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些白莲教匪,最后到底会是谁吓谁呢?”
“那区区那白莲妖术,怎么能抵挡得住王师浩浩之威?”董思伯不服道。
“但愿吧。不过。安全第一!现在我们对那边地具体情况根本就是两眼一摸黑,什么都不清楚!所以,如果我是你们,一定派一支轻骑过去,不要大张旗鼓,只需要慢慢靠过去就成。权当看情况。就算不能帮上什么忙。至少也能早点儿把消息送回来!说不定,还能打听到点儿逆匪地动静。给国泰送过去。虽然惟一败了,可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也得做点儿什么才好。”终于,何贵也开始帮着出了一条主意,反正,聊胜于无。
“惟一到现在都见不到踪影,兖州现在也仅能自保,你让我们到哪儿去找一支轻骑去?”钱沣冷哼道。
“兖州商旅云集,是鲁南大埠,要马还不好说?而且,众商家手下那些保镖护院的,也不乏胆大敢拼命之人!重赏之下,总能召集一些的!”何贵答道。
“这有用吗?”董俊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王伦屡败官军,这份本事确实不小,现在又提出‘反对额外加征’的名号,攻克县城又玩了几招‘杀富济贫’,确实是不好对付啊。而且,山东绿营也不比陕甘绿营,几十年没打仗了,平时欺负百姓的时候行,可真要动手,将士们一见到刀光血影,先就手发软,这些光看惟一手下的那些兵就知道。所以,我觉得国泰这回还是有点儿悬!毕竟,打仗,有很大一部分是靠军心和民心,不是靠人多就能成的。有时候,人多反而更容易乱!”何贵沉声说道。
“何大人,您可别自己吓自己!一万五千精兵还会打不过两千乌合之众?”董思伯笑道。
“闭嘴!不懂事,你就给我少插嘴!”董俊怒道。
“我又没乱说,这就是事实嘛!”董思伯不服道。
“你”“呵呵,乌合之众?我也知道王伦那伙子是乌合之众!可是,人家至少见过血,也拼得了命!可绿营兵行吗?”何贵看了董思伯一眼,不屑道。
“也罢。小心无大错。”薰俊终于点了点头,站起身便往外面走:“我去找季南。这孩子跟城内许多商家都有交情,又认识漕帮地人。找些人马,应该还是不成问题!”
“可以从府库支些银两,这个,我跟钱大人一起做保!”何贵又在外面说道。从陕西到北京那一路,他可见过那些当兵的是什么德性。忠君爱国?报歉!没那想法!不是上面逼着,谁愿意去打仗?就算主动拼命的,也都是为了升官,为了银子!
“嗯!”董俊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
薰俊说得没错,董季南确实是有些能力,仗着先前的交情,又有知府衙门跟钦差特使为后台,再加上王伦那些人做出来的“杀富济贫”的事情刺激,兖州城内地那些商人富户也愿意配合,不到半天,就组织起了一支近百人地队伍,然后,在重赏地刺激下,那些本身就大多是在江湖上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地家伙,就骑马呼啸着离开了兖州城。
这么着,就又过了一天。
不过,何贵等人万万没有料到,他们只是为了能早些知道情况才安排的一招,居然真的奏效了,而且在是那么的快!
那支轻骑派出去的时候是下午,可就在第二天上午,这些人就一个不落,而且人数倍增的跑了回来。
“怎么回事儿?”
接到消息,何贵三人也顾不得在府衙等,直接就来到了城门口见人。不过,三人到的时候,城门口也早就已经乱成一团,要不是有兵丁维持秩序,只会更糟。费了好大的劲儿,加上衙役又动了鞭子,他们才挤进去。
“败了。妈了个巴子的,真他娘的没用。那个国泰,居然在柳林让人给打了埋伏,一万五千兵马一下都还没撑住,就被人追得四处乱蹿!险些连我们也陷进去!”
回话的是个领头的,漕帮子弟,姓史,自号九纹龙!不过,听其他人说,这人的外号其实叫九头虫!
“那这些人”
跟着九头虫那支轻骑一起回来的,还有不少官兵装束的人马,当然,也都是骑兵,足有近百人。
“被打散了,不小心遇上的!听说我们是兖州知府派来的,非要跟来。死活甩不掉!”九头虫的语气里面满是不屑。这也难怪。江湖上混的,别的可以丢,面子不能丢,性命可以不要,骨气不能不要。九头虫之所以被称为九头虫,据说就是因为跟人拼过好些次命,结果老是死不了,才被人盖上这么个称呼的。所以,对以白莲教近八倍兵力进击却仍然战败的官军,他实在是提不起什么钦佩之类的情绪。
“嗯”钱沣跟董俊同时长出了一口气,脸色都很不好看。没想到,国泰居然直的败了,而且败得还这么惨!如此一来,山东的局势恐怕将更加难办。
“乱哄哄的干什么?你们谁是带头的?”
何贵也很郁闷。看着这伙子乱哄哄挤在城门口的官兵,忍不住怒喝一声问道。
“何,何贵?”
“嗯?”何贵一愣“谁?”
“我我呀!”
官兵之中,慢慢地走出来一个人。
“和中堂!?”何贵跟钱沣同时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