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隔着水帘,他也能清楚地见到身前女子的容颜。
那是一张怎样颠倒众生的容颜?
原来,在她那张平凡的面具之下竟是隐藏着如此惊为天人的容貌。
因着雨水的大力冲刷,林瑾瑜脸上的人皮面具冲掉在了地上,而她犹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连人皮面具掉落于地都未曾有任何反应。
东方流景睇着林瑾瑜,雨水淋淋而落,洗净她身,只见烟雨朦胧中的女子肌肤如玉,好似出水芙蓉,她长眉连娟,明眸皓齿,朱颜妍丽,一双红唇润泽香盈。身上浅碧色的衣衫贴在身上,将她凹凸有致,玲珑蚀骨的身段包裹得如夜色中绽放的幽兰。
这样的她似风似雨似花似幻似雾似虹似霓又似梦。
有那么一瞬间,东方流景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滞住了。
只因眼前的女子已经美到让他窒息了
她真的好美!
林瑾瑜傻傻地立在雨中,倾盆而下的雨打在她的头顶,仿若雨打芭蕉叶,敲打了一阵子之后,她忽然觉得脑中眩晕一片,竟是在东方流景灼热目光的注视下就这般轰然而倒。
“瑜儿!”东方流景快步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打横抱起,当他将她抱起之后方才发觉她的身子已经凉彻入骨。
“我真该死!”他怎么都没有觉察到她的身子已经这般冷了,竟是由着她在这雨中跳舞。
东方流景修眉一蹙,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人皮面具,将林瑾瑜紧紧裹在怀里迅速飞离了城墙。
他带着林瑾瑜朝丹阳山后山飞去,入了地宫内殿之后即刻便唤道:“默!”
北堂默迅速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当他瞧见自家宫主怀中搂着一名女子时,眸中的神色有些微微变化,东方流景将林瑾瑜的脸藏在了他的怀中,北堂默没有瞧清楚她的脸,自然也不知道她是谁。
“属下在。”
“你去准备一些热水。”东方流景放下话语之后便带着林瑾瑜闪身入了密室。
入了内室之后,他找来了一些红色的绢布,随后将林瑾瑜湿透的外衣全部脱了下来。
他坐在床沿上看着她,上一次的她穿着黑色性感的小衣服,而这一次的小衣服颜色却是玫瑰色的,小衣服之上绣着牡丹,妖艳而诱惑。
“瑜儿,对不起。”
她喝了那么多的酒,又淋了那么久的雨,如若不给她洗热水澡,她一定会生病的。
东方流景眼眸中眨了眨,纾了一口气,心中似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方才艰难地伸手去解开那件小衣服。
可是,笨手笨脚的他在前面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可以解开的地方,想来想去,便将林瑾瑜抱进了怀里,在她背上摸了一下,摸到背后似乎有些不平的纽扣时,他才凝眸望过去,他对着背上那些纽扣研究了半天方才将那件小衣服给脱下来。
当女子娇美的身躯出现在他眸中时,无可厚非的,他的身子已经紧到了极致。
喉结滚动了一下,东方流景迅速用绢布将林瑾瑜紧紧地裹了起来,将林瑾瑜处理好了之后自己变换了一身干净的红色衣衫,随后便抱着林瑾瑜出了密室,出去之时北堂默已经侯在了内殿之中。
“宫主,她是谁?”北堂默见东方流景将怀中之人搂得密不透风的,连他都瞧不见那女子的容颜,十几年来还是第一次,是以,他问询出声。
东方流景转眸看向北堂默,没有回答他的话,只问道:“热水备好没?”
北堂默微微颔首道:“备好了。”他说话的声音比之方才又冷了一寸。
东方流景闻言抱着林瑾瑜出了内殿前往了浴房之中,北堂默立在内殿之中,身影浓如泼墨,漆黑的眼眸中却是带着一些异样的光束。
“哥,宫主方才抱出去的女子是谁啊,搂得那么紧,莫非宫主害怕我们见着那女子的容貌了么?”正当北堂默沉静地立在内殿时,北堂黔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耳旁。
北堂默与北堂黔是双生子,两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倘若二人不说话,根本就分不清楚他二人谁是谁,不过,只要他们一开口说话,便能清楚的分辨出哪个是哪个了,因为他兄弟二人的性格简直可以说是南辕北辙,北堂默冷漠如冰,而北堂黔的性格却是十分开朗的。
北堂黔见北堂默没有理睬他,又径自说道:“宫主最近这段时间不对劲啊,他近来有点犯桃花啊,上次是林瑾瑜,这一次不知道又是哪个女子呢”
北堂默在听见林瑾瑜三个字时,垂于身侧的手握紧成全,发出了细微的咯咯之声,那声音十分之细微,比较粗枝大叶的北堂黔,自然没有发现。
“哥,你怎么不回话?我在跟你说话呢。”北堂黔又唧唧歪歪地说了起来。
北堂默转眸冷冷地睨了北堂黔一眼后起步默然离开了内殿。
北堂黔盯着自己哥哥的背影,嗤声道:“哥,你怎么了?”
真是奇了怪了,这年头,真是啥怪事都有啊,宫主开始抱女人了,哥也开始无故发飙了。
紫云洞中的浴房其实是一处温泉,那温泉是因为地热而形成的天然泉水,到得浴房之后,东方流景便撤开了绢布,随后将林瑾瑜缓缓放入了温泉水之中,那温泉不是很深,以林瑾瑜的身高,半跪在里面都没有问题。
让林瑾瑜在温泉水中浸泡了一会儿之后,东方流景便将她捞了起来。
随后将她放进了木桶之中,桶中放着温热的水,东方流景拿着布巾为她轻轻着,魔魅般的双眸凝聚在女子娇美的容颜之上。
此时的她闭着眼,墨色的发丝全然散下,漂浮在水面之上,仿若蜿蜒展开的青莲。
女子的黛眉之上凝着水珠,东方流景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游走在她的面颊之上。
“瑜儿,原来,你长成这样”
从未想过,他的瑜儿竟是长得这般美丽。
只是,如此美丽的她却又为何要用那样一张平凡的容颜掩盖呢?
冰凉的指腹滑过林瑾瑜催弹可破的肌肤,不知是不是因着指尖冰凉的缘故,林瑾瑜竟是蹙眉嘟了嘟红唇。
东方流景在见到她那可爱的模样时,终是忍不住俯身在她的红唇之上轻啄了一口。
她的唇瓣之上似是抹了蜜般,甜润可口,轻啄一口之后便觉着了魔障一般,竟是忍不住地又继续舔噬啃咬了一番,当林瑾瑜有些不满地微微蹙起眉头动了动身子时,东方流景方才惊觉地直起了身。
看着她那双已经被自己啃得有些红肿的嘴唇,东方流景微微蹙了眉,她的嘴唇竟是这般的水嫩么?自己不过轻轻吻了一下,竟是红成这样了么?
东方流景兀自纳闷儿了一会儿之后又继续为她洗拭起身子来。
为她洗净身子之后,东方流景便将她从木桶之中捞了起来,他找来干净的布巾仔细地为她擦拭起身子,当他瞥到了她玉臂之上那个殷红的守宫砂时,记忆不免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
一旦想起那日的场景,薄唇止不住地扬起了弧线。
“这个对一般女子来说视如生命的东西,对你而言却是想有便有,想无便无的么?”
东方流景微微摇了摇头,擦拭完之后便又将她裹进了绢布之中,跟着找来一块布巾仔细地为她擦干了墨发,待一切弄好之后便带着她回了密室之中。
回到密室之后他又将她的衣衫全部烘干,再一一为她穿上。
将林瑾瑜安顿好之后,东方流景起身出了密室随后朝前山的云府行去。
今日的云思辰受了莫大的冤屈,一整个下午都在拿府里的人开涮,当东方流景步入云府时,齐修的脸差不多跟苦瓜一般了,他在见到东方流景时,仿似见到救命稻草一般,迅速上前苦笑道:“爷,你救救小的吧”
齐修只知道东方流景是云思辰的朋友,却不知他的名字,是以,一般都以爷来称呼。东方流景抬眸睨了一眼齐修,问道:“他在哪里?”
“在院子里砸东西呢,府里值钱的东西都快被少庄主砸光了,唉哟,现在没人敢靠近他的院落啊,砸点东西没什么,小的就怕少庄主将自己给伤了,如此可怎么办才好啊?”如若伤了,他可怎么向庄主交差?虽然,庄主一直对待少庄主很严格,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庄主就这么一个儿子,不宝贝他又宝贝谁呢?
东方流景抿唇不语,随后火袖云动,起步朝云思辰的院落行去。
到了院落之后便听见云思辰在里面砸东西,一听便知那火气定然不小。
“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的,这句话你没有听说过?”东方流景倚在石门边,身姿俊逸,仿似笑看风云。
院中狼藉一片,树木花草倒了一地,间或还能瞧见一些古玩珍品,当真可谓是砸了这院中所有能砸的东西。
云思辰在听见东方流景这一声揶揄时,瞬时停了动作,他抬眸睨着东方流景,问道:“你不去泡女人,跑来管我的闲事做什么?”
小鱼儿方才那般激动地跑走了,他不可能没有追出去,而今,竟是又有时间管自己了么?
东方流景俊眉懒懒而挑,说得十分地薄情寡义:“我才没有时间来管你的感情账,我是来问你怎么戴人皮面具的。”
“人皮面具?”云思辰在听见这几个字时,眸色一亮,随后几个翻身越过满地狼藉迅速落在东方流景的跟前儿问道:“你学这个做什么?你把小鱼儿脸上的面具给扯下来了?怎样?她长得如何?”
东方流景薄唇一扬,冷声嗤道:“她长得如何又与你何干?你还嫌自己的事少么?”
呵,人生的事还真是不可估量的,他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云思辰这小子居然会被女人强上,而且,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两个。
这个世界是真的疯狂了么?
“你”云思辰的俊脸在听见这句话时瞬时龟裂,随后眉眼一扫便将方法告诉给了东方流景,东方流景一旦得知了方法之后转身便走。
“喂!你还有没有人性?”云思辰指着东方流景转身的背影呵斥道:“我如此伤心欲绝你居然转身就走?你不安慰一下我这颗受伤的心么?”
东方流景停住前行的步伐转身朝云思辰望了过来,薄唇微扬,吐出一句话:“没看出来你有哪一点欲绝的模样,祸害都要留千年的。”
撂下话语后,脚下步伐云动,眨眼之间便又不见了踪影。
“我靠!”云思辰眼眸眯了眯,随后又继续砸东西,继续发泄心中的愤懑。
东方流景再次转回地宫时北堂默侯在了内殿之中,东方流景看了他一眼,问道:“何事?”
北堂默颔首道:“上次查验林姑娘身世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说。”
“林姑娘是林振青的亲身骨肉,林府之中之所以会流传谣言,是因为十三年前,谢玉芳诬蔑林姑娘并非林振青亲生,当时的滴血验亲证明了林姑娘不是林振青亲生,所以她母女二人才会被赶到后院儿居住。”
东方流景似妖似魔的眸中闪出一簇幽深的杀意,他慢慢问道:“此事可是谢玉芳所为?”
“是的。”
“哼!”东方流景冷哼了一声,那声音至若地狱修罗,让人闻风丧胆。
“你现在开始着手去查林振青的过往,从他高中状元那一年的事查走,一分一毫都不能漏掉!”今夜,他无意之中见到了林瑾瑜的真颜,那样一副倾城绝代的容颜,怎么看怎么不像林振青的亲生女儿。
北堂默方才查证清楚了林瑾瑜的身世,如此,便仅有一种可能,那林振青恐是也戴了面具伪装也说不一定。
林振青倘若真的戴着面具,那么他的身后就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此事,他定要查清楚!
“是。”北堂默冷凝的声音悠悠回荡在了地宫之中。
翌日清晨,当林瑾瑜幽幽转醒时,只觉头痛欲裂,她伸手摁着自己的头嘟嚷了一句:“好痛啊,发生什么事了?”
林瑾瑜两手摁着太阳穴,眉头紧锁,脑中暂时一片空白。
“二少奶奶,您醒了。”玲珑推开房门进了屋子。
林瑾瑜转眸看向玲珑,眼眸眨了眨,昨日的记忆回转而来,她昨日知道听雨怀孕之后便激动地冲去云府找云思辰算账了,然后云思辰说答应娶听雨为妾,然后她就冲去喝酒了,喝了酒之后她做了什么?为何半点记忆都没有?
“玲珑,我昨天晚上怎么回府的?”
玲珑回道:“二少奶奶,是云府齐管院送您回来的。”
齐修送她回来的?
那她昨晚喝完酒之后到底干了些什么?
林瑾瑜抱着头冥思苦想,想来想去就想起了自己似乎跑到城墙上去了,她好像在天空之上见到了许多人,好像还有一个人从天上掉下来了,那个人是谁?为何她不记得了?
还有,昨天夜里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她怎么觉得有人在给她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头呢?而且,一整夜的时间,她怎么都感觉到在那漫漫黑暗之中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呢?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她又问道:“玲珑,昨夜齐修将我送回来之后你在房中为我擦拭头部了么?”
玲珑闻言,眉头蹙起,摇头道:“奴婢没有啊,齐管院将您送回来之后奴婢便回房睡觉了。”
“是听雨么?”林瑾瑜眉头微蹙,四处转眸看了一眼,问道:“对了,听雨那丫头呢?”
玲珑否认道:“也不是她,她跟奴婢一起回房的,她自昨夜睡下之后到现在都还没有醒呢。”
“还没有醒?她的烧还没有退么?”
玲珑答道:“二少奶奶开的药,药效很好,昨儿个傍晚的时候她的烧就退了。”
“哦。”林瑾瑜的酒还未彻底清醒,她的头还有些昏,闻言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既不是玲珑也不是听雨,那个给她擦拭额头的人是谁?那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好温柔好温暖,难道是南宫烨?
“你家二爷回来了么?”
玲珑闻言眼眸微睁,回道:“二爷还没有回来啊。”
林瑾瑜闻言眼眸一睁,莫非那是梦么?如果是梦的话,是不是也太清晰太真实了些?
想了好大一会儿之后林瑾瑜仍旧想不起来,遂不再想了,她转头跟玲珑说道:“你给我打水吧,洗漱完后我去看看听雨。”
昨天她着实有些激动,将来到古代之后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到了云思辰的身上,晚间醉酒之后才觉得自己刺了云思辰一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但是,她是真的苦闷啊,本来在现代好好地当着军医,结果莫名其妙就跑到古代来了,跑到古代来了不说,一来就是铺天盖地的阴谋诡计。
她虽说要强,但是,她到底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还是一个女人。
玲珑应下后便转身出了房门,隔了一会儿便打好了水,待林瑾瑜洗漱时,却听玲珑又道:“二少奶奶,云少庄主来了。”
林瑾瑜眉毛挑了挑,云思辰来了么?他这么一大早过来,是想要带走听雨么?
她知道云思辰这个人是个重承诺的人,他既然说了要娶听雨为妾,那么,他就一定会做到的。
只是,她昨晚醉酒一直到现在方才清醒,她还没来得及去问听雨的意见呢,也不知道那个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林瑾瑜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让他在外侯着吧,我随后就出去。”
“嗯”玲珑点了点头。
林瑾瑜梳洗了一番之后便起身出了门,由于昨夜喝得太多了,她的头仍在隐隐作痛,出了房间门之后,转眸便见到了那个立在院中一身黑衣如墨的英俊男子。
今日的晨光似乎格外的明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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