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二郎腿,笑吟吟的抬头看着那男人“刀枪都是不长眼睛的,两批人马交火死伤是难免的。你看你刚才也毙了我几个兄弟,你说,这个账要怎么算?”
那男人一时有些语塞。
阿来身后有一个小子轻轻的动了一下,似乎是想偷偷的溜上楼去。
“砰”的一声,一枚子弹径直打向那小子脚边的地面,惊得那小子一动也不敢动了。
“况且,”魏爷不紧不慢的接下去道,似乎根本不把刚才发生的事放在眼里“阿诚是我的左右手,没了阿诚,就像是卸了我一条胳膊。你觉得我魏爷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断了我自己一条胳膊?”
“更何况你也看见了,我这帮小子们一个个的都想生吞活剥了你的皮,你觉得你即便是杀了他们两个的任何一个,都能活着走出去吗?”魏爷的眼睛里含着笑意,盯着戏楼上的男人。
那男人的神色立刻大变,他的眼神开始慌张起来,紧紧张张的在下面看台上的几个人身上打转,似乎还没有拿定主意。
戏苑里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阿来只能听得见自己粗重的呼吸,他被诚哥紧紧的抓住,动弹不得,只能抬头瞪着戏楼上的男人和他身前的云婉姑娘。云婉姑娘面色有些痛苦,横在她脖子上的胳膊勒得她喘不过气来,不过她一句话也没有说,既没有求饶,也没有哀求,只是定定的望着下面的看台。
她在看着诚哥。
诚哥也在看她,诚哥的眼睛里含着焦虑,含着担忧,他的腿在流血,手却加大了力道,紧紧的抓着阿来,疼得阿来不由得咬紧了牙。
“哈哈哈哈,”男人突然间爆发了一阵大笑,他笑得浑身发颤,笑得歇斯底里,笑得在场的人全都皱起了眉头,许久才略略的停了下来。
“好!”他大喝一声,又猛的勒紧了云婉,举枪指向诚哥“那咱们就同归于尽,反正老子也不想活了,咱们一起下地狱!”
空气刹那间冻结了。
云婉姑娘,却在这些抬起了脚,狠狠的踩在男人的脚上。云婉姑娘穿的是高跟鞋,流金攒珠,二寸来高的尖细跟上裹着金边儿,这一下子踩下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疼得那男人杀猪般嚎叫起来,手也不由得松了。
云婉姑娘,突然间纵身从戏楼上跳了下来。
一时,那个男人连同看台上的人全部被她的这一举动惊得呆住了。云婉姑娘的脸上却含着笑,她的眼睛依然看着诚哥,那双眼睛里没了冰,没了雪,饱含着深深的爱恋与柔情。她在下落,如一只翩飞的蝶,似一朵轻渺的云,眼看就要落在地上。
“砰”戏楼上的男人突然间回过神来,他恼羞成怒的举起枪,对着云婉开了枪。云婉姑娘下落的身子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她的表情也微微的一顿,眼里的柔情夹上了一丝惊愕,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凝固。
她的身子,落在了地上。
“**你姥姥!”一声怒骂,紧接着是一声枪响,阿来咬着牙,鼻孔野兽一样张合着,他的手里举着枪,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男人左胸开立刻绽开了一朵红花。身边立刻又有兄弟反应了过来,枪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来。
阿来没有再去关注那个如同抽搐的蚂蚱一样的男人会不会变成蜂窝,他只是转过头去跌落在地的云婉姑娘。
魏爷,淡淡的扫了一眼诚哥、阿来,和云婉的尸体,嘴唇轻轻的抿了抿,他的眼睛里,似乎蓄含着一种满意。他扬了扬手,枪声便渐渐的止了。
魏爷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戏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