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伸手将包袱打开,包袱里赫然放着一个钱袋。张管家抓过钱袋,抖出里面的大洋,托在手上数了数,朗声道:“整整三十个大洋,正好是嫣然小姐的月钱数目!”
芸太太挑起了眉,问沈清弦:“这回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清弦的心里顿时涌上了一种难言的悲愤之情,她看了一眼楚嫣然,发现楚嫣然的脸上已经很显然的漾上了一层得意。
沈清弦又看了看屋子里的这些人,有面色正义凛然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悲伤惋惜的,有事不关己的,也有不屑鄙夷的。沈清弦感觉到从鼻子到眼睛都攸的一酸,嘴角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有话说。”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里透着冰含着雪,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寒意。
众人都愣了一下,然后转身看过去,却见楚星朔正扶着楼梯的扶手,慢慢的走了下来。
一时之间,芸太太和楚嫣然的脸色都不是那么好看了。
“谁规定清弦包袱里的钱就一定是你的?”楚星朔并没有走过来,而是走到一楼楼梯的一半儿的时候就站在那儿了。她披着一件上衣,牢牢的抓住楼梯的扶手,此时的楚星朔虽然看上去瘦弱无力,但是却依然有着那么一股子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的神气,嘴角边戏谑的微笑,目光如炬的看着楚嫣然,眼神里有一种看穿一切的凛冽,弄得楚嫣然不自觉的心惊肉跳,不敢用眼神去接她的目光。
屋子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了,张管家眨巴着一双小眼睛溜来溜去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星朔,你病还没好,还是去休息吧。”半晌,芸太太才打了个圆场,挤出了一丝微笑,道“这种小事,我们处理了就完了。”
“小事?”楚星朔冷笑道“我房里的丫头都被人三堂会审了,也叫小事?”
芸太太脸上的那丝笑容还没有收回就被楚星朔呛白了一顿,一时之间脸上有些尴尬。
“星朔,实在是因为嫣然丢了月钱,又恰好在那个丫头的包袱里发现了”三太太见状,便笑着解释。
“三娘,”楚星朔慢条斯里的打断了三太太的话,看得出,她对三太太已经算是比较客气了“清弦包袱里的钱就一定是她楚嫣然的吗?”
见三太太梗在那里没有说话,楚星朔又转头冷冷的看着楚嫣然,问道:“你该不会是觉得,楚府的钱,都是你楚嫣然一个人的吧?”
楚星朔的音量并不大,分量却极重,惊得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微微的变了颜色。
楚嫣然满脸通红的咬了咬牙,她显然已经被楚星朔噎得连气息都不均匀了,只见她深吸了几口气,似乎是在掂量着该说些什么,却终于咬了咬牙,一扬头,问道:“那她口袋里的钱是怎么来的?凭她一个丫头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钱!”
“那钱是我给清弦的,”楚星朔微微的一笑,转向众人道“清弦最近为了我的病实在是尽心尽力,做主子的赏她一点钱,是无可厚非的吧?”
“你!”楚嫣然的脸立刻变得惨白,她圆睁着眼睛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于是她连忙将求助的眼神投给自己的母亲,发现芸太太也报以同样的眼神给她,不由得怒道:“那我的钱又怎么会丢的?”
楚星朔被她这一句逗得笑了出来:“那就要问你自己了,我哪里知道去?”说着,身形竟微微的晃了晃,她轻轻的闭了下眼睛,向沈清弦道“清弦,我累了,你扶我回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