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水碓终于制作完成。在老李叔的帮助下,先是专门架设了一道引水槽连接到水塔顶部位置,刚好把水塔里溢出的水全部导向了下来,由上至下正好能推动水轮转动,再由这水轮带动六个木锥头,对蒸煮过后的是竹子纤维进行自动反复的舂捣,使之帚化,以便于打槽时更好的制成纸浆。
这样一来就等于整整节约了十二名成年壮汉的劳力。为什么说是十二个呢?这很好理解,这水碓是不用休息、一天二十四小时日夜不停“劳作”的,而人却是非休息不可。这水碓一投入使用,原先这道流程的八名壮汉就被调走了六人到别的生产小组,只留下两名负责这道工序的放料和检料工作。
通过这件事,陈西这位雪纸作坊的ceo,一下子在众人的心目中又被提高了一个档次。上次,我虽然在大会上大力“夸赞”了一番陈西,又给了他人事任免权,但也没明说雪纸就是他发明的。作坊里一些小肚鸡肠的人难免还是会得红眼病,对他面服心不服。但现在这水碓可是陈西实打实的带着几名手艺人,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亲自做好的,这水碓一投入使用,大家又不是瞎子,都看出这东西的奇巧之处。这个创造发明,可真有些“神工”的味道,由不得他们不对陈西的“另眼相看”
我从老婆阿秀,这位作坊总督察口里了解到了工人的心态,这才总算放下了心。要是这些工人对陈西这位总管事一直是面服心不服的话,时间一长搞不好会出些漏子。所以,我就借着这次水碓之事,给陈西造势,让陈西不要说出我是这个水碓的实际发明人,理由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陈西是个有点认死理的人,我要是老实跟他说的话,他肯定不答应,而如此一说,他虽然不知我为何如此要求,但也没有多问就点头答应了下来,要替我保密。这一结果就造成了人人都把这水碓看作是陈西发明的,陈西因为答应我在先“有苦说不出”算是默认下了我这项发明。
我为了让陈西的总管事实至名归,在作坊里镇得住人,实在是用心良苦了。
在进行水碓架设的同时,我家的引水工程也正式实施了起来。在当时安装水轮的时候,就专门给这个水轮造了一个大水槽,以便它能流转自如。而我家“自来水”的竹子水管就安接在这个大水槽里。当初我为了用水洁净,还特意要求把这大水槽造高了许多,足有一米多高,还专门给它搭了个棚子,以避风雨和其他不干净的东西掉到里面,还真浪费了不少的人力。
流水就从这个大水槽,开始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我家已经竣工的内院水池里,还有我专门要求建造的一间盥洗室和浴室。为此我还特地要求老李叔的施工队给我家开挖了一条简陋的下水道,把出口挖到了一条村里灌溉用的水渠里,这也算是间接开发了村里的水利工程,一时也变成了整个村子里人人交口称赞的美谈。
新落成的内院,总面积大约有后世的四五亩地,四合院样式,庭院占了差不多四分之一大小,中间是笔直大道,左边是个小水池,旁边饶以不高不低的假山、绿树鲜花;右边则几乎变成了一个花圃,阿秀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许多的盆栽,摆得满满的都是。庭院的两旁左右是两个厢房,都有四个房间;院门正对面则做为正房使用,有一个内堂会客厅,左右两间内房,左边现在我就让给了老爷子住,右边当然就是我和阿秀住的了。除此之外,就是挨着正房右边的盥洗室、厨房,左边的浴室、厕所,以及挨着左厢房的一个储物室、挨着右厢房的一个柴房。总体上可谓设施齐备、布局合理,属于概念性的设计,对此阿秀很满意,我也很满意。
除此以外,为了出入的原因,把前院原先的大堂打通,直接连到内院所在,无名的卧室就搬到了老爷子以前住过的外院右内房,做为我头一个最接近内院的下人,也做为我最贴身的一道防卫力量。不过,在老爷子的建议下,黑小子也被打发来跟无名同住,谁叫老爷子跟着黑小子对眼呢?本来照我的计划让香芸这丫头住到我和阿秀原先的卧房,但阿秀心肠软,觉得外院都是一些大男人,她一个女人会不方便,就把她让到了内院来住,占了左厢房的一个房间,那黑丫头当然也就顺理成章的和她住在了一起。
而大壮因为上次的前车之鉴,我都让他回镇上自己家过夜,顺便打探和留意镇子上的一些小道消息,第二天和富贵一起来上班的时候就报告给我知晓。总体上这小子已经变成了我手下的专职情报员。还别说,这小子在别的方面没什么能耐,但干这些事儿,却是很有天赋,每次多少都能给我带来一些有用的讯息,最不至于他也能打探一些镇上大户人家的旮旯旧事,我也姑且当作趣闻来听。
由此可见,我若是再培养一下他的话,保不准能把他培养成一个特务头子。记得以前我的干爷爷曾说过,做生意特别是做大生意的都应该注重现时的情报收集工作,首要的当然是与自己生意相关的经济、政治政策情报,次要的就是一些看似与自己生意无关其实却是很有关系的情报、比如天气、油价、国家国际经济形势等等。我对这些经济理论虽然似懂非懂,但也深知这是很有道理的,尤其在这个相对后世消息闭塞很多的时代,情报无疑是自己安平商团进一步壮大的一个必要条件。所以,在现在自己事业初具规模的时候,这情报工作也要慢慢的开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