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一怔,继之一阵羞恼涌上心头,不觉冷焰电射,狠狠地瞪了王笑笑一眼。只见王笑笑裂嘴一笑,道:“陈姑娘,麻烦给我一杯水。”陈若素冷冷地道:“不给。”
王笑笑抿一抿嘴,又道:“在下饿了,姑娘准备酒饭了么?”他身子倒悬,口鼻在上,眉眼在下,讲起话来怪模怪样,引人发噱,两个小婢站立一侧,窃笑不已。陈若素冷声喝道:“叫谁准备酒饭?”
王笑笑眉头一扬,又复裂嘴一笑,道:“本该有劳姑娘,如今且不说啦,请放我下来。”陈若素气为之结,高声喝道:“不放,你待怎样?”王笑笑笑道:“在下记得,今天已是第三天了。”
陈若素冷冷地道:“再吊你七天。”王笑笑道:“为人不可不守信诺,姑娘身为九阴教一殿之主”
陈若素亢声叫道:“不放,不放,不放”话犹未毕,忽听“嘎嘎”一阵轻响,王笑笑已自震断了绳索,飘然而下,卓立在她的面前。
一时之间,陈若素骇然住口,不觉退了一步。王笑笑脸含微笑,神采奕奕,不像饿了三天的样子,悠然说道:“三日期限已到,倒悬的滋味并不好受,姑娘既然不肯释放,在下只有自作主张,自断绳索了。”
陈若素惊骇之余,羞恼郁结于胸口,不由恚怒,高声喝道:“少卖乖。”娇躯猛扑,纤手倏探,十指尖尖,便朝王笑笑胸口抓去。指风锐啸,气势凌宇文,王笑笑身子一侧,急急避了开去,道:“在下也是替姑娘守信,姑娘怎的”
话犹未了,突觉劲风袭到背后,只得歇下话头,抡臂一掌,反手拍击过去。这一掌无疑是应急之着,并未用上五成真力,但那手法之玄妙,暗藏数十种变化,已非一般高手可挡了。
陈若素脚步一挫,避过了一掌,转到王笑笑右侧,蓦地骈指如戟,朝王笑笑右肋“期门穴”戳去,冷声道:“哼,姑娘偏不守信,偏要再吊你七日。”
她那身法美妙迅捷,手法却是狠毒凝重,那一指若被点中,王笑笑纵有软甲护体,也得应指倒下。只见王笑笑含胸吸腹,倏然飘退八尺,眉头一皱,道:“姑娘,令师是要软禁我啊?”
陈若素如影附形,追了过去,喝道:“你乖乖就缚,姑娘吊你七日,放你离去。”王笑笑讶然道:“放我离去?”
陈若素肃容道:“不错。”王笑笑目光如电,在陈若素脸上转了几转,倏然笑道:“哈哈,莫容山庄子孙,只有在下善于撒谎,想不到”
陈若素美目一棱,宇文声喝道:“你讲什么?”王笑笑大笑不已,道:“姑娘纵非撒谎,也是意气用事,你若放我离去,令师面前如何交代啊?”
这话不错,私自放人,九阴教主面前这样交代?如若不然,岂非撒谎骗人了。陈若素好似恼羞成怒一般,玉脸通红,目光转宇文,冷冷喝道:“那你去死吧。”
纤掌扬处,便待一掌拍下。看陈若素凝神扬掌的功架,好似心头恨极,那一掌如果拍下,劲道必然不轻,大有一掌便将王笑笑击毙之势。两个小婢见状骇然,失声叫道:“小姐”
尖叫声抖抖颤颤,陈若素不觉一怔,冷然喝道:“什么事大惊小怪?”小婢未答,王笑笑敞声接道:“在下有话讲。”
陈若素冷眼而视,道:“本姑娘会听你的话么?”王笑笑夷然说道:“听与不听,乃是姑娘的事,在下只觉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实对姑娘讲,在下本不想走,如今得知姑娘想法大谬,再呆下去,将陷姑娘于不义,因之”陈若素冷然截口道:“哼,本姑娘义与不义,要你操心?”
王笑笑淡淡一笑,道:“倘与在下无关,在下自然不必操心,只因此事乃缘在下而起,姑娘若有不义之行,便是我的罪恶了。”陈若素冷声一哼,道:“巧嘴俐舌,原来是为自己脱罪,这也行,你束手就缚,让我再吊你七天。”
王笑笑道:“说来说去,仍是要吊我七天。”陈若素冷然接道:“不然你得死。”王笑笑容色一整,俨然说道:“陈姑娘,你太偏激,这种性格务必要改。”
这王笑笑平素嘻嘻哈哈,洒脱不羁,看去十足是个纨绔子弟,一旦正经起来,却又不怒而威,别有一种慑人心弦的力量,此刻他容颜倏整,一派教训人的口吻,陈若素乍睹斯状,不觉被他镇住。
王笑笑微微一顿,倏又接道:“请听我讲,一个人最忌不知量力,任性妄为,你已吊了我三天,我不加反抗,便该知足,只因你见我夷然无损,心头忿忿不平,竟不惜撒谎引我入彀,我纵然信了,姑娘的操守岂无亏损?
你能信守诺言,七天后我离去,那也违背了令师的谕令,这种恩怨,纵然出于无心,形成的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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