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也是沾了福大帅的光!”第一个发言的猪肉贩说道。
“对。舌战群夷算什么?那些英夷难道还能背四书五经,滔滔论辩不成?我看到翰林院随便拉一个翰林都能对付他百八十个。所以呀,要不是仗着福大帅的军威,肯定成不了事儿!”有人附和道。
“对付几个蛮夷还用得着让那些翰林学士出马?到哪儿抓几个秀才不就成了?”另一边桌子上有人笑道。
“去去去。还抓秀才?我看几个童生就够啦!”
“对对对,就是童生!哈哈哈”馆子里暴起一阵笑声。而那老头儿却没有再说话。只是从靴子筒里抽出一根烟袋,装上去打着火,然后放到嘴里咂巴着,摇着头。转身扬长而去。馆子里地人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句什么“夏虫不可语冰。对猪不可弹琴,没劲,没劲”之类的话。
“伙计,这老头儿是谁啊?”有个猪肉贩听着不服,看到点头哈腰地把老头儿送出去地店小二回来收拾桌子,便伸手将其拽过来问道。
“老头儿?嘿嘿,您还真敢把这仨字说出口!知道不知道人家只是没事儿逗着你们玩儿呢?”那伙计不屑的看了一眼猪肉贩,看到对方一脸疑惑的模样,鼻子一哼。腰一挺:“告诉你,这位老先生就是咱珠市口头号人物,阅微草堂主人,纪晓岚纪大学士!”
“啊?!”
“何贵请辞?”
乾清宫。得到好消息的乾隆皇帝可没有外面那些不知底细地人那么兴奋。相反,这位已经八十一岁地老皇帝此刻却显得有些不郁。甚至还有几分恼怒。这让站在他面前的几位满汉大臣,包括刚刚赶回京城的阿桂跟福隆安两人忍不住一阵心虚。可是。皇帝问话总不能不答,所以阿桂只得小心地冒出头来:
“回皇上,何贵说他没本事,虽然表面上没丢朝廷的脸面,可最终还是不得不以通商之诺换取英人退兵。那些英国人狡诈似狐,凶狠如狼,这一次尝到了甜头,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恐怕还会再来。万一真的来了,那肯定就是他的罪责,所以,他自觉愧对皇上厚恩,不敢再继续为官,偷偷写了这封请辞表章让李恒交给奴才,然后就挂冠而去,回陕西老家去了!”
“这么说,何贵是自觉有罪才走的了?”乾隆问道。
“奴才也不清楚,不过从表章上看,想必就是如此!”阿桂躬身答道。
“那你们说他到底有没有罪?”乾隆沉声问道。
“回皇上,何贵有功无过。”听到乾隆的问话,阿桂首先答道。
“奴才也这么认为!”福隆安也接着说道。
“既然你们都这么认定,想必康安那边儿也不会有异议,那他为什么还要走?难道以为朕是那种有功不赏的人吗?”乾隆突然大声问道。
“皇上,奴才敢保证何贵绝无此意!”阿桂急忙说道。
“那他是什么意思?立了功却自称有罪,他想干什么?还是想要什么?”乾隆接连问道。
“皇上,何贵让李恒带给奴才地除了那份儿请辞表章,还有几句话”阿桂突然又道。
“什么话?说!”乾隆说道。
“他说:此次英夷之乱为鉴,海疆不可不防,水师不可不建,南洋不-可-不-占!”阿桂郑重地说道。
“老中堂,这前两句话我倒是懂,可是,这南洋不可不占是什么意思?南洋可是一片大海,区域广大无比,如何占据?”一直立在旁边的王杰突然插嘴问道。
“是啊,那么一大片海域,如果要出兵占据,需要耗费多少钱粮,又要出动多少兵马战船才够啊?”协办大学士彭元瑞也跟着问道。
“我大清历来最重弓马刀箭,这驾船航海之事向不擅长。如今英夷既退,其国又在万里之外,想必不会重来,又何必耗费那么大的精力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之事?这何贵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同为协办大学士的庆桂也说道。
“那英夷如果真又来了呢?”福隆安突然反问道。
“这”庆桂哑了。
“皇上,籍由此次谈判,奴才才知道,英夷早就已经征服了印度,也即古国天竺,其地就在西藏之南,濒临廓尔喀,随时可以那里征兵数万。”阿桂又向乾隆躬了躬身,接着暴出了另一个消息:“那英使马尔戛尼自称孟加拉总督,所辖之地正是印度一支,刚好也与缅甸接壤!”
“竟有此事?”王杰惊道。
“没错。在与英夷谈判之时,正是因为何贵提及要由西藏、缅甸出兵印度,那马尔戛尼才不得不屈服下来,要不然,他们才不会这么简单的就只是要求咱们通商了事儿。他们地那些条件”福隆安顿了一下,依旧是一脸愤愤:“想起来就让人冒火!”
“这么说来,这南洋真地一定要占了?”王杰问道。
“可如果英夷不来,咱们不就白费力气了吗?依我看,还是加强沿海诸省海防为要,南洋之事还是暂时不要考虑的好。”庆桂想了想又道。
“阿桂,你觉得呢?”乾隆又向阿桂问道。
“皇上,奴才以为,此事您还是应当召和来问一问!”阿桂有些神神叨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