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算是完啦!”李老道扬着鞭子,语气之中似乎并没有什么怀念或者是对王伏林遇难的同情之意,只有一丝丝地遗憾。
“我对不起王教主他们的恩义!”乌三娘低着头说道。王伏林等人救他虽然只是因为偶然的原因,不过那终究也是救命之恩。可是,王伏林那些人在火场遭遇到官兵陷入苦战之后,她却因为被李老道拉住而没有去参战,并且最终选择了逃离,这让她觉得十内疚。
“当时火场上面可是有数百名官兵,别说就只有你一个,就是十个你又能怎么样?还不是送死的份儿?”李老道叹了口气“乌姑娘,老道我劝你一句:留得青山在,才能有柴烧啊!”“这话我懂!可可我就是不甘心!王教主他们,还有我那十几名兄弟,他们死得太冤了!”乌三娘双目含泪,咬牙切齿地说道。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老道我为了家仇,隐忍了更是已经不下二十年!乌姑娘,咱们地仇人势头太大,想要报仇的话,万万不能急于一时。要动,就要一击致命,退一万步讲,也得让他们深受重创才行!不分清红皂白地去送死嘿嘿,那不叫报仇,叫愚蠢!做这种事地,就是给对头送好消息去的蠢蛋!”李老道说道。
“”“怎么?觉着我的话不对?”没听到乌三娘的声音,李老道又开口问道。
“老李头,咱们往哪儿走?”乌三娘没有回答,只是开口问道。
“过黄河,然后,去湖北!”
“湖北?”
“没错。湖广一带也有三阳教传播,我与教魁之一的刘之协有过一面之缘,此去正好投靠!”李老道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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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可能是要犯,那还不赶紧派兵去管?”
巡抚衙门,看到刘墉听完何贵的报告之后一副懊恼地神情,旁边一名官员开口问道。
“晚啦!”何贵一个劲儿地摇头,这名官员他认识,头一次去按察使衙门的时候还见过,是真正的河南粮储道,姓杜名清言,跟另外一位河道道台郑信一样,都是不喜欢招事儿的人物。城西大火的时候,连人都没见过影,事后也没见两人在其他方面出过多大的力,除了去探望王太岳那个按察使,就只是派手下人去帮忙清理了一下火场废墟,之后,就再没见过面,一直到现在。
“怎么晚啦?从我们进城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那三个人就算能跑,这一个时辰的
能跑到哪里?何况现在整个河南处处都是关卡。就动!”音济图不服道。
“开封城外二十里就是黄河。一个时辰,足够他们赶到那儿去了!”刘墉接口道。
“黄河?前些日子大雪,黄河不是又结冰了吗?”河道道台郑信奇道。
“对啊。这么冷的天,黄河都结冰了,他们难道还能顺河而下不成?就算是过了河,咱们地快马也能立即追上去!”听到这话,音济图立即接口说道,说完又示威似地看向何贵。一副挑衅地模样。
“黄河每年二三月份都有冰凌洪水,听说今年开河也比较早,可前些天又突降大雪,把河又封住了!这可是十分危险,郑大人身为河道,难道没有派人前往监管?”刘墉皱了一下眉,朝郑信问道。
“回抚台大人,下官早在半月之前便已经派人前往监管”听着刘话里似乎有些质问的意思。郑信急忙站起来答道。
“可有民工驻留,以备不测?”刘墉又问道。
“这是自然!”黄河开河有“文开河”和“武开河”之分。“文开河”时,冰冻融化较缓慢,淌凌密度小。开河平稳;“武开河”时,解冻来得很快。特别是气温猛升或水位暴涨,大块冰凌汹涌而下,这样就容易造成冰凌,由于冰凌、流冰插塞,过流面积减少,可形成冰坝,随着水位的提高,将会出现水鼓冰裂、冰凌漫堤地情形,形成凌灾,其危害程度常常超过洪灾。所以,每年为了预防冰凌洪水,在二三月份,身为黄河河道上重要段位的开封段都要派人守堤,一旦发现有可能形成凌汛,就要派人冒险除冰,以免形成洪水。而因为在浮动的冰块上除冰危险性极高,所以工钱也就丰厚,不少穷汉子为了能过得好点儿,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接活,有时还负责驻扎巡堤。而前些天大雪,使得黄河再次结冰,形成冰凌的可能性更是增加了不少,所以,招的人就更多了。
“人数不少吧?”听到郑信的回答,刘墉又问道。
“确实不少。”郑信答道。
“既然如此,郑大人可有确切地名单?”见这个郑信就是不开窍,何贵忍不住问道。
“何大人说笑了,不过是临时雇些民工而已,这些人又也没什么定性,随时来随时走的,一般都干不了几天,哪里”郑信说着说着,突然就是一顿。
“哪里什么?”音济图还没明白过来,忍不住问道。
“这”郑信微微有些脸红“河堤两岸民工众多,而且来往频繁,等我们挨个将这几百里河堤两岸的民工查完,那些贼人早就跑的不知道多远了!”
“这有什么难的?赶紧派人把那些什么民工全都抓起来,再挨个问不就成了?”音济图大大咧咧地说道。
“哼!”听到这话,刘墉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把民工全抓起来,谁去看着黄河?万一有了危险,你音大人去玩命儿除冰?”何贵也是冷冷问道。
“我”=关系利害。两三个反贼而已,总不能为此而不顾黄河啊!万一把这些民工都抓起来的当儿黄河起了凌汛呢?开封城可是比黄河河面还要低上将近三丈。俗话说得好“黄河泛滥两千载,淹没开封几座城”到时真若是因为没有预警而使得洪水倾泄而下,这开封府几十万百姓可就真的要品尝一下“冰火两重天”地滋味儿了。
“那,那抓起民工,还可以派官兵守堤啊。”音济图看看大堂上一个个都盯着自己像是看猴一样的官员,嗫嚅良久,终于又挤出来一句。
“那谁来守卫城池?三千官兵,这几天一直紧绷绷的,好不容易才刚刚有松了松弦儿,还要随时准备应对突发事件。音大人若是够胆,可以自己去把这些话告诉他们!”何贵冷哼道。
“你”音济图愤愤不己地指着何贵,双目直欲喷火,他算是恨极了这个老是让自己出丑的家伙了。
“此事就先到这儿吧!老夫失察,致使三名反贼逃脱,自会上禀朝廷向皇上请罪。不过,如今最为紧急地,还是开封府那一万多受灾的百姓!”刘墉也不想让乾隆地亲信手下老是这么出丑,略微警告地看了一下何贵之后,又把话题岔了开去“何大人,近日灾民安置的如何?”
“这段时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而且,这些灾民目前的起居状况也不算太糟,所以,下官决定等春耕之后为他们重建家园。”何贵答道。
“什么叫不算太糟?一把火烧得倾家荡产、无家可归还不叫糟?”听到这话,刘墉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