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叫我若柔了!”
“那要叫你什么?”
我停下筷子,歪着头想了一会。
“就叫韩大哥啊!我比你大!来,试试看!”
“不要!”子阔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
陈展扬瞟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
“你笑什么!”我对于他的眼神颇感不满。
“笑你若真是个男人的话,我和子阔都要甘拜下风了!恐怕这皇城中无论男女都要臣服于你的脚下了!”
看着他眼中明显欣赏的神情,我的脸不自禁的红了,可是听到最后,却是满腔的怒气令我的脸彻底红了!
“你是想说我不男不女吗?”
“你怎么总是这么误会别人呢?我是说你宜男宜女,天人之姿。”
他说的话难辨真假,我的怒气反倒没办法发作,只得哑忍。
“若柔,六哥说得还真是不错!你这么装扮起来,还真是好看!”
单纯的人!有那么高兴吗?他就一点都没发现我和他六哥之间的暗潮汹涌吗?
正这么闲谈着,忽然听得楼梯声响,有一老一少上得楼来。
年纪轻的是位姑娘,十七八岁左右,刘海用红绳系着编入黑亮的发辫中,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弯弯的眉,水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秀气的鼻子,红润的唇轻启,一口洁白齐整的牙齿,碎花衣裙下是娉婷婀娜的身子,手上还拿着琵琶。
被她搀扶着上来的是位年逾古稀的老者,粗布衣衫更显出他的脸色蜡黄,一双浑浊的眼深陷眼眶之内,枯瘦的手上青筋扭曲,整个人看起来似有病容。
那姑娘把老者扶坐在角落的一张椅子上,转身走至酒楼中专给卖艺人准备的一张方桌前,坐定,她先把琵琶放在了方桌之上,然后用清亮的声音向酒楼上的众人问好。
“各位客官,今日小女子在这望梅酒楼为诸位贵人献艺。小女子自认蒲柳之姿,且技艺浅薄,本不该出来献丑,怎奈爷爷病重,无力治病,也无盘缠回乡,只得卖唱以求诊金。若有不足之处,还望客官们海涵!”
话毕,她拿起琵琶,试了几个音,便开始了她的表演。
起初只有琴音声响,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而后琴声渐慢渐柔,接着她的歌声传出,轻柔低缓,如泣如诉,婉转回旋,韵味十足。
酒楼上原本的嘈杂喧闹在瞬间停止了,几乎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仿若天籁般的乐曲之中。
一曲过后,当那琴音歌声皆停了时,酒楼上一片寂静,人们仿佛还无法从这余韵中醒过神来。
半晌,才爆发出雷动般的掌声,久久不息,而打赏赠金者络绎不绝。
“真是好听!”我由衷赞道。
子阔听我这么说,便将身上的一锭金子送了出去。
六皇子看得这一幕,只挑了挑他好看的眉毛,并不作声。
我不理他,目光掠过他,看向那个每接一位客人打赏都鞠一躬的姑娘,对她充满了好奇。那样的神乎其技是不应默默无名,也不该在市井酒楼卖唱才对!困顿流离若此,必是有不为人知的苦楚才是!怜才惜人之下,我生出了结交之意。
刚想站起身走上前去,却听得有人高声说话:“姑娘的琴音歌声只应天上有,我家主人很是喜欢,请姑娘进房一叙。
话音刚落,从酒楼上的一间厢房传转出一人,从我这儿并不能看得分明。
那人上去请时,姑娘并不愿意。
在她百般推辞下,那人竟是要强拉人进厢房似的。
我忍不住站了起来,却感到身边人影一晃,陈展扬早已上前一手拦在了两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