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的,真的是实情吗?”
就在楚云汉想要开枪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间响起一个声音,一个温和而又优雅的声音。不急不燥,不温不愠,这是楚云汉最为熟悉的,也是最令他牵挂的,却在此时,有如晴天霹雳一样响在他的耳边,惊得楚云汉全身都为之一震。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是你平常,最喜欢的游戏。今天,我来陪你玩一次。”那个温和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慢悠悠的说着。一个硬物,抵在了楚云汉的腰间。
这种触感,楚云汉自然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他历经沙场,无数次都与死亡擦肩而过。几近一辈子都在与这东西打交道,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的呢。
只是,这声音,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难道这声音的主人真的会是他吗?
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将已然木然在那里的楚云汉手里的枪,夺了下去。
“真的,是你吗?伯雅?”楚云汉愣愣的问了一句。
阿来抬起头来,看到了站在楚云汉身后的那个人。
那个人,其实刚才就已经出现在楚云汉的身后了,只是,那个人没有说话,而自己,也没有说话。
虽然脸上是不露声色的,嘴上也是无声无息,但是,阿来的心里,是完全震惊的。
这个人,这个人身材高大,腰身英挺,一张脸俊美得有如天人下凡一般。那双浓眉下的双眼,有如浸透了天上那轮明月的光华。烁烁生辉,而那高挺的鼻子下地圆润而又完美的嘴唇,却带着微微的笑意。
他手里的那把枪闪着黑色的寒光,脸上地笑容,却有如春风拂面。他是在看着阿来的。那眼神,带着笑意。带着欣慰,也带着浓浓地亲情。
这双眼睛,阿来太熟悉,太熟悉了。
大家都说,大哥像妈妈,自己像爸爸。大哥最像妈妈的地方。其实就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足以打动世界上最冰冷的心肠的人的眼睛,那么温柔,那么温和,那么温暖。就像是挂在宁静夜空中地清辉四溢的月亮一般,宁静。而又深远。
而眼前地这个人,穿着一袭青色长衫,恰如阿来童年的记忆里的那个夜晚。大哥就是穿着这样颜色的长衫,站在柜子外面,叮嘱自己一定不要出来的。
那一天地记忆,有如被烙印印在他的脑海里,甚至是灵魂深处的一样。
那一天,大哥轻轻地拉着自己,把自己引到角落里的一个柜子,轻轻拉开柜门,示意自己进去。
阿来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年仅五岁的他只能怔怔的望着自己一向崇拜和敬仰的大哥,连大气也不敢出。
“我们做个游戏吧,天佑。”大哥调皮的眨着眼睛,故做神秘的说。
“什么游戏?”听到有游戏可以做,自己有些兴奋了,门外噪杂的脚步声似乎并不能闯进这幼小心灵的恐惧里。
“藏在这里,无论听到什么也不要出去!”大哥的脸上突然出现一股严厉的神情,令那时候的自己看得有点怕。“如果你出来,那你就输了,我就永远也不理你,也不带你出去玩儿!”
阿来忙不迭连连摇头,示意自己决不会出去。
“那就好,”大哥溺爱的笑了,摸了摸自己的头“记得啊,不许出来,除非我来接你或者四周完全听不到一点声音!要不然,我可真就不理你哦!”阿来连连点头,直到柜子的门完全关闭,将大哥的脸和最后的一丝光亮完全隔绝在外,直到柜子里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和一股子樟脑味儿,直到他大哥的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除非是我来接你,或者是你听到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否则你绝对不可以出来!知道吗?”
那个时候,大哥就是这样说的。阿来一辈子都会记忆犹新。
而眼前的这个人,他的身材明显的高大了,气质也明显的成熟了、稳重了,他的年龄在增长,他看上去,也与十五年前的大哥有着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可是,阿来绝对可以肯定,这就是他的大哥!
有那么一瞬间,阿来甚至是觉得他像是从天上或者是从另一个世界里飘回来的,但是,当他看到他用那把枪,抵着楚云汉的时候,内心的激动,有如汹涌而来的海水,几乎一瞬间就将他湮没。
“大大哥?”阿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他的嘴唇也一定在颤抖着,因为他已经觉得他们都不听使了,连说出来的话,也都颤颤巍巍的。
“是大哥?”阿来试探的叫道,声音哽咽,眼睛湿润。
阿来这一辈子,哭过的次数少之又少。他的眼泪似乎是在萧家被血洗的那一天,便流尽了,自那以后的日子里,无论什么事,无论有多么的悲伤,他都会忍住汹涌而来的泪水,将它们硬生生的咽在肚子里。而今天,他终于见到了他的大哥,他唯一的亲人,他从童年时代起便一直敬仰和依赖的大哥。那个为了救他,把他藏在柜子里,自己却只身赶赴外面那场关于死亡的浩劫。
现在的阿来,像是一个受够了委屈的小孩子,他终于见到他的亲人了,他再也不用去强装坚强,再也不用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脸上却强装笑脸。他的大哥来了!
阿来的泪水,就在眼睛里打转,眼睛里,溢出强烈乞盼的问询神采。
这
的是自己的大哥,那为什么这楚云汉要叫他做伯雅的
“楚云汉,你弄错了,我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楚伯雅,”楚伯雅在楚云汉的身后。淡淡的说着“楚伯雅只是你给我取地,一个你自以为很好听的名字。而我真正的名字,叫萧天佐。”
阿来的一颗心,简直要跳了出来。
“大哥!”阿来欢喜的喊了一声。奔了过去,一只手。揽过楚伯雅地肩膀。
楚伯雅,在这里,要正式的改他地名字为萧天佐了。萧天佐含着笑意的眼,看了一眼阿来,然后又转向了楚云汉。
“哈哈,”楚云汉不怒反笑。他笑得似乎很开心,也很释怀。接着,便索性更加开心的笑了起来。萧天佐的眉,微微的皱了起来,看着楚云汉发狂一样的笑。
楚云汉笑了一阵子,慢慢地转过身。看着萧天佑。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楚云汉问道。
“从一开始,就不曾忘记过。”萧天佐地脸上带着温和有如春风般的微笑,说道。
是的。那一年,那一天,萧天佐把弟弟藏在了柜子里,一个人跑了出去。刚刚跑出去的他,立刻被一颗子弹打在了肩膀上。他想要向远处跑,却又有一个黑影窜上来,萧天佐只感觉到头部受了一记重创,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这记重创,其实只不过是看起来伤得很重罢了。伤口处汨汨的流出血来,萧天佑慢慢地睁开眼睛,感觉到脖子上一片粘湿,还有着温热的感觉,在向下淌着。眼前很黑,呼吸很困难,整个身子好像被套在了一条麻袋里,动弹不得,而且,像是被别人扛在了肩上。
一路上,他听到扛着他的那个人和其他几个人地对话。
其中一个说:“还少一个小子呢,赏钱会不会少给了?”
然后就有一个声音回答他说:“放心,那老小子不敢。如果他胆敢少给一分,我就把这事宣扬出去,让他连人也做不得!”
又有一个声音说:“这萧家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啊?惹上这么个魔头,非要杀他全家不可?”
然后刚才的那个声音便喝斥道:“你管它什么事!要是没事儿了,还轮得到你我,我们这帮兄弟们混这口子吃食?不早早饿死我们了!东家的东西少问,只管做事拿钱就好!”其他的几个人,连连点头称是。
萧天佐紧紧的咬着牙关,看来,他们现在要去见的人,便是那个杀了自己全家的罪魁祸首了。也罢,他倒要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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