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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干了?”
她以舌头舐着唇瓣的模样,有说不出来的挑逗迷人,谢锋鎏却不敢认为她是在诱惑他,猜忖她必然是宿醉之后引起的口渴,体贴的倒了杯水走向她,扶起她虚弱的身体,将水液喂进她饥渴的小嘴。
甘甜的水液冲散了她体内残留的倦意,吕锻金撑开仍有睡意的沉涩眼皮,充满视线的影像令她震惊得几乎要晕倒过去。
谢锋鎏!?
他怎会在这里!?
晕沉的头脑更加的晕沉,混乱的思绪更加的混乱。那不是个梦吗?梦中人怎会出现在这里?或者她还在作梦?更或者那根本不是梦?
最后一个念头在吕锻金脑中造成剧烈冲击,让她几乎无法负荷。一抹难以言喻的滋味激起体内的熟潮汹涌,只能瞠目瞪视令她惊呆、吓呆的男子。
“怎么了?”他挑挑眉,深炯的黑眸流露出一抹兴味来。
从未见遇吕锻金有这种表情,瞪大的眼睛充满惊愕,若不是他对自己的外貌深具信心,还以为她是见鬼了。
“你”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除了瞪他还是瞪他。
“不认识我了吗?”他疑惑了起来。
两人有一年没见面了,但他的外貌并没有什么改变,她不可能认不得他。
“我是谢锋鎏,你忘了吗?”该不会是昨晚的落水造成她的失忆吧?他忐忑的猜想。
“我没忘!”她挫败的叫道。
她倒宁愿忘了,现在就不会这么、这 该死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个未出嫁的闺女发现梦中人竟出现在她面前,偏偏这个梦还不是一个正经闺女该作的梦,能指望她表现得有多正常!
注视着她涨红的脸,谢锋鎏好像有些明白了,心头惴惴。
她该不会是知道昨晚他对她做的事吧?
不对呀!她明明昏死过去,否则他也不用帮她换衣服、喂哺她喝姜汤了!
稍稍安心了一下,他伸手摸向她额头,没烫。
“宿醉还没醒吗?”
“宿醉?”她怔了一下,弯弯的秀眉蹙拢了起来。
“你昨晚应该喝了不少酒吧?否则不会让丁?毅有可乘之机。”
他说话的口气泛着浓烈的酸气,吕锻金讶异的看进他眼里,谢锋鎏却别扭的转开眼光。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讶异的问。
“自己做了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吗?”想起昨晚她害他喂了一夜的蚊子,自己却与一群乡野村夫闹得那么野,还差点让丁?毅有机可乘,他免不了一肚子火,口气跟着冲了起来。
吕锻金暗暗心惊,莫名的感到害怕了起来。综合所作的怪梦及谢锋鎏的这句话,脑中窜出一个可怕的意念,恐怖得让她不敢置信。
莫非她被丁?毅给她脆弱得不愿相信,就把丁?毅对她做的事,想成是谢锋鎏对她
这个想法如一把利刃般狠狠地刺进她心坎,强烈的酸楚升上眼眶。
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吓坏了谢锋鎏,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让她这样伤心,他笨拙的伸手向她。
吕锻金哇的一声投进他怀裹,哭得好不伤心。父丧过后,她学会比以前更加坚强,然而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再坚强也会崩溃,只想靠向值得倚赖的胸膛尽情发泄,寻求安慰
谢锋鎏拥紧她,美人投怀送抱,他却无福消受。怀中的软玉温香触感虽然美好,可她哭得教他心碎,让他顿时六神无主。
“你别哭呀,什么事都好商量”
这种事还有得商量吗?吕锻金哭得更心碎了。
“我刚才的态度是不好,但我没恶意,你别气我”
谁为这事生气了?她没那么小气!她难过是因为但教她如何启齿?毕竟昨晚遭人非礼的是她呀!
“昨晚的事是我不对,但我也是为了救你”“呜呜呜”她就是要哭怎么样,发生了这种天怒人怨的事,他肩膀借她靠一下都不肯吗?亏她还认为这副胸膛值得信赖、依靠--
信赖?倚靠?
她忽然发现不对劲。这世上让她觉得值得信赖、倚靠的对象,除了亡父、师兄、姚静外,梦中的谢锋鎏是头一个。怎么现实中的他,这胸膛抱起来的感觉会与梦中这么相象?
这个领悟带起了一波波的思绪震荡,吕锻金紧接着感觉到紧贴着谢锋鎏的胸口格外的感,胸房的顶端火焚似的疼痛,隔着身上的衣料挺立的顶向他肌肉结实的胸膛,而一阵凉意却从前襟灌入。
她猛然一惊,低下眼睫一瞧,竟让她瞧见套在身上的是一件男性外袍,袍子的前襟还是敞开的。
“啊”她大叫一声,用力推开谢锋鎏,眼中充满指控。“我你”“我怎么了?你怎么了?”被人推得莫名其妙的谢锋鎏,不解的问。
“你还问?”她气得想跺脚,但因为人在床上,只能困窘的将掉到腰部的毛皮毯子拉回胸口包紧。
谢锋鎏目光落向她紧捉住毯子的手,纳闷的问:“你刚才不就知道了吗?不然哭得那么伤心什么?”
“我刚才不是为了这你、你”她羞恼交加的神情及断断续绩的指控,终于让谢锋鎏有所领悟,俊脸微微涨红。
“你别误会”他结结巴巴的解释着,心里暗暗叫苦。希望吕锻金不要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他,就判定他有罪。
幸好那张红云满布的娇脸上神情是混合着迷惘的惊惧情绪,而不是暴怒,更庆幸的是,她此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捉紧衣服的襟口,加上她手里没有剑,不然他这时候就得先忙着逃命了。
“我是为了救你才这么做的。当时你昏迷不醒,因为落水的关系浑身湿透,我只好帮你把湿衣服换掉,以免你得了风寒。可我很规矩,为你更衣时都不敢乱瞧”
他的不打自招让她把所有的事都想通,浑沌的脑子渐渐澄清。
昨晚在接待他们的彝族村民热情邀请下,她参加了村子里的婚宴,不自觉的多饮了几杯。然而,从胸腹处直涌上来的热意与晕沉,让她察觉到不对劲。
她的酒量一向不错,虽然不常喝却善饮,怎么才喝了几杯头就那么晕?她离开热闹的人群,跑到突出于湖面的平台想借着清凉的夜风吹散酒意,奇怪的是,一股深沉的倦意非但没有消失,反而侵蚀了她的神智,接着丁?毅就来了。
他一直伸手想搀扶她,不知为何,她直觉的躲避,但最后还是被他抱得正着。当他收紧手臂,将嘴唇靠向她,呢喃着令她不安的言语,残余的神智使她倾尽全身力气挣开他。
这么一挣,让她重心不稳的跌下湖里,后来如同梦里的情境,她在灭顶前被人救起,然后她
这么说来,那个梦是真的,谢锋鎏真的对她
火焰登时袭上她脸颊,惊慌来得又快又急,突然,她不晓得该怎么面对谢锋鎏。这个男人曾脱光她的衣物,还
心跳疾如星火的猛敲,敲得她耳鼓生疼,梦境里的一幕幕在脑中轮番上演。她猛的闭上眼睛,试着想稳住急切的心跳和不由自主加快的呼吸,想要确认梦境里的知觉究竟有几分是事实。
老天爷,可千万别全部呀!
谢锋鎏见她一张脸烧得如同黄昏时那轮西下的红日,呼吸一紧,只觉得她美得难以言喻。渴望靠近她倾诉爱慕之情,又担心唐突了佳人,只能借着眼波传递心意。
当吕锻金终于冷静下来,鼓起勇气抬起眼,遇上他真诚而温柔的眼波,心里的不安与气恼如冰遇到阳光般的融化了。
她可以确定的是,情形就如谢锋鎏说的,他是为了救她才并没有
她红着脸低垂下螓首,语音微弱的道:“我的衣服呢?”
“在那里。”他手指向石床上的角落,吕锻金视线一溜,果然在那里找到自己的衣服。
“我都帮你烤干了,你放心穿。”
“你帮我烤”她喘息道,想象着他拿着她的贴身衣服站在炉火前的影像,脸上的红潮更不肯褪了,一颗心跳得更厉害。
“嗯。万福本来要拿去烤,但我说什么都不肯,没让我以外的人经手。”他低声道,俊朗的脸庞同她一般红光满面,深黑的双眸默默传递着柔情。
暖郁的甜蜜在心里扩散,在他深情的注视下,吕锻金发现自己难以抵抗他的魅力,情不自禁想回应他。
她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当这个意念窜进她脑海,她没有任何排拒的欣然接受,因为从谢锋鎏眼中她看到相同的情愫。尽管两人对彼此有意这个想法很教她意外,可她明白尽管之前她没有好好想过,但她对他其实存在着好感。
“你先出去,等我更衣后再谈”她羞涩万分的低声道。
谢锋鎏虽然有许多话想对她说,但考虑到她的脸皮嫩,只得等她着好衣物。他离开石室,背对着门口守在外头,内心的情绪震动如海浪般汹涌,阵阵强烈的欢喜几乎要涨破他胸口。
从吕锻金的态度看来,她非但不生气,甚至有些欢喜。她的眼神也改变了,迥异于以前两人见面时的讳莫如深,转为明朗、大胆。
或许是因为他也改变了吧。不再逃避被她吸引、喜欢上她的事实,将隐藏于心的热切渴望,转为明白的表示。昨晚看到她险些葬身湖底时,那种魂飞魄散的强烈心痛使他领悟到没有任何事比她更重要,同时明白这些年来的发愤图强,全是为了向她证明他谢锋鎏有足够的资格匹配她。
他当时便暗暗立誓,只要她没事,愿意倾尽所有求得她的眷顾,而老天爷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愿意成全他。
吕锻金也喜欢他吧?
这意念令他傻兮兮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