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这柴如桂确实是勇猛异常,孙许二人上一次攻打谅山
他跟另一个姓高的人立地首功。而且我还知道此人贵举荐到许世亨手下的!”福康安先是微笑了一下,又接着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神色:“只是可惜啊,这么一员勇将。却归到了孙士毅这文官手里。偶尔出几次彩,日后恐怕就要被埋没了。”
“大帅既然喜欢此人,何不向兵部请调?反正福中堂也不会驳了您。”刚刚那个发言的副将又开口问了一句,接着又瞟了一眼德愣泰。笑道:“也正好让咱们德大将军看看,那姓柴的是不是真的能在一场战事之中就杀敌两百,免得老是嘴里叼着‘不信’俩字念叨,跟个多嘴婆娘似地。”
“李勇,你小子敢笑话老子?”德愣泰听到那副将的话,怒道。
“好了好了。就知道吵来吵去!你们都是久历沙场,难道还不知道一勇之夫在战场之上并不能起多少作用?没事儿。就给我多去读读兵书,别在这里给我添烦!”福康安把目光从地图上移开,轻斥了两个部将道。
“嗻!”德愣泰跟李勇不敢跟福康安犟嘴,闻言立即拱手应道。
“快滚!”
海兰察在旁边也是一挥手,于是。一干将领立即蜂拥而出。
“唉”看到一帮手下都走了出去,福康安也不再继续研究地图,而是稍有些郁闷的端着茶杯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可惜了。这么一场大仗却让孙士毅给捞了去。真是让人想想都难受啊!”“怎么,眼红了?”海兰察坐到一旁笑道。
“眼红?你当我跟德愣泰那货一样?”福康安白了这老搭档一眼,接着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真是有点儿!”
“哈哈哈!”海兰察大笑,指着福康安不住摇头。
“你别光笑。真要是我去打这一仗,现在恐怕早就攻进升龙府了,哪会一会退儿,一会又进地这么麻烦?白白的浪费了那么多的军费!”福康安说道。
“麻烦是麻烦。不过,如果不是那个阮惠太过清醒,在孙士毅他们退兵之后,意图凭借自己势大把阮岳阮侣两人的势力消灭,这会儿,孙士毅恐怕也早就呆在升龙府里喝庆功酒了,而且还不会损失多少兵马。不过现在也差不多。罗、南掌那几个小国也都一齐出兵,阮惠一人要面对数股敌人,恐怕最终还是难以自保啊。”海兰察说道。
“哼。这一招一看就是那个何贵出的招。光凭他孙士毅,绝对想不出来!”福康安哼道。当初打缅甸,何贵就曾经鼓动暹罗等国一起出兵对付贡榜王朝,如今,不过是旧事重演而已。
“呵呵,能有个好下属也是人家的本事。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嘛!”海兰察笑道。
“我就怕他这一招纵然能再灭了安南,最后却会使得暹罗一家独大!到时候,恐怕会大大不利于朝廷呀!”福康安又说道。
“我看不会。你我又不是没跟那何贵共事过,那家伙在缅甸可是人称‘黑心荷花’,狠着呢!看看如今缅甸地军政财三权已经大多掌握在咱们大清的手中,就知道他地手段。孙士毅既然有其出谋划策,最后纵然会按照朝廷的意思扶植黎维祁登上王位,那时候,恐怕安南也要被他扒下几层皮来。那时,咱们大清就可以掌握缅甸、安南,以及南掌那三个小国,还有阿拉干等势力,区区一个暹罗,就算再能耐,又能如何?别忘了,咱们大清可就在旁边。
”海兰察说道。
“话是如此。”福康安点了点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他之前就是云贵总督,直接控制着缅甸,当然明白何贵对缅甸出的招有多黑。如今,缅甸王室就跟汉末的汉献帝都差不多,缅甸地许多政令都是由他这个云贵总督以大清朝廷的名义下达的。而且,由于削减了缅甸地王室用度与军队数量,缅甸老百姓要缴的税反而少了,再加上对各个邦族的分化,如今,缅甸倒是有点儿像是大清国的直辖领地。他甚至还能预测,这种情况如果再持续上那么十几二十年,说不定就成了真事。如果何贵这招再用在安南身上,到时候,暹罗再强大,也确实只有窝在那里不动。
“还是别想别人,先想想咱们自己吧。如今已经开春,廓尔喀人得不到巴忠等人约定的赎金,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咱们的军费可还没筹措齐呢!”海兰察又说道。
“嗯!南泥湾的那些地,如果卖出去,应该能有不少,加上朝廷到时拨下来的,凑合着应该能够用。只是,我福康安堂堂的陕甘总督,如今却要对一家商人毁约,实在是有些心不甘呐!”福康安叹道。
“我看你倒不是不甘,只是觉得何贵那边不好交待吧?毕竟不管怎么说,人家当初也帮过咱们的的忙!”海兰察笑道。
“哼”福康安冷哼了一声,接着又有些恨恨地说道:“我就是不明白。自从在华阴见过何贵之后,明明看这小子不顺眼,可这家伙还就跟阴魂不散似的。回北京,遇上;到云贵,遇上;打台湾,也算遇上;如今到了陕甘,还少不了他的份儿!而且差不多每次都还是要办大事儿的时候!想想,还真***烦!”
“这就叫缘份!哈哈哈”海兰察再次大笑。
“缘份?哼!”福康安又是一声冷哼,然后突然扬声对外面叫道:“来人!”
“听大帅吩咐!”一名亲兵跑进来行礼道。
“去找刘世坤,问问他,本帅让他召集各地富户准备售卖土地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要加快脚步,省得到时候有人来使绊子!”福康安吩咐道。“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