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发霉的腐臭味道钻进了沈清弦的鼻孔,身下潮湿的打一般将寒气一丝一丝的渗透进她的体内。耳边的嗡嗡的说话声,七嘴八舌的,有的愤怒不已,有的则是慷慨激昂,还有的则是轻声细语。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说话声?
沈清弦浓密的睫毛动了动。
突然,一阵猛烈的拍打声传过来,一个人高喝着:“你们凭什么关压我们?你们有什么权利这样做?快放我们出去!”
于是便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阵敲打金属的声音,和一声闷哼,一个阴狠的声音高声喊道:“你们这帮小王八羔子,你们就等着吃苦头吧!还敢在这里叫嚣?都给我老实点!”
然后又有人惊呼着,询问着“怎么样?”“疼不疼?”诸如此类的话。
发生了什么吗?
沈清弦想要睁开眼睛去看,但是她觉得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额头火辣辣的疼着,脸上也好像沾着什么粘乎乎的东西,令她感觉到好难受。
“清弦、清弦?”有声音在呼唤着她,那是一个很轻柔的女子的声音,一只温暖的手,也同时搭上了她的肩膀。
是谁呢?
沈清弦迷迷糊糊的猜想着,是娘吗?娘的手,就曾经是这样温暖的吧?
“清弦?”那声音还在呼唤着她,这声音很年轻,不像娘的声音啊。难道会是二小姐?记忆里,除了娘,这世上就只有二小姐会心疼自己了罢?
“二小姐”沈清弦张了张嘴,声音模糊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清弦!你醒一醒!”那声音显然是有些着急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也微微地用了力,轻轻地摇着她。
好冷,好想睡啊,沈清弦闭着眼睛,不愿意去睁开,她好想就这么着闭着眼睛,沉沉的睡去,不用再睁开眼睛,也不用去想明天的事情。她连思考都不想,这种迷迷糊糊而又浑浑噩噩的状态倒她让觉得好舒服。
“清弦!”那声音又唤了一次。随着几声“啪”、“啪”的脆响,沈清弦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由得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四周有些阴暗,沈清弦待了那么两、三秒,才完全的看清了周围。
眼前,是一张关切的脸。看到自己醒来,对方松了一口气。
“周萍?”当沈清弦看到这张清秀中透着一股子坚韧与冷静的脸。沈清弦才略略地有了些许知觉,方才起想先前所发生的一幕一幕。
“清弦,你可吓死我了!你都昏睡了好几个钟头了,我真怕你醒不过来!”周萍皱着眉,埋怨着她。
可是。这是哪里呢?
沈清弦没有回答周萍的话。只将视线从周萍的脸上,移开,打量起四周。
眼睛已经适应了这片阴暗。便也可以将周围的一切看得清楚。可是,映入沈清弦眼睛里的,也无非是巨大地墙壁,唯一可以感受到这里的空间不是封闭地,便是那一排排铁铸的栏杆,相隔几公分便立上那么一个,笼子一样关压着许多个穿着校服的年轻学生。
有一个人倒在栏杆边儿上,被几名学生扶着,头部受了伤,正在汨汩的流出血来,学生们有的撕着自己身上地衣服为他包扎,有地则气愤的拍打着栏杆,怒骂不止。
“周萍,我们这是”沈清弦问周萍。
却见周萍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她皱着眉,眼睛里焰着怒火,道:“清弦,我们被捕了。在游行地时候,那些公共租界上的英国水兵突然开了枪,我们好多同学和一些工人师傅们都牺牲了。接着,那些巡捕们便冲上来用警棍打我们,你晕倒了,我和几个女人抱着你,被巡捕抓进了牢里。”
沈清弦惊讶得说不出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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