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全乱了!”这是在这批新商贩入住汇水巷后,我们这些老商贩们集体发出的感概。
而这些新时代商贩的入住,无疑宣布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拉开了帷幕。僧多粥少的情况下,大家纷纷祭出拿手绝活来,有去外地进些稀罕货的,有捞些偏门暗地里收购脏货销赃的,有开发新品种卖起伪劣家用电器的一时整个汇水巷表面看起来比之以前是更见热闹和繁华了。
因为我在这老县城可说是举目无亲,又没有什么熟人朋友的介绍和帮衬,这路子难免就窄了点,所以我只能照旧去广安镇进货,买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虽说价格是上涨了营业额也高了,但到了年底一合计,除去半年停工和摊位费,净赚八千多,跟以前的差不多,也就是说在物价上涨、货币贬值的情况下,相比以前我的生意是变差了。我用从旧书看来的一点经济学常识最终分析出了这个结论。这无疑是个十分糟糕的结论。
转行?一要有路子,二要有本钱,虽说我现在也有三四万块的身家,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保不准哪天路子不对,把这些身家全搭进去。照现在这个摊位费,我就没有这么好回来了。
我琢磨来琢磨去,最终还是安安分分的做起了老本行,呆在了汇水巷。不过,一年后我从“黄金地段”的摊位,搬到了中等地段,再一年我又从中等地段,搬到了巷子底的最差地段,当初汇水巷“练摊王”的响亮名头,似乎已是一个很遥远的称呼了。
在一个夕阳西下的黄昏,老天爷也不知怎么了,天空突然的乌云密布,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不一会儿哗啦啦的倾盆大雨就洒落下来,整个世界淹没在雨幕中。这让我本来准备夜市的打算胎死腹中。
“你娘咧!”我伸手朝天空比划了一个最近很流行的手势——竖中指。
“妈的!今年要是还没赚头,还是干脆回家种地算了。”我非常郁闷的收拾起摊位。我这个想法可是有根据的,据说三年前一个回家种地的老商贩,去年因为一口气承包了几十亩的水稻田,刚刚好赶上中央开始重视农民弟兄的生活来,免了农民杂七杂八的各种税收,又调高了粮食价格。所以,那老商贩一年下来净赚了十来万,相比起摆摊,这可是大生意了。
我穿着雨衣,推着帆布盖着的大木板车,一路咿呀咿呀的往许家老宅走。今天这暴雨下的有点邪门,清早起床的时候听天气预报可说没下雨的,而且在白天的时候也是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的,怎么太阳刚一落山,就下的这么厉害呢。
身上虽然穿着雨衣,但我在这雨中没走几步路,全身就湿透了。
磕磕绊绊的总算家门在望,我不由加快了脚步。
就在距离许家老宅的大门不到五六米的时候,斜刺里突然冲出一道人影,直奔向我,在我的一个愣神间,我看见一把明晃晃的钢刀直向我刺来。我本能的身子向旁一侧,刺啦一声响,钢刀带过雨衣的碎片和我腰部的一块碎肉,飞溅的鲜血洒落地面,马上被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不过,也幸亏这临时的一躲,不然的话我肯定被扎个透心凉,变成了糖葫芦。
我忍着腰部传来的剧痛,伸手用力一扯板车上的帆布,劈头盖脸的就罩向借势冲出几步远的人影。这帆布可是结实耐用的很,我当初可是磨破了嘴皮子才向一位转行的老商贩买来的,这一用就是三年多,任是没破过,比起那些塑料玩意可顶用的多。
不过,不知是不是这帆布用的太久了,还是那把钢刀太锋利了,连着几声的刺啦刺啦,这块结实耐用的帆布被钢刀大卸八块,露出里面一张狰狞的面孔来。
我用手捂住流血不止的腰部,直觉汩汩的鲜血顺着大腿直流到地上,感觉自己的体力正渐渐的消失,生命也正在慢慢的流逝。
但在这一刻我的头脑却清醒无比,我没有逃,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声叫喊救命。我知道,如果我转身而逃的话,根本就逃不过对方,在流血不止的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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