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个胆大的人凑了过去,听了几遍,才听明白了陈伟东话里的意思:“你们让开,你们让开,他要看自己的亲人!他要看自己的亲人!”
医生跟护士紧急的抢救着,大量出血,根本就止不住血。
陈伟东的身子一下下的动着,鲜血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他大口的吐着血,脸上却带着微笑,看着远处,飞机起飞了,他的目光跟随着飞机,慢慢的远去。
他的眼中的光芒,慢慢的暗淡了下去。
抢救停止了,医生擦去了脸上的汗,摘下了手套、口罩,报了陈伟东的死亡时间,直到陈伟东死的那一刻,大家依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
人群里,一个美丽的女人,看着血泊中的陈伟东,嘴角微微动着,她是所有的围观人群中,唯一一个脸上带着笑容的女人。
她叫安雪,原来的名字叫做蒋晨晨!几个月前,她被躺在血泊里已经睁着眼睛死去的这个男人强暴了
精神病院里,一个男人站在墙边,傻笑着,他的身后,一个跟他穿着同样的衣服男人对着墙壁说着悄悄话,一个女人,不停的梳着辫子,一边梳,一边笑着。
还有一个胖乎乎的家伙,手里好像拿着一把大刀一样,嘴里说着话,假装挥舞着大刀,斩妖除魔一样。
站在墙边傻笑的男人,回头看看他的同伴,撇撇嘴巴:“一帮傻瓜!”
“吃药了!吃药了!”护士拿着药进来了。
那个傻笑的男人冲了过去,把药抓过来,往天空一抛:“吃什么药!我们都好了!”
护士看到他这样,气得直跺脚:“我宁愿你疯着!”
突然,那个男人脸色一边,一把掐住了女护士的脖子:“婊子,臭婊子,你阴我,你阴我!”
旁边的人赶忙过来,用力的拉开了她!
“他又开始疯了,赶紧给他打镇静剂!”
几个人拉着男人,给他打镇静剂!
打了镇静剂的男人,老实的多了,他被绑在床上,大声的傻笑着:“死了,死了,都死了,就我还活着!就我还活着!”
铁门锁上了,男人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敛了起来,眼睛里慢慢的流出了泪水,哭了起来:“死了,都死了,就我还活着!就我还活着!”
那哭声越来越大,凄厉的哭声从房间里传来。
护士跟医生直摇头:“其他的病人还好弄,就这个最难弄,一会好,一会坏的,一会哭,一会笑,见过疯的,没见过这么疯的!他是个真疯子!”
“走吧!我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孩子真相的好!”一个男人,手中牵着一个小女孩,他的旁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女人的怀中,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婴!
“可他,毕竟是孩子的!”女人说到这里,不忍再说下去:“对不起,我又!”
男人大度的笑笑:“在我的心中,玲玲永远是我的女儿,因为,她姓方!”
“谢谢你,之正!”
男人拥着爱妻,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这里,走远了,男人回头朝着后面看了一眼,但愿,以后再也不用来这里了。
山坡上,盛开着的朵朵黄花,迎风飘摆!
山路上,一个男人,小心的扶着一个女人在走路:“说了不让你来的,你非得来!”
“今天是他的七期,我怎么不能来?”
“那你也不看看自己自己什么情况,医生说了,头几个月最重要的!”
“我又不是生头一胎!怕什么?”
“怕?怎么能不怕?你看看这里的山势这么陡,哎呀!你小心点!”苏羽看到杨虹伸手去采小黄花,赶忙拦住:“你在这里站着,我来!”
苏羽走过去,采起小黄花来。
“苏羽,苏羽,你过来看!”
“什么?”苏羽手中拿着鲜花走了过来。
“我大哥墓前好像有人?”
“不可能,陈颖不是刚走没几天吗?谁还会来?”
“是有个人,不,两个!你过来看看!”
苏羽不相信,把采的小黄花往杨虹的手里一塞:“什么情况,我看看!”
苏羽站在高处,远远的看过去,果然,有个女人站在那里,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苏羽扶着杨虹慢慢的走了过去。
陈伟东的墓碑前,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婴儿,不时的在婴儿的脸上亲一口:“伟东,我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吗?我带了你最喜欢喝的酒,你最喜欢抽的烟,我知道,在那边,一定有很多人恨你,我没办法帮你,我只能多给你烧点纸钱,让你在那边少受点罪!”
女人猛然间抬头,看到了远处走过来的苏羽跟杨虹,她赶忙包好了婴儿,一头钻进了草丛里。
苏羽跟杨虹走了过来,看到女人不见了,心中奇怪:“该不会是我们看错了吧!”
“应该不会,我眼睛花了,难道你的眼睛也花了吗?”
“那会是谁呢?”
“我想,应该是她!”
“谁?”
“大哥曾经有个女人,都快要结婚了的那种,她叫小雅!你还记得吗?那次陈颖跟杰克一起出国,大哥接了一个电话,我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天,那个女人结婚!”
“原来这样!”苏羽明白过来。
两个人坐在陈伟东的墓前,杨虹跟陈伟东说着话,苏羽烧着纸钱。
“大哥,看看你的外甥女,都快三个月了,时间过的真快!大哥!我跟苏羽说过了,这孩子,以后跟你姓陈!你看好不好?”杨虹说着,脸上挂满了笑容。
突然,陈伟东坟前的蜡烛,闪动了几下,就好像人的眼睛在眨巴一样。
祭拜完,苏羽搀扶着杨虹,慢慢的朝着山下走去,树林里,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走了出来,看着远去的苏羽跟杨虹,淡淡的说道:“我儿子,他也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