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坐在后座上抱着麻三,心里想了很多,她不知道自己欠麻三这么多恩情该如何报答。
麻三听了她的话,回头望着她冻得红红的小脸,呵呵一笑,道:“傻妹妹,想哥了就来信,我抽空去看你。”
“嗯。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哥,要不我给你写个借据吧?你说个期限,到时候我能赚钱了,算利息一起还给你。”
麻三哪里会要她的钱。他放慢了车速,回头在她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道:“哥不缺这点钱,来的时候都说好了,等你以后赚了大钱再还也不迟。以后,我是越来越没本事了,求你的时候多着呢!等你学会了,我们也就是同行了,有什么新的知识教教我就成了。”
小宁鼻子一酸,抱得更紧了。
到了村口,小宁把手松开,抓住车架,麻三也觉得这样好些,村里人多嘴杂,被看到了又会乱嚼舌头了。
“哟,我的全大医生,你可真有艳福,看看,你载着的女人还比我贩的猪羊跑得快。”
麻三一听,伸出手指说道:“你这小子嘴贱啊?下回打针时我再收拾你。”
二麻子一听,哈哈大笑着:“我说全大医生,别急着走啊!下来聊聊。我也告诉你,我这身子现在壮着呢!别说打针,药都很少吃,恐怕你是没机会收拾我了。”
麻三没理他,二爷的油条车子还在路口停着,他白了二麻子一眼,朝着麻三说道:“全进,别跟他那么多废话,有事要快点回家吗?刚才有人去你家看病了,你不在”
二麻子一听不乐意了,歪着头说道:“二爷,这就是你不对了,都是一个村的,你怎么这么偏心啊?我还经常买你的油条吃,照顾你的生意呢!”
“你不吃才好,吃了又不给钱,还咒我死。”
“那不是逗着玩吗?”
二麻子仰着麻子脸说着。
“废话,能逗着你爷爷玩的吗?整天没正经。”
小宁这时从车子上下来了,跟着麻三往家里走去。二麻子一看小宁的身段,咽着口水跟了过去。
“二麻子,人家回家,你干嘛去啊?”
“你这老顽固,别吵!”
二麻子比划着不让二爷吭声。麻三听后,转身看着他。
二麻子急忙转过头,倒着走了起来。麻三望了望他,正想说他两句,忽然身边一下跑过来一条大狼狗,不由分说朝二麻子的手就是一咬。估计这狼狗也是饥饿难耐了,只听见“喀嚓”一声,二麻子顿时惨叫一声,但看村口几个人都在看着,他急忙故作镇静,笑了笑说道:“狗杂种,看我以后把你水煮了!”
二爷望着他哈哈大笑,道:“我说二麻子,这回你有机会去看病了。”
“切,二爷,别说是狗,就是你咬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说着他举起手看了看,差点吓晕过去。只见自己的小姆指头少了一截,四下寻找,这才发现竟被自己踩到了脚下。真是只畜牲,下手怎么这么狠啊?但此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朝着麻三家径直跑了过去。
“完了,全进,全进,快点给我打一针,我的手被狗咬掉了。”
麻三刚到家里就听到后面二麻子的叫唤,他没好气地道:“吵什么吵啊?”
二麻子说话的腔调都变了,哆嗦着就像马上要变成疯狗了似的。
“你就别看笑话了,我的手再不看就报废了,也不知谁家的狗杂种,把我的手指头给咬掉了!”
二麻子说着一下抢先挤进了屋子,把麻三挤到了一边。麻三一下踩到了小宁的脚,小宁痛得“哎哟”一声,把门一下靠到墙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对不起,妹妹,对不起。”
小宁急忙回笑一下,道:“进哥,听你说的,我可没那么娇惯,没事。”
二麻子一边用手捏着伤口,一边大叫着:“我说我的全大祖宗啊!你就积点德好吗?你看我都快疯掉了,你们还客气个什么劲啊?”
小宁看着二麻子的滑稽样直想笑,麻三也看着小宁,想再说点什么。小宁微笑着用肩膀顶了他一下,麻三感觉胳膊顶到了小宁的胸脯,结实的让他心里美滋滋的。
往后看了她一下,又把目光落到了她的酥胸上,高高隆起的显得坚挺耸立,好一个美人胚子啊!麻三真想转过身去抓一把,玩弄几个回合。他忍不住坏坏地想了想,但是想归想,不能破坏了自己的形象啊!
“妹妹,你看看这小子就这么没骨气,刚才说什么药都很少吃的,现在怎么样? 有种你现在去做你的牲口生意,来打什么针啊?”
麻三就是看他不爽,不停说着。二麻子这时可疼得受不了了,看着小宁挽着麻三的样子,心里真想过去猛揍麻三一顿。
“全进,你快点行吗?算我贱好吗?我贱、我贱。”
“别这么说,你不容易啊!看在那只狗长眼的分上,我就帮帮你。”
“你”小宁笑了起来,二麻子虽镙心里窝火,但他也非常明白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自己还是忍忍吧!
“来,妹子,你帮我把包里的针拿出来,就在里面抽屉的黄皮包包里,我得帮他把手指头缝起来。”
小宁找了半天也没找着,看着二麻子疼得龇牙咧嘴的,她也很着急,急忙问起旁边喝着茶水的麻三。
“进哥,你说的包我找不着,是不是挪地方了?”
“没有啊,你看看有没有掉到地上了?我那抽屉没后底,兴许东西多得挤到地上去了。”
小宁看了看麻三,看来他是故意的了,她急忙把桌子挪了挪,终于看到地上有一个盖满灰尘的小黄包,便捡了起来。
“进哥,是这个包吗?”
“对,就是这个包,你闻闻那包上有没有农药味?要是有那就对了。”
麻三边说边用余光看着二麻子,二麻子也看了看他。虽然存着侥幸的心理,但是他觉得自己平常跟麻三有过不少摩擦,心里七上八下的,弄不清麻三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那是什么包啊?怎么还有农药味?”
麻三呵呵一笑,接过小宁手里的小黄包,笑着说道:“哦,那里面放着我的针,针灸的针,还有缝肉的针都放在那里,只是很长时间没用了,恐怕被别的什么东西咬了,所以包上故意喷了农药。”
“啊?不会吧?那上面喷了农药怎么能缝呢?那样会死人的!”
麻三看着他害怕的样子,心里乐极了,拍了拍包上厚厚的黄土,从里面掏出一根针,笑着说道:“这针的品质可真差,都锈得不像样了。”
弯腰从门后拿起一块磨刀石,拿起那根胁弯的针磨了起来。
“我说全进,你这人有没有点卫生常识啊?这样你也能当医生啊?你不会就这样帮我做缝合手术吧?”
二麻子一脸的疑惑,麻三倒是乐了,看着小宁说道:“怕什么?你不知道,再大的手术也就是这样,你就不想想现在农村里能有多好的医疗设备?我这里还是最齐全的了,要不然你就别缝,拿着这断指到医院去,到时你的手指头早就报废了。要是你觉得我这里不行,你现在就去吧!我还省事了!不是骗你,你只要一进医院,没有二百块钱是办不成事的。”
麻三说着停止了动作,站起来掏出一根烟扔了过去。
“我真是服了你了,我的手都这样子了,你还好意思给我烟?”
二麻子想想也真是没办法,只能怪那只狗咬得太不是时候了,现在他真是无可奈何,就自己家里那辆烂洋车,等骑到医院,手指头早就冻得没感觉了,哪还能缝在一起?想想麻三说的也对,只好点点头,可心里真想骂他祖宗八代,挖他家里的老祖坟。
“好,你就缝吧!我可告诉你,你得把那针用酒精棉泡泡,不然,我的手发炎了可就麻烦了。”
小宁也急忙说道:“是啊,进哥,这个卫生很重要的,等一下我们用酒精泡泡,如果发炎了,很难痊愈的。”
麻三看着小宁那担心的表情点点头,指了指小宁说道:“好,既然我妹妹开口了,我就饶了你,以后别没大没小的!”
“好,我都记住了,只要我的手能好,什么我都答应你。”
麻三看了看磨得差不多的缝合针,那针磨得明晃晃的,他回头把窗台上的蜡烛点着,将针在金黄的火苗上过了几回,用面纸仔仔细细擦了一遍,而后又用夹子夹了一团酒精棉捋了一遍,冲着二麻子嘿嘿一笑。
“准备好了吗?我现在就开始帮你缝合。”
说着到药柜里拿出缝合线,对准针鼻穿了起来。
麻三这时从针鼻里看了看小宁那迷人的身子,心里欲难耐,想快点把这小子打发了,说不定还能吃一下小宁的豆腐。
想到这里,麻三也已经把线穿了上去,让小宁帮忙拿着那段手指头,认真地缝了起来。麻三心里也觉得这狗估计是疯了,不然不可能咬得这么狠。这手指头就算是缝上了,没有一个月是绝对好不了的,而且这段手指头以后能不能用,可还是个问题。
二麻子看着麻三细心的样子,心里还是蛮感激的。说实话,万一真没有麻三,那自己的手就等于提前退休了。
弄完了之后,麻三又打了狂犬病疫苗,开了五天的药。本想狠狠宰二麻子一把,要个二百块,可这小子说什么也不给,直说身上只有九十块,最后竟赖起皮来,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没办法,麻三想九十块就九十块吧,别把这美好的时光给浪费了,便放了二麻子。二麻子这里心里也平衡了,觉得占了个大便宜,兴高采烈地跑了。
小宁望着二麻子赖皮的样子也乐了,心想:这男人有时也真好玩,斗来斗去就像对弈一样。二麻子以为占了大便宜,可小宁非常明白,其实进哥才是最大的赢家。
“哥,你可真是黑,打一针、拿点药就要二百块。”
麻三的药就是从小宁公司那里批的,她当然明白他的底细了。
麻三呵呵一笑,说道:“妹妹,你不知道,这家伙不宰他一回不行。他可滑溜呢!还欠着好多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给。这回跟他要九十块已经很便宜了,要不是”
话说到一半,他停住了,心想:要不是看在这美好时光的分上,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呢!
“要不是什么?”
“呵呵,没什么,你不是要走了吗?我想和你多说说话,也不知你这一走还记不记得我,唉”
说着他故意叹了口气,然后随手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叠钱递了过去,用余光看了小宁一眼,只见小宁也是百感交集,淡淡的忧愁间猛然转为笑脸,冲着麻三笑了笑,说道:“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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