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她的注意力,连忙从怀里掏出那张契约递给她看。
幸运的是,阿秀便没有发现我的不妥之处,接过契约看了一看,抬头冲我轻笑道:“夫君,你也太会做生意了,昨天你不是跟我说要跟别人六四分账的吗?没想到今天却变成了七三,你可是占尽了秦大姐的便宜了。”
“咳咳,是吗?对,我昨天是这么跟你说过,但今天条件特殊,你也知道你夫君可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本来是想好好跟她讨价还价一番再六四分成的,但谁知道她这么干脆的就答应了下来。”
“嘻嘻,就知道你聪明。不过,你占了秦大姐这么大的便宜,以后可要找机会好好补偿她一下才是。妾身以前去她店里买衣服的时候,她可是经常给妾身打折优惠的。”
阿秀的这句话,我怎么听怎么别扭,忙支吾了过去,岔开话题问道:“对了,夫人,怎么我没看见陈西呀?”
“他呀!这几天一直窝在工棚里面呢?说是你嘱咐他的,要他尽快把写字的纸给造出来,他都好几天没回家了,整天都在煮那一窝剁碎的碎木头。”
“那我就过去看他了,你先回家歇息一下,把这张契约好好收起来。”我怕她又说秦三娘什么什么的忙借故避开。
“那好,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妾身就先回去给夫君和爷爷准备晚饭了。”阿秀不疑有他,就答应了下来。
说起她做饭,我心里不由又是一苦。本来家里人多了,香芸还没学会烧菜,黑妹更是只会吃,而阿秀做为家里的女主人当然没有给下人做饭烧菜吃的道理,所以我专门请了村上一位老妈子做饭,听说那老妈子的厨艺可是村里头有名的。但直到现在,我都无福亲口尝到这位老妈子做的菜,因为阿秀固执己见的要专门给我和老爷子烧菜开小灶。我有时候心里不得不佩服老爷子,他这么多年如一日的吃着阿秀做的菜,实在是不简单,虽然她做的菜不是很难吃,但我吃了这一个多月,就不由有些食欲不振了。
我来到搭建的简易工棚里,虽然简易,但占地很大,至少有后世的四五亩,里面分出了好几个简陋的房间,有对方秸秆的材料间,存货的仓库,以及那种粘合剂的树干,还有一个堆放着杂七杂八工具的杂物间,后来,我为了我陈西攻克造纸难题,又独立辟出了一个大房间,还专门用石头隔挡了起来,加了个带锁的木板门,做为作坊科研重地,除了我和阿秀、老爷子、陈西外,不准其他人随意进入。
推开这个科研重地的房间,陈西果然在对着一个大土灶添木材烧火,我进来了他都没有注意到。看来我的一句指示,给了他相当大的工作压力。
我走到他旁边叫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一见是我,立时露出了十分难堪的表情,嗫嚅道:“东家,这这写字的纸,我还没有造出来。”
我见他满眼血丝,神情憔悴,不由有些感动。多好的员工呀!若是在后世这样卖命的员工,不知道要笑掉多少老板的大牙。
“陈西,这事不急,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听阿秀说,你都好多天没有休息了。”我关心的说道。
“东家,我还不怎么累?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给你造出写字的纸来。”陈西有些激动的说道。
“陈西,我不是说了吗?这事不急,你累坏了身体以后还怎么给我卖命?”我故作生气的说道。
“东家,这次就恕陈西违你的命了,这次我不给你造出纸来,我就不出这作坊。”
我看他一脸坚决的样子,还真有点感慨。这样可爱可敬又觉悟性如此之高的员工,我这个老板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总不能剥夺他做为一名合格劳动者的劳动光荣吧。
所以,我只好语重心长的再嘉勉了他几句,拍拍屁股走了人。
回到家,我把自己的感慨对正在烧菜的阿秀一说,阿秀立时笑得花枝乱颤起来,笑得我有些莫名其妙。陈西这样一位不怕辛苦、通宵加班加点、任劳任怨给我们夫妻卖命的员工,有什么可笑的,要笑的也应该是别人呀!
“夫君你是不常在作坊逗留,当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实情,陈西这么做,可不全是为了给我们卖命。你要知道,他原本在村子里只是个小木匠,但现在你却给他每月五两的银子,还让他当那群雇员的头头,而那些雇员可每月只有二两银子,他们不敢说你的不是,但难免会眼红陈西的不同待遇,加上陈西本来在村里就没什么威望,那些村里的雇工可不服他管束,平时对他闲言闲语的就不少,陈西心里不好受,早就憋着一肚子火了,当然想尽早干出点大成绩给那些人瞧瞧。”
我听她这一解释,才恍然大悟。***!我就说嘛,天底下哪有甘心废寝忘食、通宵达旦、不要命的给老板工作的员工?说来说去这一切还是为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