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看来平时真是太惯着你。”
月光刚才还从竹叶间透进来,此刻又钻到云层里。四周很暗,伸手不见五指。鸟咕咕的叫,听着瘆人。周语说:“季哥,你耳朵尖,听听这是什么鸟。”
手机举高,几秒后她问“听到没?”李季说:“猫头鹰吧,”停一下又说“你那儿都是大山,人烟不多,生禽猛兽多,你得当心。”周语啊了声,抬头去找,没找到猫头鹰的影子,但那叫声仍不断传来。周语问:“公司这几天怎么样?”
“还算顺利”李季喝了自酿酒水,人也接地气了,拿话怼她“不是不关心这些俗事吗?”
“你听不出我这是没话找话吗?”“适可而止啊周语,我发现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周语“诶哟”一声“李老师,您这会儿还在讲台上呢!”李季气笑了,低声骂一句:“个小丫头!”
过后又问“你现在的地方隐蔽吗?没人发现吧。”周语说:“没有。”话是如此,她还是站起来望了望,四周无人,透过竹林,远处镶满碎钻的大湖水纹荡漾。
李季不知有何触动,突然语重心长起来:“小语,我有时候想想,非常后悔让你去办这事。你年纪轻,冲动,好大喜功,这些都可以理解。但我是知道利害关系的”
周语赶忙打断他:“行行行,最怕你念经,这事完了以后都听李老师您安排,行了吧。”李季逮着不放:“你要是真愿意听我的,那我就不发愁了,”话没说完,周语又打了个哈欠。
李季哭笑不得,说:“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总归一句话,万事小心,随机应变。”“嗯,”她催起来“你忙就挂了吧。”“不急,让那帮人等着,压压他们心气儿。”
松脆的咔咔声,是那种硬底鞋踩在枯叶上发出的声响。待周语注意到,已近在咫尺。周语立马挂断通话。大黄率先窜出来,在她腿上吭哧吭哧的舔。大黄身后,那高大的身影站在暗处。事发突然,来不及善后,周语将手机藏在落叶下,站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顾来上前。包袱就在她脚下,只要那人再走一步,她不仅前功尽弃,还会惹来一身麻烦。周语压着心跳,急中生智,右手想也不想,伸向背后。顾来问:“你在做什么?”
“脱衣服。”“”周语从宽松的衣襟里,拉出一件白色衣物,往他身上一抛“帮我拿着。”顾来下意识接住,是一件文胸!带着她的甜味,尚有余温。他拿也不是,扔也不是,嗫嚅道:“你你”“我也下水洗个澡。”顾来这辈子都忘不了周语从衣襟掏出文胸的那瞬间,她动作轻缓,眼神决绝。失去文胸托举的胸。肉,柔软又带着韧劲,他清晰的看见它们轻轻的颤动。
尽管月光如此温柔,却不及眼前女人万分之一。他心如重锤,当即别开眼。“水。深,太危险了。”“带着保镖还怕什么?”“大黄怕水。”她盯着他,轻轻的:“我是说你。”顾来一直站在原地,阴影里,看不见表情。
风吹过竹梢,大黄刨了痒,顾来咽了口水。四周太静,任何一个细微的声音都如同带了扩音器。一举一动都无处遁形。她亭亭玉立的站在斑斑月光里,穿着绸衣,顾来却仿佛逼真的看见她一。丝。不挂。她再走了一步。
“站住!”他出声低喝,将文胸丢给她,手电筒也丢给她,急急的“你穿上。”说完转身离开。隔了几分钟,周语走出来。
那男人就站在田坎上,背对着竹林。呼吸间,宽阔厚实的胸膛轻轻的,慢长的起伏。上身赤。裸,手臂结实,发梢结着水珠,不知是汗是水。周语用手电筒晃一下他眼睛:“好了。”他喉咙里哼一声,抬腿就走。
“哎!”她喊。那男人不出声,闷头往前走。“生气了?”“你一个女人”他又开始义正言辞“像什么样子。”周语好笑:“你不都要替你哥娶我了吗?”顾来只管疾步往前,嘴里碎碎:“我哥行动不便,我就替他敬敬酒,走个过场!又不是”
话说到这儿,猛感到后腰一凉。周语拿着手电筒杵着他的腰。叹一声:“唉。”轻轻的,哀怨的,惋惜的。“我还以为真娶呢。”他挺着背,回头看她。那时候,周语站在码头,水天山色,薄雾飘渺。
湖风撩起她的长发,很漂亮。是虚是幻他分不清了。顾来心上一震,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侧过身,从她手里拿过手电筒,说:“你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