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愿意无缘无故的竖敌。官场之上尤其如此。
许多斥责官场黑暗的戏剧里面都唱“官官相护”其实,这“官官相护”并不是单指某一个派系或者一些关系较好的官员相互勾联,而是指的几乎所有的官员。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种话也不是平白就能出现的。官场之上,除非特殊情况,官员们一般都会相互结个善缘,那样,以后做事也就轻松了许多。至于他们的善缘会对老百姓们有什么影响,并不在考虑之列。
富勒浑给何贵送礼,其实也是为的这种目的。虽然他身为两广总督,是广东广西两省地位最高,权力最大的官员。可是,他不是李侍!他没有李侍尧的圣眷,也没有李侍尧的能力,更加没有李侍尧的功绩,所以,面对和琳、孙士毅以及何贵这三个人所组成的小团体,他并不希望与之闹得太僵,甚至于是对着干!要知道,光是何贵三个人联合起来的势力就已经足够撼动他的地位了,何况人家背后还有一位和中堂?
君不见,李侍尧在云贵总督任上被和珅拿下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以往“儿视和珅”的傲气?虽然他也并不愿意屈从和珅的淫威之下,但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
所以“和气生财”才是王道。自己摆出个好脸来,碍着面子,和琳、孙士毅、何贵三人怎么着也得陪出几个笑模样儿,这样。大家以后相处起来也方便了许多。而且,他在三人之来之前推行了保商制度,已经算是“示强”了,再“示弱”一回也不算什么。
可是,富勒浑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却会引得何贵火冒三丈,不仅把东西派人给送了回来。还让人把吕梁晨给打了!二十大板下来。好端端地一个人。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按郎中的估计,没有三五个月下不了床。
吕梁晨是富勒浑甚为倚重的幕僚,是心腹,被打成这样已经惹得这老头十分不高兴,再加上吕梁晨趴在床上一个劲儿的哭诉在布政使衙门所受到的委屈,所以。他很自然的就火了。在富勒浑看来,何贵这么做不仅是扫了他的面子,还等于是反过来狠狠又打了他一巴掌!
老子看得起你才送你点儿好东西,和琳、孙士毅地位都比你高,也都好模好样儿的收了,不仅如此,两人还都附赠了回礼,可你何贵倒好。居然把送礼地人都打了?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然而,富勒浑才刚刚发完怒,还没来得及点齐兵马“杀”到布政使衙门。何贵就已经出乎意料地“攻”上门来了。顺便,还带上了和琳、孙士毅两个同伴。
“制台大人,下官初来乍到,自问没有得罪之处,您为什么要派人送毒品来害下官?”
很“嚣张”地三个人,一上来,不等富勒浑发难,孙士毅就先向着这位两广总督质问起来。语气很可怜,很委屈,但气势十足。
“你说什么?我暗害你们?”一句话,就把富勒浑给气得浑身发抖!
富勒浑,章佳氏。先是自举人得授内阁中书,又迁户部郎中。乾隆二十八年,授山西冀宁道,之后又出任过山东按察使、山西雁平道、浙江布政使,浙江巡抚,陕西巡抚、湖广总督,四川总督,礼部尚书、工部尚书,镶蓝旗蒙古都统,闽浙总督等职务。身份不可谓不显赫,虽然这中间他也多次因罪被黜,可无论哪一次罢官,他都没有受过这个气,何况他现在还是两广总督,还没有被罢官呢!
“本制台见你们远道而来,身体疲乏,好心好意送你们些解乏的礼物,你居然说我要毒害你?”
“制台大人您送的什么东西与下官?”孙士毅又问道。
“福寿膏!”富勒浑冷哼着答道。
“那就是了!”孙士毅也是一脸的悲愤“制台大人,您也是朝廷的老人了,自当知道这福寿膏就是鸦片烟,自先帝雍正爷开始就已经下旨严禁。为什么还要送来给下官吸食?”
“你你这是在说我有违先帝旨意了?”乾隆爱用老臣。这个老当然不是年纪老,而是指跟随他的日子时间长。就像李侍尧、阿桂这些人,都是在他手下做了几十年官的。富勒浑也是如此,在乾隆手下已经当了二三十年地差,虽然因为多次犯错而并不怎么受待见,可也是屡下屡上的牛人之一。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算,都不是孙士毅这种“后来者”能相比的。所以,听到孙士毅不依不饶的质问之后,富勒浑本就积攒着的火气再也忍不住,当场爆发了出来,胡子一翘一翘的对着孙士毅大声吼了回去:“那你去向皇上告我呀!就说我有违先帝旨意,送了几盒福寿膏给你们,想结交你们这几位‘大人’,啊!去啊!”“制台大人!”
看到富勒浑发了火,何贵上前一步挡在了孙士毅的前面,向这老头拱手说道。
“哼,何贵何大人?名字不错嘛,那你以为你是和珅,还是阿桂?”富勒浑瞪着何贵就是一阵冷笑“早知道你了不起!本事大,手段狠,可没想到,你居然还会玩儿这一手!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算,连送礼的人都能给打个半死!厉害!老夫佩服呀!”
“制台大人,下官当时也是一时义愤,所以才会按捺不住脾气。可是,福寿膏这种东西确有大害呀,”何贵说道。
“是啊,是有‘大害’!要不然地话,你们也不会这么就找上门来了!”富勒浑拂袖怒道。
“制台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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