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难受,我向谁叫去?”何贵瞪眼道。
“嘻嘻,老公,那笔钱真不是人家拿的!”师雪韵靠在何贵肩上。轻声笑道。
“不是你又是谁?依姣跟玉拉可不是会花钱的主儿,平时顶多也就是个七八两,顶了天二三十两,你姐更是没空儿,一个月下来,能花个二两银子就不错了。总不成,咱家遭小偷了吧?”何贵笑骂道。
“小偷?哼,那就要看你觉得他是不是了。”师雪韵轻轻哼道。
“到底是谁啊。别给我卖关子了,成不成?”何贵问道。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的那个好侄子了!”
“进喜?”何贵一怔“这小子没家没业地,要那么多钱干嘛?”
“大姐正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呢!进喜那小子。好像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就是”师雪韵瞄了一下何贵的脸色,突然又顿住了。
“哦?那小子动春心了?哈哈,有什么不好说的?动春心了可是好事啊,只要是个好人家,老子就早早地给他把事儿办了,省得他老子一天到晚的给我写信提这事儿,烦!”何贵闻言立即就来了精神。他倒不是在乎那几千两银子。虽说来到广东之后他没怎么动行商的念头,可先前在普洱的时候他就已经身家丰厚了,而且。如今身边就驻着一个十三行,每年的好处都有不少,按如今的规矩,收了也不算贪污,他自然也不会客气;此外,身为巡抚,每年都有一笔不算少地养廉银子。还有各式各样的冰敬、炭敬,润笔,还有何守富送来的当初卖纺织机械图纸的分红,以及老何家每年送来地红利这些钱加起来,再加上他自己跟家里人都是过过穷日子。不愿意奢侈浪费的,所以,家产比起当初在普洱的时候还要多出不少,足有五六十万两之多。
“老公,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听到何贵的话,师雪韵的脸上却泛起了一阵苦笑。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你老公我可是胸怀大度快说。那小子喜欢上哪家的闺女了?”何贵又追问道。
“进喜喜欢的,好像是城南来凤楼里的一个粉头儿!”
“?——”
“老公?”
看到何贵骤然变得阴沉的脸色,师雪韵饶是知道自己深得老公喜欢,却也忍不住一阵心悸。说真的,何贵在家里人面前从来都没有黑过脸,大多数地时候都是笑嘻嘻的,虽然有时候也愁眉苦脸或者呼天抢地,倒都是开玩笑的时候居多,可以说,自从她跟着何贵,就从来没看到过何贵表现出过这种表情。很明显,何贵这回是真的怒了。
“来凤楼?哼,学会逛妓院了,嗯?那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好上这一口的?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我跟姐姐也是劝过他。可,可他终究是你侄子!我们也不好把话说得太重,你又忙,我也不轻闲,姐姐还忙着带孩子”师雪韵双手倒背在身后,低着头,轻咬着嘴唇说道,一副犯了错的模样。
“理由倒挺多,传一句话挺难,很耽误时间吗?”何贵阴沉着脸训道。
“我跟姐姐也是才知道没多久。你当时那么多事儿,我们还不是不愿让你太烦心?再说了,他是你侄子,又是个大小伙子,我们几个女人家怎么管得住?”师雪韵噘着嘴委屈道。
“好,好好!”何贵一连说了几个好“都有理由。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老公!”
“回去!”
“老公你干嘛?”看到何贵胳膊一甩就走,师寻韵赶紧追上去拽住了他:“不是说要看看我的那个养蛇场吗?这么着急回去干嘛?”
“你说干嘛?老子回去揍人去!”何贵眼睛一瞪,怒道。
“揍谁啊?”师雪韵明知故问。
“你说是谁?老子去打折那混小子地两条腿儿!”何贵骂骂咧咧地转身就走。
“老公,有话好好说嘛。再怎么说,进喜也是你侄子!”师雪韵担心地说道。
“当然好好说!”何贵一脸狰狞“我多善性啊?偷钱嫖妓?哼!放我这儿,顶多顶多也就是打折他的腿,要是他亲爹知道了,非活埋了他不可!老何家传了这么多辈儿,就没见过这么混蛋的。要是传回陕西,我怎么交待?”
不说何贵气忽忽的回转广州,同在白云山,大概距离师雪韵的养蛇场有十多里地地方,有一个采石场。采石场里有两群苦役。一群留着辫子,黑发黑眼黄皮肤,属于本地土生土长的囚犯;而另一群则一个个身材高大,皮肤白皙,胡须浓密正是被俘的英军舰队指挥官度路利、斯潘塞、罗特福德等人,当然,还有另外一位重要人物达威尔。这些人正一边劳作,一边大声的用英语谈论着什么。
原来,与英军舰队交战胜利之后。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何贵将俘虏中地位较高的一部分全部留了下来,并交由按察使马文山下放到了这个采石场当苦役!度路利跟达威尔等人虽然表示了强烈地抗议,并要求跟广东官府谈判,获得与他们身份相应的俘虏待遇,可何贵的坚持让他们的这些要求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结果,几个月下来,身上的镣铐以及采石场那些差役们的皮鞭,还有那清汤寡水的饭菜让这些骄傲的英国人受到了巨大的“摧残”
所谓的绅士风度与修养之类早就让这几位抛到了一边,他们只想着不要再受这个苦。可是,自从他们被押来之后,就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再来见过他们。这让他们感到绝望。于是,思来想去,一伙人仗着那些差役跟他们语言不通,开始明目张胆的计划起“越场”行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