去。
这一叉,竟是没有叉上,那鱼儿从树枝旁一溜烟地便游走了。
“汗!看来你技术不行啊!”纳兰睿淅这家伙就只能用内力加轻功抓鱼么?让他这样抓,他竟然抓不到?
纳兰睿淅毫无形象地掳了掳袖子,哼道:“谁说我不行?我抓给你看!”
说罢,又拿着树枝朝河里叉了下去。
由于纳兰睿淅一气地乱叉,搞得本来在附近游泳的鱼儿都跑得不见了。
林瑾瑜见纳兰睿淅将鱼儿全部都吓走了,她俯身在水里捞了一把水朝纳兰睿淅的身上泼了过去,恼道:“你把鱼儿全部都吓走了!”
河水沾湿了衣衫,纳兰睿淅只觉身子陡然一凉,他看着林瑾瑜,随后也俯身双手捧了一把水朝她泼了过去。
林瑾瑜猝不及防,竟是被纳兰睿淅泼了一脸的水。
“好哇!你偷袭我?”林瑾瑜一把抹开脸上的水,俯身捧了一把水对准纳兰睿淅的脸泼了过去。
“怎么?许你偷袭我,就不许我偷袭你了么?”
如此,二人又从抓鱼演变成了打水仗。
“呵呵”欢乐的笑声一直传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打了一会儿过后,当身上的衣衫全部都湿透了时,二人方才觉得酣畅淋漓,天色昏暗之后,二人终是上了岸。
纳兰睿淅上岸之后便问道:“你的衣服自己可以烘干么?”
林瑾瑜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点头道:“可以的。”
纳兰睿淅点了点头,随后俯身去处理那些战利品,他将所有的鱼串在一起,随后就准备打道回府。
林瑾瑜见状问道:“你不把鱼剖了么?”
纳兰睿淅眉头微蹙,疑惑道:“鱼还需要剖么?这样不就可以吃了么?”宫中每次吃的那些鱼,不都是一整条的么?
林瑾瑜一头黑线,这个纳兰睿淅还真是个生活白痴啊,他以为鱼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能吃么?
“鱼肚子里的有些东西是不能吃的,比如鳃啊什么的。”
说罢上前从纳兰睿淅的手中拿过树枝,林瑾瑜随后蹲在石头上,将那些鱼全部都弄了出来。
她从怀中拿出手术刀将那些鱼儿一一剖开了。
纳兰睿淅蹲在她的旁边,看着她仔细地剖着鱼,眸中又溢出了痛惜之色:“你在相府过得很苦吧?这些事你都是要亲力亲为的么?”
她虽说是个庶女,可是怎么着也是相府千金,怎会做这些粗使丫头做的事呢?她之所以会那缝补之术,是因为剖过太多的鱼么?
林瑾瑜一面处理着鱼的内脏,一面回道:“苦不苦只是一种看法而已,我没有觉得做这种事是吃苦啊?人生在世,总要能够学会如何不让自己饿着,才行吧?”
这些事都是力所能及的事,填饱肚子而已,如此,又怎么算苦?
纳兰睿淅睫毛微垂,看着林瑾瑜的侧颜,这个女子果真坚强的让人心疼。
“从今以后,你教我做这些,好不好?”
林瑾瑜转眸看向纳兰睿淅点头道:“好啊!”说罢,林瑾瑜便剖开一条鱼对他详细说明起来。
纳兰睿淅学得很认真,刚开始时还比较生疏,剖了几条之后便慢慢熟练起来。
在二人的合作之下,很快就将那些鱼给处理好了。
将鱼儿洗净之后,二人带着丰厚的战利品回山洞烤鱼去了。
山洞之中,纳兰睿淅找来柴火,随后点燃火折子将柴火引燃,林瑾瑜找了两个架子,将鱼串放在上面烤。
“嗞嗞嗞——”鱼上烤出来的油渍滴在柴火上面发出了嗞嗞的响声。
“纳兰睿淅,你那边那串转动一下方向。”林瑾瑜摆弄着自己这边这一条,还不忘吩咐纳兰睿淅转动他面前的那一串。
纳兰睿淅抬手转动了一下鱼,转眸对林瑾瑜说道:“瑜儿,你唤我子衡,可好?”
林瑾瑜侧过脸,凝眸看向纳兰睿淅,重复道:“子衡?”
纳兰睿淅点了点头,解释道:“子衡是我的字,你就这样唤我,可好?”
林瑾瑜朝他笑了笑,唤道:“子衡”
纳兰睿淅闻言,薄唇微弯,浅浅笑了出来。
隔了一会儿,鱼便烤好了,林瑾瑜递给纳兰睿淅一把手术刀,说道:“用这个挑着吃吧。”
纳兰睿淅接过手术刀,他垂眸看了看,发现这把手术刀与那日她为宗政颜做手术时的那把竟是一模一样的,拿着这样一把手术刀,纳兰睿淅脑中翻腾的就是林瑾瑜拿着这刀割开别人皮肤的画面。
能用这个东西挑鱼吃么?
“怎么?你是觉得这手术刀脏啊?”林瑾瑜看着纳兰睿淅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便开口问道。
纳兰睿淅薄唇微抿,盯着手术刀没有回话。
林瑾瑜拿着自己那把手术刀,割了一块鱼肉放在嘴里,浑然不介意地说道:“你那把手术刀也就割过几个人的胸口而已,你放心,我已经消好毒了,放心吃吧,毒不死你的。”
“割过胸口?”纳兰睿淅瞬时一转头,盯着林瑾瑜,胃中竟是翻江倒海起来。
林瑾瑜点头道:“对啊,你那把割过胸口,我这把割过肠子,要不我们换?”说罢还将手术刀递给了纳兰睿淅,下颚抬了抬,示意他与自己换。
纳兰睿淅垂眸看着自己手上那把刀,这把割过胸口,而她那把割过肠子,肠子那不是更恶心么?
“你怎么可以用这种东西吃饭呢?”纳兰睿淅盯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林瑾瑜,蹙眉问道。
割过肠子,她怎么吃得下去?
林瑾瑜瞥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怎么不能用这个种东西吃饭了,横竖就是一把刀而已再说了,我消过毒的,你还不放心么?”
纳兰睿淅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一直拿着手中的手术刀不停的翻转,良久之后,似是下定决心一般,终是用那手术刀割了一块鱼肉放进了口中。
“哈哈哈”林瑾瑜见他终是用手术刀吃了鱼,便抬手指着他笑道:“子衡,你上当了,你那把手术刀才是割过肠子的呢哈哈哈”纳兰睿淅吃鱼的动作瞬时僵在了原处,他薄唇抿紧,看着林瑾瑜,一张俊脸渐渐发沉。
林瑾瑜看着纳兰睿淅铁青的俊脸,以及那眉眼中透露出的恶心之感,她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子衡,你还真相信我的话呀?”
“什么?”纳兰睿淅薄唇动了动。
林瑾瑜拿着手中的手术刀晃了晃,说道:“这两把手术刀是我出发去东琳之前才做的,非常干净呢,你还真相信我会拿着给别人割过肠子的手术刀吃东西么?那多恶心啊?”
“你”纳兰睿淅张口结舌说不出话,俊脸还慢慢红了起来。
她居然又戏耍他?
她怎么总是爱戏耍他?
林瑾瑜瞧见了纳兰睿淅脸上的那抹可疑的红云,这个纳兰睿淅有时候,也还是蛮可爱的嘛?
“子衡你应该多笑笑嘛,成天扳着个脸,多不好啊”林瑾瑜随后又垂眸吃起鱼来。
纳兰睿淅听了这句话,垂首抿唇笑了笑,原来她只是想要调节气氛而已,心里有了想法之后便接着吃起鱼来,虽然那鱼没有什么调味料,但是,他却觉得这鱼是他这一生当中吃得最香的一次。
当他吃完一条鱼之后,又听林瑾瑜说道:“子衡,这鱼味道挺好,就是缺了盐,是不是?”
纳兰睿淅点头道:“是的,有盐的话应该好吃很多。”
林瑾瑜砸吧了一下嘴,说道:“我知道一个制盐的方法,你若觉得淡,要不要试一试?”
“什么方法?”纳兰睿淅看着林瑾瑜,隐有期待。
林瑾瑜指着额头说道:“汗水啊,你若想要吃盐就产点汗水,然后再把汗水烘干,不就成盐了么?怎样?你要不现在制造一点汗水试试,然后将汗水烘干之后再将盐撒到鱼上面?”
“呕——”
这一次,纳兰睿淅终是忍不住干呕起来。
他侧眸看着林瑾瑜,这个女子,跟她在一起,还真是需要一颗强大地胃啊“呵呵”林瑾瑜见纳兰睿淅终是忍受不住地干呕起来,她竟是好心情地捂住笑出了声。
这样的人生或许真的不错啊,一面山水寻悠,一面每天调戏一下纳兰睿淅,小日子还是可以过下去滴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浓得有些化不开了。
山洞之中,柴火已经燃尽,唯余星星点点的光芒在一龛一息着。
林瑾瑜已经侧躺在地睡了过去,纳兰睿淅则是睡意全无,他坐在火堆旁,凝眸看着身旁的女子,回想起今日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脑子里怎地就有那么多的想法呢?
还有她竟是数次三番的戏弄他。
想起她说的那句话,她是真的很想自己开心一点,不过,自己这种冰块性格乃是从小就造就的,一时半会儿怕是改不了的。
想着想着,纳兰睿淅侧身躺在了林瑾瑜的旁边,他一手撑着头侧眸望着身旁女子的睡颜,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一般。
这一刻,他方才明白,外面只能短暂地吸引人,而自身的魅力则是永久的,就像面前的这个女子,她虽不美,但是,她的身上却似有引力一般,将人深深地吸附,想要与她在一起,永不分离。
看着看着,忽然之间,纳兰睿淅的视线凝在了某处。
他微微俯身,鹰眸胶着在林瑾瑜脸颊边缘处,只见她那隐于发丝后面的一处脸颊之上竟是有些微的凹凸不平。
那是什么?
纳兰睿淅心中起了疑惑,他又凑近了一些看了过去,仔细辨别之后,他的英眉颦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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